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戰利品分配與分道揚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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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靈領主自爆的餘波漸漸平息,空氣中彌漫的焦糊與硫磺味久久不散。地底空間一片狼藉,巨大的坑洞中央,那顆散發著微弱黑光的邪靈核心,以及不遠處祭壇上已然失去光澤的幽冥魂草,顯得格外醒目。
秦風、柳月、熊霸和林泉紛紛撤去防禦,大口喘息著。每個人都靈力枯竭,身上或多或少帶著傷痕,有的被邪氣灼傷,有的被碎裂的邪晶劃破。然而,劫後餘生的興奮與擊敗強大敵人的成就感,仍讓他們的眼神中閃爍著光芒。
隊長臉色蒼白,但他很快便恢複了鎮定。他先是掃了一眼周圍的環境,確保沒有新的威脅,隨後將目光投向了那顆邪靈核心和幽冥魂草。他的眼神中,貪婪與算計一閃而逝,旋即被一種近似公正的表情取代。
“此番斬殺邪靈領主,實屬不易。幸得陸道友以神妙符術削弱其防禦,秦道友與柳道友的纏鬥,熊道友的舍身抵擋,以及林道友的輔助,方才成功。”隊長率先開口,聲音低沉而平穩,仿佛在總結一場完美的狩獵。他甚至在言語中刻意提到了陸淵的功勞,這讓秦風和柳月心中一動,暗道隊長果然老辣。
“但若無隊長那柄‘裁決鐮刀’的致命一擊,我等也難以竟功。”陸淵淡然回應,語氣中聽不出任何情緒。他深知,此時此刻,言語的客套隻是開場白,真正的目的在於戰利品的分配。
隊長聞言,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對陸淵的“識相”表示滿意。他緩緩走到邪靈核心旁,伸出手,似乎想將其拿起,但又生生止住,轉而指向那顆黑色的晶體:“這邪靈核心,乃是此地最大的收獲,蘊含精純的邪靈本源,可用於煉器、布陣,甚至邪修也可用來提升修為。其價值,遠超其他邪晶。”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眾人,最後落在陸淵身上:“至於那株幽冥魂草,雖然罕見,但功效單一,遠不及邪靈核心的廣泛用途。依我之見,這邪靈核心,乃是合力所得,理應五人平分,或者論功行賞。”
熊霸粗獷地撓了撓頭,道:“俺沒意見,能活著出去就行。隊長你說了算。”顯然,他對此不甚了解,也不太關心。
林泉則皺眉道:“平分倒是無妨,可這邪靈核心若要切割,恐會損傷其內蘊靈性,價值大打折扣。不如……整體歸屬,以其他靈物或靈石補償?”他作為符師,對材料的完整性頗為看重。
秦風和柳月對視一眼。秦風沉吟片刻,道:“核心切割確實可惜。至於幽冥魂草,此物乃陸道友最先發現並看中,且陸道友的雲紋術法,在對抗邪靈時居功至偉,甚至在最後關鍵時刻,直接暴露了邪靈核心,為我們爭取了時間。依我看,陸道友可優先選擇。”他的語氣中,帶有一絲對陸淵的尊敬。
柳月則顯得更為直接:“若無陸師兄,我們根本無法削弱邪靈領主,更別提將其擊殺。這幽冥魂草,本就是陸師兄的目標,理應歸陸師兄。至於邪靈核心,我們再商議。”
隊長臉色微微一沉,眼底深處的不悅一閃而過。他沒想到秦風和柳月會如此旗幟鮮明地站在陸淵這邊。不過,他很快又恢複了那副假裝的公正:“嗯,柳道友和秦道友所言有理。陸道友的神妙雲紋術法,確實對此次行動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那麽,陸道友可優先選擇一物。是邪靈核心,還是幽冥魂草?”
