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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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默懸浮在時空旋渦邊緣,羽翼上的黑色紋路與金色光芒激烈交織。他凝視著青銅巨門外翻湧的混沌,手指無意識摩挲著齒輪劍上新增的刻痕——那是與鏡像自己戰鬥時留下的傷痕,此刻竟在微微發燙,仿佛在呼應遠處某個未知的存在。
    "能量讀數不對勁。"蘇雨突然開口,羅盤表麵的未知刻度開始瘋狂旋轉,"這片旋渦裏的時間流速至少存在十七種差異,而且......"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光劍驟然出鞘,指向右側虛空。那裏的空間泛起漣漪,一個半透明的人影緩緩浮現,正是先前列車上被時蠹寄生的小晴。
    小晴的身體依然在數據化與實體化之間波動,她的指尖劃過懸浮的棺槨殘骸,那些被汙染的記憶碎片竟開始重組。"你們以為修複沙漏就結束了?"她的聲音帶著電子合成的機械感,"觀測站的核心程序,藏在每個時間容器的潛意識深處。"說著,她伸手觸碰林默的羽翼,黑色紋路瞬間蔓延,在他皮膚上形成細小的箴言符號。
    何小安的時間核心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銀色光芒暴漲:"她在植入定位程序!"他揮動核心射出攔截光束,卻在觸及小晴的刹那被分解成數據流。林默感覺體內的時間之力開始不受控製,那些箴言符號正如同活物般鑽入血管,將他與觀測站的能量網絡強行連接。
    蘇雨將羅盤插入地麵,藍色光網籠罩三人:"切斷連接!"她的光劍斬向林默羽翼上的紋路,卻在接觸的瞬間被反噬。林默的瞳孔變成豎瞳,聲音變得冰冷而機械:"觀測站的守護者,終究要回歸本位。"金色羽翼完全被黑色覆蓋,他的鎖鏈不受控製地纏向蘇雨和何小安。
    千鈞一發之際,何小安將時間核心刺入林默胸口。銀色能量順著鎖鏈逆流而上,在林默體內炸開:"清醒點!這是記憶汙染!"林默痛苦地跪倒,無數記憶碎片在他意識中炸開——幼年時母親將他藏進時空膠囊的場景、神秘黑袍人在時間盡頭的獰笑、還有小晴作為初代時間容器的誕生過程。
    "原來...你也被改寫過記憶。"小晴的聲音變得柔和,她的數據化身體逐漸透明,"觀測站抹去了我們的過去,讓我們成為彼此的囚籠。"她將手按在林默額前,一道純淨的記憶光束湧入他的意識。林默看到了真正的自己——一個在時間洪流中迷失的普通少年,被觀測站選中成為容器的過程。
    蘇雨的羅盤突然發出共鳴,在地麵投射出觀測站的立體結構圖。"地下三十層!"她指著某個閃爍的紅點,"那裏有個能量核心,應該是控製所有記憶汙染的關鍵。"林默重新站起,羽翼上的黑色紋路開始剝落,露出底下新生的金色光芒:"走,這次我不會再被操控。"
    三人沿著扭曲的走廊前進,牆壁上的青銅浮雕不斷變換畫麵。林默注意到,這些浮雕描繪的不是曆史,而是無數個平行時空的可能性——其中一個畫麵裏,他們三人成為觀測站的新主人;另一個畫麵中,整個宇宙被時間洪流吞噬。何小安的時間核心突然發出微弱的藍光,照亮了角落裏的古老文字:"時間的盡頭,是新的輪回起點。"
    當他們抵達地下三十層時,映入眼簾的是巨大的環形裝置。中央懸浮著的,是與血色晶體同源的核心能源,周圍環繞著數以百計的時間容器。小晴的意識突然出現在能源核心表麵:"要摧毀這個裝置,必須同時切斷所有連接。"她的聲音帶著訣別意味,"而我,就是最後的鑰匙。"
    蘇雨舉起光劍,藍色能量匯聚成箭頭:"我來吸引火力,你們負責破壞連接點!"環形裝置突然啟動,無數機械觸手從牆壁伸出,時蠹守衛的虛影在能源核心周圍浮現。林默展開羽翼,金色鎖鏈化作光網籠罩整個空間;何小安將時間核心插入地麵,銀色屏障擋住了迎麵而來的攻擊。
    激烈的戰鬥中,林默突然看到能源核心深處的畫麵——黑袍人正在注視著他們,他的身體由無數時間悖論者的影像組成。"你們逃不出命運的循環。"黑袍人的聲音在空間中回蕩,"觀測站的存在,就是為了確保世間的秩序不被打破。"林默握緊齒輪劍,衝向核心:"但誰來定義什麽是秩序?"
    小晴的意識化作數據流湧入核心,裝置開始劇烈震動。林默的鎖鏈纏住能源核心,金色光芒與血色能量激烈對抗;何小安的時間核心爆發出最強光芒,將所有連接點逐一切斷;蘇雨的光劍劈開最後一道防禦,藍色能量直擊核心。
    在劇烈的爆炸聲中,林默看到了時間的真相——觀測站不是守護者,而是監牢;黑袍人不是敵人,而是無數個試圖掙脫命運的自己。當能源核心徹底崩潰的瞬間,他做出了決定。金色羽翼包裹住蘇雨和何小安,在時空亂流中開辟出一條道路:"這次,我們要重新書寫時間的規則。"
    三人消失在漩渦中,隻留下破碎的觀測站在虛空中漂浮。而在某個未知時空,黑袍人摘下兜帽,露出與林默一模一樣的臉,他的嘴角勾起微笑:"遊戲,才剛剛開始。"他的身後,新的時間容器正在蘇醒,觀測站的核心程序在暗中重啟,等待著下一批闖入者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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