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量子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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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駁艙的警報聲戛然而止,林默癱坐在控製台上,手指無意識摩挲著懷表紋身的金色鎖鏈。那些鎖鏈在戰鬥後並未縮回皮膚,而是如活物般盤繞在他的手臂上,表麵流轉著與逆時鍾模型同源的暗金色紋路。蘇雨擦拭著光劍上的能量殘渣,劍鋒映出她染血的臉頰,而何小安正對著破損的儀表盤喃喃自語,試圖用僅剩的備用零件修複通訊係統。
    “能量罩的殘餘波動顯示,量子深淵的時空褶皺正在愈合。”星旋的虛影突然在艙內閃爍,她的指尖劃過空氣,浮現出全息投影的數據流,“但有個異常——爆炸核心區域檢測到不屬於任何已知文明的能量輻射。”她的目光投向林默,“你的鎖鏈似乎對這種波動有反應。”
    林默的手臂突然傳來灼燒般的刺痛,金色鎖鏈驟然繃緊,指向接駁艙外。透過舷窗,他看見虛空中漂浮的記憶碎片正在扭曲重組,那個神秘女子的虛影竟從碎片中走出。她身著由齒輪與星塵編織的長袍,發間垂落的銀絲纏繞著微型逆時鍾裝置,每一根發絲都在以詭異的頻率顫動。
    “機械先知的預言果然沒錯。”女子的聲音如同齒輪咬合的脆響,卻帶著某種令人心安的韻律,“懷表血脈的繼承者,你終於解開了逆時鍾的第一層封印。”她抬手輕揮,一道由無數金色符文組成的光門在接駁艙旁展開,“但黑袍人的死亡不過是真正危機的序章。跟我來,你們必須在量子潮汐的下一次漲落前抵達‘齒輪回廊’。”
    何小安猛地從維修台前站起,額頭撞在艙頂的管線:“等等!我們怎麽知道能不能信任你?而且‘齒輪回廊’是什麽鬼地方?”
    女子輕笑一聲,指尖浮現出與林默懷表紋身一模一樣的符號:“我是初代懷表血脈的持有者,也是逆轉時空的‘齒輪協議’的締造者。至於齒輪回廊...”她的身影開始變得透明,“那是存放著所有逆時鍾原型機的禁忌之地,如今正被黑袍人的殘餘勢力覬覦。他們偷走的逆時鍾裝置,不過是用邊角料拚湊的仿製品。”
    光門內傳來齒輪轉動的轟鳴,仿佛有千萬台精密儀器同時啟動。林默深吸一口氣,在金色鎖鏈的牽引下走向光門。蘇雨迅速將光劍收入鞘中,何小安則一把抓起工具箱:“反正現在通訊係統也修不好,總比在這兒幹等強。”
    穿過光門的瞬間,眾人被強烈的時空錯位感包圍。當視線恢複清明時,他們置身於一座懸浮在星雲中的環形建築。數以萬計的齒輪如同行星般懸浮在空中,每個齒輪表麵都刻滿了不斷流動的古老文字。地麵由半透明的量子晶體鋪成,下方隱約可見無數發光的數據流在湧動。
    “這裏是時空的樞紐,也是維持量子深淵穩定的核心。”初代持有者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她的虛影化作光點融入齒輪之間,“黑袍人真正的目標,是激活‘熵增齒輪’——一旦成功,整個宇宙的時間流動都會被逆轉,所有文明都將在回溯中湮滅。”
    話音未落,遠處的齒輪突然劇烈震顫,數十個身著黑袍的身影踏著破碎的時空碎片浮現。他們手中的武器並非常規能量裝置,而是由扭曲的時間線編織成的長鞭,每一次揮動都在空氣中留下撕裂現實的裂痕。
    “小心!這些是時間刺客!”初代持有者的警告聲中,一道時間鞭已經抽向林默。金色鎖鏈瞬間化作盾牌,將攻擊反彈回去,卻在接觸的瞬間被腐蝕出焦黑的痕跡。蘇雨的光劍劈開空間衝上前,光刃卻在觸及敵人的瞬間被凍結,化作冰藍色的碎片飄落。
    何小安突然舉起改裝後的電磁脈衝槍,槍口射出的不再是電流,而是銀色的時間粒子:“我在旗艦殘骸裏找到的逆向工程樣本!這些粒子能中和時間能量!”他的射擊迫使敵人暫時後退,但很快就發現時間粒子的效果隻能維持數秒。
    林默的目光落在建築群中央的巨大齒輪上,那裏散發著與黑袍人旗艦逆時鍾完全不同的純淨能量。金色鎖鏈瘋狂顫動,指向齒輪表麵的十二道凹槽——每個凹槽都與他懷表紋身的形狀完全吻合。他突然明白過來:“何小安,用接駁艙的能量為我充能!蘇雨,掩護我接近熵增齒輪!”
