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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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濕的雨絲斜斜劃過路燈昏黃的光暈,林默裹緊外套走在回家的小巷。巷口積水倒映著斑駁的霓虹,他低頭避開地上的水窪,卻在轉角處與一團溫軟撞了個滿懷。
“抱歉!”林默慌忙伸手去扶,指尖觸到的是帶著涼意的手腕。抬眼時,對上一雙清澈如溪水的眸子,女孩懷中的書本散落一地,淺藍裙擺沾著泥點。
“沒關係。”女孩蹲下身撿書,發梢垂落遮住側臉,“能幫我......”話音未落,巷尾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幾個黑影舉著棍棒衝來。
林默下意識將女孩護在身後,心跳在胸腔裏撞出轟鳴。為首的男人獰笑:“小崽子,壞我們好事?”他握緊口袋裏的美工刀,餘光瞥見女孩手中泛著微光的銀色吊墜。
就在棍棒即將落下時,一聲清越的哨響劃破夜空。月光下,白衣勝雪的青年淩空掠來,手中折扇如靈蛇般點向歹徒穴位。與此同時,紮著馬尾的短發女孩甩出繩索纏住敵人腳踝,動作利落如獵豹。
“何小安,白墨?”林默認出這對經常在學校出沒的神秘轉學生。何小安衝他眨眼:“林同學,見義勇為也要看實力哦。”白墨收扇而立,目光掃過女孩手中的吊墜,神色微變。
第二天午後,林默在圖書館角落發現了那個女孩。她正專注地翻看著一本泛黃的古籍,書頁間夾著的銀吊墜輕輕晃動。
“你的書。”林默將昨晚撿到的《神秘學概論》放在桌上,“還有......謝謝昨天的事。”女孩抬頭,睫毛在眼下投出細密的陰影:“我叫蘇雨,應該是我道謝才對。”
兩人的交談被突然闖入的白墨打斷。少年徑直翻開蘇雨的古籍,指著某頁的星圖:“你在找這個?”蘇雨猛地合上書,吊墜在桌上磕出輕響。
窗外突然響起炸雷,暴雨傾盆而下。林默望著蘇雨蒼白的臉色,注意到她脖頸處若隱若現的淡青色紋路。白墨若有所思地盯著蘇雨:“有些事,你該告訴我們。”
何小安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抱著一堆零食:“先吃點東西吧!神秘事件什麽的,吃飽了才有力氣解決。”她將薯片塞到林默手裏,“說起來,最近這片區失蹤的流浪貓可真多......”
深夜的街道籠罩在雨霧中,林默跟著何小安和白墨穿梭在巷弄間。半小時前,蘇雨匆匆留下一句“我知道貓的下落”便消失不見,三人決定追蹤。
“小心!”白墨突然拽住林默,一道黑影擦著耳畔飛過。月光照亮牆上的爪痕,深可見骨。何小安舉起特製手電筒,光束中浮現出幾隻渾身焦黑的野貓,眼睛泛著詭異的紅光。
“被邪祟附身了。”白墨折扇輕揮,紙頁間飛出符咒。林默握緊從家裏帶來的桃木劍,手心沁出冷汗。混戰中,他瞥見街角閃過熟悉的藍裙——蘇雨正被一團黑霧纏繞。
“蘇雨!”林默衝過去,桃木劍劈開黑霧的瞬間,他看到蘇雨脖頸的紋路愈發清晰,像是某種古老的圖騰。白墨的符咒突然失去效力,那些野貓竟化作黑霧,朝著蘇雨的吊墜湧去。
千鈞一發之際,何小安甩出繩索套住黑霧,大喊:“林默,快用吊墜!”林默想起蘇雨曾說過吊墜是母親留下的,顫抖著伸手摘下。吊墜接觸黑霧的刹那,爆發出刺目的白光。
清晨的陽光透過圖書館的窗戶,照在蘇雨蒼白的臉上。她醒來後第一句話是:“吊墜......”林默將擦淨的吊墜放在她手心,發現她的手在微微發抖。
“我母親是守夜人。”蘇雨輕聲說,“這個吊墜能封印邪祟。二十年前,她為了保護這座城市......”她突然劇烈咳嗽,林默遞過水,注意到水杯表麵凝結的冰霜。
何小安托著下巴:“也就是說,最近的異常都和當年的事件有關?”白墨翻看從野貓身上找到的鱗片:“這些東西不屬於現世。”他抬頭看向蘇雨,“你身上的紋路,是不是......”