這話說得冠冕堂皇,看似將選擇權交給了陸淵,實則暗藏玄機。邪靈核心價值最大,但切割不易,且牽涉多方。幽冥魂草雖然珍貴,卻不如邪靈核心那般吸引所有修士的目光。隊長料定陸淵會為了自身的機緣選擇幽冥魂草,從而將最肥厚的邪靈核心留給他們。
陸淵淡淡一笑,他深知隊長的心思。他早就看穿這隊長的貪婪和算計,但也沒有揭穿的打算。此行他的目標明確,就是幽冥魂草,以及通過戰鬥磨礪自身,獲取經驗。至於其他的,能得則得,不能得也無所謂。
他走到幽冥魂草旁,輕輕撫摸著那散發著微弱幽光的植株,感受到其中蘊含的駁雜卻又強大的魂力。他知道,這魂草正是他煉製某種丹藥的關鍵,也是他此行最大的目的之一。
“我此行的目的,正是這株幽冥魂草。此物對我另有大用,故我選擇它。”陸淵聲音平靜,但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
隊長聞言,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喜色。他強忍著心中的雀躍,拱手道:“好!陸道友高風亮節,能將這價值連城的邪靈核心拱手相讓,我等佩服。那麽,幽冥魂草歸陸道友所有,至於這邪靈核心……”
他環視秦風、柳月、熊霸和林泉,眼中精光閃爍:“這邪靈核心,可由我以靈石或其他稀有材料,折價補償給各位。待我將其運回鳳鳴城,找人切割處理後,再將各自份額的靈石或寶物送到各位手中。如何?”
他這話一出,秦風和柳月眉頭微皺。這等於把主動權完全交給了隊長,而他顯然不會吃虧。熊霸依然無所謂,林泉則顯得有些猶豫。
陸淵並未對此發表意見。他已經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至於他們如何分,那是他們自己的事情。
隊長見陸淵沒有反對,心中大定。他知道陸淵是那種拿到自己所需,便不再過多糾纏的修士。
“既然如此,那我等便先行離開此地。”陸淵將幽冥魂草小心翼翼地收入一個特製的玉盒中,隨後看向隊長和眾人。他不想再在這支算計重重的小隊中逗留。
隊長一愣,隨即明白了陸淵的意圖。他眼中閃過一絲惱怒,但很快又被壓製。他想拉攏陸淵,但陸淵卻選擇了分道揚鑣。這意味著他無法再借用陸淵的力量,也無法進一步探究陸淵身上隱藏的秘密。
“陸道友這是要獨自離去?礦脈深處尚有諸多邪晶未曾開采,此地也危機四伏,不如與我等同行,待離開礦脈區再……”隊長試探著挽留。
陸淵卻搖了搖頭,語氣平靜而堅決:“不必了。此地邪氣對我金丹衝擊頗大,不宜久留。我另有要事,先行一步。此番合作,也算有驚無險,就此別過。”
他這話說得滴水不漏,既表達了感謝,又婉拒了邀請,同時強調了自身的原因。
秦風和柳月見狀,也知道陸淵心意已決。秦風拱手道:“陸道友保重,他日若有機會,秦某願再與陸道友共闖險境!”
