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0章 奪權得手,殺招暗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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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劉特作看著筆記本電腦,屏幕上是幾份股權轉讓協議的電子版。
他的律師剛剛發來的。
楊鳴已經簽字了。
趙華玲也簽了。
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
劉特作靠在椅背上,點了根雪茄,慢慢抽。
他沒想到,楊鳴會答應得這麽爽快。
他原本以為,對方至少會掙紮一下,討價還價,拖延時間。
但他沒有。
他幾乎沒怎麽猶豫,就答應了。
劉特作想了想,覺得這很正常。
楊鳴現在是走投無路。
CCB的調查還在進行,上市計劃被擱置,資金不能出問題。
在這種情況下,讓出控製權保住上市,是唯一的選擇。
楊鳴是聰明人。
他知道該怎麽取舍。
劉特作吐出一口煙霧,看著窗外的海麵。
他想起這近一年多來的布局。
借錢給楊鳴,投資鏡像,介紹王儲,收購股份。
每一步都在鋪墊。
每一步都在等這一刻。
現在,他終於拿到了鏡像影業的控製權。
61%!
絕對控股。
而楊鳴,隻剩下20%。
劉特作笑了。
他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麽。
鏡像影業,會成為他的新據點。
一個在香江合法運作、即將上市的影視公司。
他可以通過鏡像,把藏在各處的錢洗出來。
那些藏在離岸公司裏的、藏在藝術品裏的、藏在遊艇和莊園裏的錢。
都可以通過鏡像的“商業運作”變成合法收入。
他的殼公司可以“投資”鏡像的電影。
鏡像可以支付高額“谘詢費”、“版權費”給他的其他公司。
這些錢,表麵上都是合法的商業交易。
實際上,都是在洗錢。
而且,他還可以繼續幫中東那些王子們洗錢。
王儲的資金,可以通過鏡像轉一圈,變成“投資收益”或者“分紅”,再回到王儲的私人賬戶。
鏡像就是一個完美的漏鬥。
錢從各個渠道進來,幹幹淨淨地出去。
等到有一天出事了,他可以隨時拋棄鏡像。
劉特作掐滅雪茄,合上電腦。
他站起來,走到甲板上,看著遠處的香江天際線。
他知道,自己不會在香江待太久。
等鏡像上市,等一切穩定下來,他就會離開。
去中東,或者去南美,或者去非洲。
找一個安全的地方,繼續他的生活。
而鏡像,會由他的團隊接手。
他不需要出麵。
他隻需要坐在幕後,看著錢源源不斷地流進來。
完美!
……
半個月後。
鏡像影業發生了大地震。
先是一則公告:副董事長趙華玲女士,因個人原因,將其持有的12%股份出售。
受讓方:環球信托基金。
消息一出,整個公司都震動了。
緊接著,第二則公告:董事長楊鳴先生,因配合CCB調查,為保證公司上市順利推進,將部分股份出售給環球信托基金。
交易完成後,楊鳴持股從51%降至20%。
環球信托基金成為第一大股東,持股61%。
第三則公告:環球信托基金將其持有的12%股份贈予公司藝人尤美雯女士,作為對其貢獻的認可和激勵。
三則公告,一天內全部發出。
媒體瘋狂報道。
《鏡像影業易主!環球信托成第一大股東》
《神秘信托基金入主鏡像,背後資本浮出水麵》
《尤美雯獲贈12%股份,身價暴漲》
投資人、分析師,都在討論這件事。
有人說這是資本運作的經典案例。
有人說環球信托背景神秘,來頭不小。
但沒有人知道,環球信托的背後,是劉特作。
……
鏡像影業,十二層。
公司內部也在震動。
員工們竊竊私語,猜測未來會怎樣。
會議室裏,高層們在開會。
主持會議的,不再是楊鳴。
而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西裝筆挺,金絲眼鏡,說話帶著英式口音。
他是環球信托的代表,叫理查德。
“各位。”理查德說,“我代表環球信托,正式接管鏡像影業。從今天開始,公司的所有重大決策,都需要經過信托基金的批準。”
會議室裏很安靜。
理查德繼續說:“不過請大家放心,我們不會幹預公司的日常運作。”
“不過……有一些人事調整。”
他看向陳熙娜。
“陳熙娜女士,將出任鏡像影業總裁,全麵負責公司運營。”
陳熙娜站起來,微微鞠躬。
“謝謝董事會的信任,我會盡力做好。”
會議結束,所有人陸續離開。
……
晚上十一點。
香江某偏僻小碼頭。
這裏遠離市區,周圍隻有幾個廢棄的倉庫,路燈昏暗。
一輛黑色轎車停在碼頭邊。
楊鳴坐在後座,蔡鋒在駕駛座。
兩人都沒說話,隻是看著前方黑漆漆的海麵。
過了十幾分鍾,遠處傳來引擎聲。
一艘漁船慢慢靠近碼頭。
船很舊,船身斑駁,甲板上堆著漁網和木箱。
船靠岸,引擎熄火。
一個人影從船艙裏出來,跳上碼頭。
他拎著一個帆布包,腳上穿著解放鞋,身上的衣服褲子都是舊的,沾著魚腥味和汙漬。
他朝著楊鳴的車走過來。
楊鳴推開車門,下車。
他點燃一根煙,深吸一口,然後把煙盒和打火機扔了過去。
那人接住,抽出一根煙,點燃,慢慢走過來。
昏暗的路燈下,能看清他的臉。
臉型消瘦,眼神銳利。
是花雞!
他走到楊鳴麵前,停下,抽了口煙。
然後他展開雙臂,想要擁抱楊鳴。
但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汙漬,又看了看楊鳴幹淨的西裝,猶豫了一下,把手放了下來。
楊鳴笑了,他上前一步,一把抱住花雞。
花雞愣了一下,然後也伸手摟住楊鳴。
兩人就這麽抱著,誰也沒說話。
過了很久,才鬆開。
“上車。”楊鳴說。
“好。”
花雞提著帆布包,跟著楊鳴上車。
蔡鋒發動引擎,車駛離碼頭。
“從越南過來的?”楊鳴問。
“嗯。”花雞說,“坐了三天船。”
楊鳴看著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次的事,可能有點麻煩。”
“你放心,有我在不會出問題。”花雞笑了,露出一口黃牙。
楊鳴也笑了。
車繼續開,駛向香江的深處。
窗外是黑夜,路燈一盞接一盞地飛速後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