話未說完,圖書館的玻璃突然炸裂。無數黑影從窗外湧入,林默本能地擋在蘇雨身前。白墨和何小安迅速布下結界,符咒在空中交織成網。蘇雨握緊吊墜,圖騰紋路發出微光,她的聲音卻帶著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滄桑:“該來的,還是來了。”
暴雨再次降臨,四人躲進一家老舊咖啡館。老板娘是個戴著圓框眼鏡的中年女人,看到蘇雨的吊墜時,手一抖差點打翻咖啡。
“二十年前,我見過這個吊墜。”老板娘擦拭著杯口,“守夜人組織......那時候我還是個學徒。”她壓低聲音,“最近地下黑市出現了奇怪的交易,有人在收購帶有靈力的物品。”
林默望著窗外被雨水扭曲的霓虹,突然想起父親書房裏那本鎖著的筆記本。每次他靠近,父親都會神色緊張地收起來。難道家裏也和這些神秘事件有關?
何小安咬著吸管:“我們去黑市看看?說不定能找到線索。”白墨搖頭:“對方既然敢在黑市交易,必定有備而來。”他看向蘇雨,“你的靈力還不穩定,貿然行動太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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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雨握緊吊墜:“我等不了。那些邪祟在吞噬生命,下一個目標可能就是......”她沒說完,手機突然響起。陌生號碼發來的照片上,是林默家小區的監控畫麵。
林默盯著手機屏幕,照片裏自家窗戶透出詭異的紅光。他抓起外套就要往外跑,卻被白墨攔住:“對方明顯在引你上鉤。”
“那我也得去!”林默甩開白墨的手,“我不能讓父母出事!”蘇雨按住他的肩膀:“我們一起去。但要小心,這可能是個圈套。”
四人冒雨趕到小區時,整棟樓都籠罩在黑霧中。何小安掏出探測器:“靈力波動很強,而且......”她臉色一變,“有人類的氣息!”
林默衝進樓道,發現每層樓梯都貼著奇怪的符文。當他推開家門,看到的卻是空無一人的客廳。父親的筆記本攤開在桌上,泛黃的紙頁上畫著和蘇雨身上相似的圖騰。
“小心!”蘇雨突然將林默撲倒,一道黑影從天花板墜落。那是個渾身纏滿繃帶的人,手中的匕首泛著幽藍的光。白墨和何小安迅速包抄,符咒與折扇交織成防禦網。
混亂中,林默瞥見那人脖子上的銀鏈——和蘇雨的吊墜竟是同一款式。
繃帶人的攻勢突然停止,他扯下臉上的繃帶,露出一張年輕男人的臉。林默愣住了,這人的眉眼竟和父親年輕時有幾分相似。
“你們果然來了。”男人冷笑,“守夜人的後代,還有......”他看向白墨和何小安,“靈能局的走狗。”蘇雨握緊吊墜:“你是誰?為什麽會有守夜人的信物?”
男人舉起銀鏈:“二十年前,我親眼看著你們這些守夜人害死了我的父親!”他的聲音帶著刻骨的恨意,“現在,該是複仇的時候了。”
白墨折扇輕敲掌心:“當年的事恐怕另有隱情。你父親是不是叫......”他說出一個名字,男人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就在這時,窗外傳來尖銳的警笛聲,數十輛黑色轎車將小區包圍。
“靈能局的人。”何小安皺眉,“他們來這裏做什麽?”男人趁機發動攻擊,黑霧彌漫中,林默聽到他最後的低語:“別相信任何人......”
靈能局的特工衝進房間時,男人已經消失不見。為首的銀發女人打量著四人:“守夜人的後代,還有擅自行動的靈能局編外人員。”她目光落在蘇雨的吊墜上,“看來你們知道不少事。”
白墨擋在蘇雨身前:“王隊長,我們隻是在調查失蹤案。”王隊長冷笑:“失蹤案?你們怕是不知道,這座城市的地下,藏著足以顛覆世界的秘密。”
她扔出一疊資料,照片上是世界各地發生的神秘事件。“二十年前的那場戰爭,守夜人組織和靈能局都參與其中。”王隊長盯著蘇雨,“而你母親,就是關鍵人物。”
林默翻看著資料,發現其中一張照片上有父親的名字。蘇雨突然抓住王隊長的手腕:“告訴我,我母親到底怎麽死的?”她脖頸的紋路亮起,整間屋子的溫度驟降。
王隊長甩開她的手:“想知道真相,就來靈能局。但記住,有些真相,知道了未必是好事。”她轉身離開,留下一句話:“三日後,若不見到吊墜,後果自負。”
窗外的雨還在下,四人麵麵相覷。林默握緊父親的筆記本,蘇雨的吊墜在黑暗中微微發亮。一場更大的風暴,似乎正在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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