柳月也頷首道:“陸師兄,此行多謝你了。若回青玄宗,還請來內門尋我!”她顯然將陸淵當做了同門。
熊霸咧嘴一笑:“陸兄弟,下次若有這種好事,記得叫俺!”他直爽的性子倒是沒變。
林泉則若有所思地看了陸淵一眼,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微微拱手。
隊長臉色變幻不定,最終長歎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複雜和深意:“陸道友,我等有緣再會。不過……我得提醒陸道友一句。”
他上前一步,壓低了聲音,仿佛是在為陸淵著想,但眼神深處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寒意:“這雲洲可不比青玄宗那般封閉寧靜,此地魚龍混雜,勢力犬牙交錯。陸道友身懷異寶,又身負一些……非常人所能理解的秘密。”
他說到“非常人所能理解的秘密”時,聲音壓得更低,隻有陸淵能聽到,仿佛是某種暗示。陸淵心頭一凜,這隊長果然不簡單,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麽。
隊長繼續道:“你此番在礦脈中展露的雲紋術法,雖然神妙,卻也太過驚世駭俗。懷璧其罪,往後的路,可不好走。你我……山水有相逢,望陸道友……好自為之。”
這番話,看似是忠告,實則帶著一絲威脅和預警。他是在提醒陸淵,他知道陸淵的特殊之處,也暗示著未來他們之間並非隻有合作,還有可能站在對立麵。這更像是,如果陸淵將來妨礙了他的計劃,他不會手下留情。
陸淵眉頭微不可察地一挑,他聽懂了隊長話裏的弦外之音。他直視隊長的眼睛,眼中沒有畏懼,隻有一片深邃。
“多謝隊長提醒。”陸淵淡淡回應,隨後不再多言,轉身便朝著礦洞的另一側出口走去。他周身靈光一閃,身形如電,瞬間消失在礦洞深處的黑暗中。
留下隊長老五人站在原地,麵麵相覷。
“隊長,這陸淵……太桀驁了。”秦風低聲說道。
隊長冷哼一聲,將那顆邪靈核心撿起,收入儲物袋中。他臉上恢複了慣常的平靜,但眼底深處,卻閃爍著某種深沉的算計。
“桀驁?不過是仗著一身異術罷了。”隊長冷冷道,“但此人絕不簡單,其金丹似乎也與眾不同。方才那邪靈領主臨死前所指的方向……以及它口中那句‘它……在那裏……等著你們’……陸淵對這些邪靈的了解,怕是遠在我等之上。”
柳月擔憂道:“那我們現在怎麽辦?還要繼續深入嗎?”
隊長沉吟片刻,目光複雜地看了陸淵消失的方向一眼,隨即眼神變得堅定而狠辣:“當然!既然此地有更深層次的秘密,甚至可能與古玉上記載的某些東西有關,豈能輕易放棄?不過,先回地麵休整,此番消耗太大。至於陸淵……哼,他以為獨自離開就能擺脫麻煩?身懷異寶,便注定無法獨善其身!”
他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秦風和柳月,兩人心頭一凜,仿佛明白了什麽。
……
陸淵獨自一人,在礦洞中疾行。他並未急於離開礦脈區域,而是小心翼翼地繞過一些邪氣過於濃鬱的區域,尋找著另一條更為安全的通道。
隊長的警告,他聽在耳裏,也放在心上。雲洲確實比青玄宗所在的天南之地更加複雜,修士的爭鬥也更為殘酷。他深知,自己身上的秘密,尤其是雲紋真解和七彩雲紋金丹,一旦暴露,必將引來殺身之禍。
但他並不後悔展露一部分實力。在那種絕境之下,隱藏實力無異於等死。而且,適當展現,也能震懾宵小,避免無謂的麻煩。
“懷璧其罪……好自為之……”
陸淵默念著隊長臨別時的那句話,金丹內,那絲尚未完全清除的魔氣,似乎也在這時微微律動了一下,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冰冷。他知道,這魔氣便是他身上最大的“秘密”之一,也是他未來道途上最大的隱患。
他將幽冥魂草妥善保管,同時也仔細檢查了一下儲物袋中此行所得的其他邪晶和零星的寶物。他發現,雖然隊長沒有明說,但似乎在分配其他邪晶時,也刻意多給了他一些,算是對幽冥魂草和他在戰鬥中貢獻的補償。這種精明與算計,讓陸淵對這隊長的評價再次拔高了一層。此人城府極深,不可小覷。
但無論如何,他已經擺脫了那支勾心鬥角的小隊。獨自一人,雖然少了些幫手,但卻能更加自由地探索,也能更專注地修煉。
此行的目的,幽冥魂草已經到手。接下來,他需要尋找一個隱秘之地,開始煉製那枚關鍵丹藥,以應對可能日益嚴重的魔患。
礦洞深處的邪靈領主所指的方向,以及它那句充滿怨恨的“它……在那裏……等著你們……”依舊回蕩在陸淵的腦海。他有預感,這片邪靈礦脈的真正秘密,以及那所謂的“它”,或許與他體內那絲詭異的魔氣,乃至整個修仙界的魔患,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