    就在此時,初代持有者的虛影再次凝聚,她的身體開始變得透明:“我將耗盡最後的力量為你們爭取時間。記住,熵增齒輪的核心需要懷表血脈與機械先知的雙重密鑰才能激活...”她的身影化作無數齒輪,飛向時間刺客群,在劇烈的爆炸聲中暫時阻擋了敵人的攻勢。
    林默衝向中央齒輪,金色鎖鏈自動嵌入凹槽。齒輪開始緩慢轉動,每轉一圈,周圍的時間流速就發生改變。蘇雨用光劍攔截著不斷逼近的敵人,劍身被時間能量侵蝕得千瘡百孔;何小安則將接駁艙的能量核心拆卸下來,冒著過載的風險為林默輸送能量。
    當齒輪完成第十二圈轉動時,核心處浮現出一枚水晶狀的逆時鍾。林默的懷表紋身發出刺目光芒,與水晶產生共鳴。然而,就在他伸手觸碰的瞬間,黑袍人的笑聲突然在整個空間回蕩。一個由黑色能量構成的虛影從熵增齒輪中升起——正是本該在爆炸中死去的黑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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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蠢貨,你們以為我會這麽輕易死去?”黑袍人的虛影伸出手指,空間開始逆向流動,蘇雨和何小安的動作變得遲緩,“熵增齒輪本就是為懷表血脈準備的陷阱。當你們激活它的那一刻,整個量子深淵的時間能量都會被我吸收!”
    林默的金色鎖鏈突然暴漲,纏繞在黑袍人的虛影上。他咬著牙說:“機械先知留下的謎題,從來不是讓我們摧毀逆時鍾...而是讓我們用懷表血脈的力量,重新校準時間的流動!”他將手按在水晶逆時鍾上,記憶如潮水般湧入腦海——父親臨終前的微笑、神秘女子的指引、機械先知的預言,所有碎片在這一刻拚湊成完整的真相。
    隨著林默注入能量,水晶逆時鍾開始逆向旋轉。黑袍人的虛影發出痛苦的嘶吼,他吸收的時間能量被強行抽離。蘇雨和何小安恢複行動能力,立刻對黑袍人發動攻擊。在三人的合力下,黑袍人的虛影終於徹底消散。
    熵增齒輪停止轉動,整個齒輪回廊開始分崩離析。初代持有者的聲音再次響起:“你們成功了,但量子深淵的平衡已經被打破。下一次量子潮汐到來時,更可怕的存在將蘇醒...”她的聲音逐漸微弱,“記住,時間從來不是線性的,答案或許藏在過去的某個瞬間...”
    林默等人逃回接駁艙時,齒輪回廊已經化作漫天星塵。蘇雨看著窗外不斷變化的量子風暴,輕聲說:“現在怎麽辦?”
    林默握緊依然發燙的懷表紋身,金色鎖鏈溫柔地纏繞在他的手腕上:“機械先知的謎題還有最後一塊拚圖。我們要回到過去,找到那個真正創造逆時鍾的文明——也許在那裏,能找到阻止下一場危機的方法。”
    何小安啟動接駁艙的引擎,苦笑著說:“但願這次穿越時空裂縫,不會再撞上什麽怪物。”
    當接駁艙消失在量子風暴中時,虛空中漂浮的一枚記憶碎片閃過奇異的光芒。碎片裏的畫麵,竟是林默父親年輕時的模樣,他正與初代持有者並肩站在齒輪回廊中,手中握著一枚與林默懷表一模一樣的裝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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