楊鳴來香江的事沒有通知麻子。
    麻子在香江忙著鏡像影業的事，天天開會，處理各種細節。
    楊鳴不想添麻煩，而且這次來主要是借貸的事，跟麻子那邊沒關係。
    接下來幾天，楊鳴和劉誌學像遊客一樣在香江閑逛。
    第二天上午，他們去了太平山。
    纜車從山腳往上爬，兩邊是密密麻麻的高樓。
    到了山頂，整個香江盡收眼底。
    維多利亞港像一條藍色的綢帶，九龍半島和香江島隔海相望。
    劉誌學拿著相機拍照。
    楊鳴站在觀景台上抽煙，看著腳下的城市。
    “鳴哥，這地方真不錯。”劉誌學說。
    楊鳴說：“香江就這點好，地方小，什麽都看得見。”
    中午他們在山頂的餐廳吃飯。
    西餐，一份牛排兩百多港幣。
    味道一般，但景色不錯。
    下午他們去了星光大道。
    海邊的長廊上，擺著很多明星的手印。
    劉誌學一個個看過去，認識的不多。
    “你看，這是成隆的。”劉誌學指著一個手印。
    楊鳴看了一眼，沒說話。
    他對這些不感興趣。
    “鳴哥，你說咱們公司以後能不能也搞出這種大明星？”劉誌學問。
    “鏡像和飛揚合並之後，資源多了，捧個把明星不難。”
    傍晚他們去了廟街。
    人很多，小攤小販擠在一起。
    賣衣服的，賣手表的，賣玉器的，什麽都有。
    空氣裏飄著烤魷魚和臭豆腐的味道。
    劉誌學買了幾串魚蛋，遞給楊鳴一串。
    兩人邊走邊吃，看著街邊的算命攤。
    “鳴哥，要不咱們也算一卦？”劉誌學開玩笑。
    “算什麽？”楊鳴笑了，“算劉特作會不會借錢給咱們？”
    “也行啊。”
    “不用算，他會借的。”
    第三天，他們去了銅鑼灣。
    那邊是購物區，商場一家挨一家。
    劉誌學想買點東西回去送人，楊鳴陪他逛了幾家店。
    下午兩點多，他們走進一家咖啡館。
    店不大，十幾張桌子，裝修是工業風，水泥牆配鐵藝家具。
    楊鳴要了一杯美式，劉誌學要了杯拿鐵。
    兩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外麵是銅鑼灣的街道，人來人往。
    “鳴哥，我出去買點東西。”劉誌學喝完咖啡，站起來，“剛才看到對麵有家表店，想去看看。”
    “去吧。”
    劉誌學走出咖啡館。
    楊鳴坐在那裏，看著窗外。
    街上車水馬龍，招牌林立，很多都是繁體字，看著有些費勁。
    過了大概二十分鍾，劉誌學回來了。
    他臉色有些不自然，坐下之後欲言又止。
    楊鳴看著他：“怎麽了？”
    “沒……沒事。”
    “有事就說。”
    劉誌學猶豫了一下，說：“鳴哥，我剛才在外麵……看到小鋒了。”
    “蔡鋒？”楊鳴問。
    “嗯。”劉誌學點頭，“他和公司那個女藝人在一起，就是那個尤美雯。”
    楊鳴挑了挑眉：“在哪看到的？”
    “就在對麵那條街。”劉誌學說，“他們從一家餐廳出來，手牽著手。我看得很清楚，就是他倆。”
    “然後呢？”
    “然後……他們上了一輛車，走了。”劉誌學說，“我怕他們看到我，就躲到旁邊了。”
    楊鳴沒說話。
    他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已經涼了。
    劉誌學看著他，小心翼翼地問：“鳴哥，這事……要不要找小鋒說？”
    “說什麽？”楊鳴放下杯子。
    “小鋒和公司藝人談戀愛，這不太合適吧？”劉誌學說，“萬一被人知道了，對公司影響不好。”
    楊鳴笑了：“你擔心什麽？”
    “我……我怕出情況。”劉誌學說，“而且小鋒現在負責香江這邊的安全，他要是跟藝人搞在一起，傳出去不好聽。”
    “隨他們去。”楊鳴說得很輕鬆，“小鋒也是人，有自己的私生活。隻要不影響工作，我不管。”
    “可是……”
    “沒什麽可是的。”楊鳴打斷他，“尤美雯現在還不出名，就算以後出名了，那也是他們自己的事。公司不禁止員工談戀愛。”
    劉誌學點點頭，不再說話。
    楊鳴看著他，說：“你糾結這麽久，就是想跟我說這個？”
    “嗯。”劉誌學有些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該說就說，不該說就別說。但這種事，別傳出去。小鋒願意公開，那是他的事。他不願意公開，你就當沒看見。”
    “明白。”劉誌學點頭。
    楊鳴點了支煙，說：“你跟了我多久了？”
    “半年多了。”
    “這半年，覺得怎麽樣？”
    “挺好的，跟著鳴哥，學到很多東西。”
    “那你呢？”楊鳴笑著問，“有沒有想過找個女朋友？”
    劉誌學愣了一下，沒想到楊鳴會問這個。
    他搖搖頭：“暫時還不考慮。”
    “為什麽？”
    “我現在一心想把事情做好。”劉誌學說，“找女朋友太費精力了。而且我這工作，天天跟著鳴哥到處跑，也沒時間陪女朋友。”
    “也是，不過你也別把自己繃太緊。該放鬆的時候還是要放鬆。”
    “嗯，等以後穩定了，再考慮這些事。”
    楊鳴看著他，問：“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八。”
    “年紀也不小了。”楊鳴說，“也該考慮了。家裏人催嗎？”
    “催。”劉誌學笑了，“我媽天天打電話，讓我回老家相親。我都推了。”
    楊鳴笑道：“找個合適的，成個家，也是件好事。你看老五，有老婆孩子，工作起來反而更踏實。”
    “鳴哥，我真的還不急，現在事業最重要。”
    楊鳴沒再勸。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想法，他不會強求。
    “行，你自己看著辦。”楊鳴把煙掐了，“走吧，回酒店。”
    兩人走出咖啡館。
    外麵天色已經有些暗了，街上的霓虹燈開始亮起來。
    他們沿著街道往回走。
    路過一家手表店，劉誌學說：“鳴哥，我就在這家看的表。要不要進去看看？”
    “你看就行，我在外麵等你。”
    劉誌學進了店。
    楊鳴站在門口，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
    十分鍾後，劉誌學出來了，手裏拎著一個袋子。
    “買了？”楊鳴問。
    “嗯，給我媽買了塊表。”劉誌學說，“她生日快到了。”
    “多少錢？”
    “一萬多。”
    “挺孝順，回頭你去找麻子把錢報銷一下。”
    “這……不用了吧，鳴哥……”
    “你就當是做大哥的，給阿姨的一份心意。”
    “謝謝鳴哥！”
    兩人打車回酒店。
    到了四季酒店，已經晚上七點多。
    楊鳴和劉誌學各自回房間。
    楊鳴洗了個澡，換上睡衣，躺在床上看電視。
    電視上在播新聞，粵語的，聽不太懂。
    手機響了。
    楊鳴看了一眼，是何勝。
    “何總。”
    “楊總，劉特作那邊有消息了。他考慮好了，想再見你一麵。”
    “什麽時候？”
    “明天上午十點，還是他別墅。我明天早上去酒店接你。”
    “好，那就明天見。”
    掛了電話，楊鳴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
    劉特作終於有答複了。
    四五天的等待，也不算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