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劫後餘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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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陵城的陽光終於穿透消散的暗紫色雲層,灑在滿目瘡痍的街道上。林默半跪在廢墟中,蘇雨跪坐在他身旁,用星光小心翼翼地修補他破損的衣衫。她垂落的發絲掃過他手背,帶來一陣酥癢,"疼嗎?"她的聲音輕得像羽毛,指尖的星光拂過他肩頭的傷口,泛著溫柔的漣漪。
林默望著她眼下的青黑,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將帶著溫度的星光貼在自己心口,"你的臉色比我還差。"他的拇指無意識摩挲著她腕間的星紗,"明明自己都快耗盡力量了。"何小安舉著還在冒煙的銀幣從拐角處探出頭,立刻紅著臉又縮回去——白墨正舉著符文筆憋笑,在空中畫了個羞紅臉的小人符文。
突然,地麵傳來一陣輕微震動。林默本能地將蘇雨護在身後,鎖鏈瞬間出鞘,卻見塵埃落定處,一隻渾身沾滿泥土的小貓叼著半塊發光的石頭跑了過來。小貓親昵地蹭了蹭蘇雨的腳踝,她彎腰抱起小貓時,星光自然地纏上林默的手臂,像無形的紐帶。
"檢測到新的混沌波動在西北方向。"何小安將發燙的銀幣放在臨時搭建的石桌上,投影出扭曲的地圖,"但這次的能量頻率...和之前完全不同。"白墨用符文筆輕點投影,幽藍符文在虛空中勾勒出詭異的圖騰,"更像是某種遠古生物的氣息,而不是單純的混沌之力。"
林默的鎖鏈不自覺地纏繞上蘇雨的手腕,星紋與她星光接觸的瞬間泛起微光。他轉頭時,兩人鼻尖幾乎相觸,呼吸交織在一起。"我需要你留在安陵城。"他低聲說,卻在看到她驟然黯淡的星光時慌了神,"不是...我是說,你的力量需要恢複,這裏也需要有人..."
蘇雨突然踮腳,在他唇上輕輕一啄。星光在兩人周圍炸開細小的花火,"別把我當累贅。"她的指尖點在他胸口,"上次是誰差點被混沌侵蝕,要靠我用星光喚醒的?"林默耳尖泛紅,反手將她摟進懷裏,下巴抵著她發頂,"就會欺負我。"
四人循著混沌波動來到西北邊境的迷霧沼澤。這裏的霧氣呈詭異的翡翠色,每吸入一口都帶著鐵鏽般的腥甜。林默的鎖鏈剛探入霧氣,金屬表麵立刻結出冰晶。蘇雨的星光凝成光刃劈開霧氣,卻發現被斬斷的霧氣迅速重組,還隱約傳來骨骼摩擦的聲響。
"小心!"何小安突然大喊,銀幣迸發出刺目白光。數十條布滿倒刺的藤蔓破土而出,藤蔓尖端泛著幽藍毒液。林默將蘇雨護在身後,鎖鏈橫掃間,星紋與毒液接觸發出滋滋聲響。蘇雨的星光趁機滲入藤蔓根部,卻在即將摧毀核心時,被突然出現的暗紫色鱗片擋住。
一頭渾身覆蓋鱗片的巨蟒破土而出,蛇瞳中閃爍著混沌的紫光。它張開血盆大口時,林默清晰看到其喉間跳動著暗紫色的結晶——與之前黑袍人核心如出一轍。白墨的符文筆在空中畫出禁錮陣,卻被巨蟒尾巴輕易掃碎,何小安的時間之力隻能延緩它三秒的動作。
林默感覺玉玨在胸口發燙,頸側的星紋與巨蟒喉間結晶產生共鳴。他的鎖鏈不受控製地暴漲,纏住巨蟒七寸。蘇雨立刻會意,星光化作光網籠罩巨蟒全身。兩人力量交融的瞬間,林默突然被拉入一段記憶——千年前,初代守護者們曾與這頭巨蟒簽訂契約,它本是守護混沌封印的神獸。
"它被混沌侵蝕了!"林默大喊,鎖鏈上的星紋亮起金色光芒,"我們要淨化它,而不是殺了它!"蘇雨的星光變得更加柔和,如涓涓細流滲入巨蟒鱗片縫隙。何小安和白墨趁機在地麵畫出淨化符文,四人的力量形成閉環,將混沌之力從巨蟒體內緩緩抽出。
巨蟒的掙紮漸漸平息,蛇瞳中的紫色褪去,露出原本清澈的琥珀色。它低頭親昵地蹭了蹭蘇雨掌心的星光,隨後化作一道流光沒入林默的玉玨。林默感覺腦海中多了一段記憶:在更遙遠的北方,有一座被冰雪覆蓋的祭壇,那裏沉睡著真正的混沌源頭。
夜幕降臨時,四人在沼澤邊緣的山洞暫避。林默用鎖鏈劈開枯木生火,火焰映照在蘇雨疲憊的臉上。她蜷縮在星光織就的毯子裏,盯著跳動的火苗發呆。林默悄悄坐到她身邊,將烤好的魚遞過去,"再不吃,何小安該搶了。"
何小安剛要反駁,被白墨捂住嘴拖到洞外。林默輕笑一聲,手臂自然地環過蘇雨肩膀。她靠在他懷裏,星光順著他的衣襟鑽入,帶來溫暖的震顫。"林默..."她突然開口,聲音悶悶的,"如果有一天,我也被混沌侵蝕了..."
"不會有那一天。"他低頭吻了吻她發旋,鎖鏈不自覺地纏繞住她的手腕,"就算真的有,我會用星鏈把你鎖在身邊,用星光淨化你每一寸靈魂。"蘇雨抬頭看他,星光在眼中流轉,"騙人,到時候你肯定會哭鼻子。"林默鼻尖蹭過她臉頰,"那你就別離開我。"
三日後,四人抵達冰雪覆蓋的北境。這裏的寒風像無數細小的刀刃,混沌氣息凝結成冰晶懸浮在空中。林默的鎖鏈與冰晶相撞,濺起一串金色火花。蘇雨的星光形成防護罩,卻發現溫度越低,星光的消耗越快。
"小心!是冰傀儡!"白墨大喊。數十個由冰塊組成的巨人從雪地裏站起,它們手中的冰刃閃爍著混沌的幽光。林默和蘇雨默契地背靠背,鎖鏈與星光交織成密不透風的防禦網。何小安用時間之力凍結部分傀儡,白墨則趁機用符文燒毀它們的核心。
戰鬥正酣時,冰原突然裂開巨大的縫隙。一股比之前更強大的混沌氣息撲麵而來,林默感覺玉玨幾乎要衝破胸口。縫隙中緩緩升起一座散發著暗紫色光芒的祭壇,祭壇中央,一顆跳動的心髒懸浮在空中——那心髒表麵布滿星紋,卻被混沌之力纏繞。
蘇雨的星光不受控製地飛向祭壇,林默想抓住她,卻發現自己的身體也在被吸引。兩人的手在空中相握,星光與鎖鏈瘋狂纏繞,在混沌力量的拉扯中,他們聽到一個古老的聲音在意識中響起:"星鏈血脈的繼承者,是來完成先祖未竟的使命,還是...加入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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