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神秘符文,邪靈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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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了勾心鬥角的散修小隊,陸淵並未急於離開邪靈礦脈所在的荒涼山區。他找尋了一條相對隱蔽的路徑,繞過了密集的邪靈區域,耗費半日時間才重新回到鳳鳴城。一路之上,他將心神沉浸在內視之中,仔細感應著金丹內那絲蠢蠢欲動的魔氣,以及被妥善保管的幽冥魂草和數枚邪靈礦石。
鳳鳴城依舊車水馬龍,修士們行色匆匆。這座城池的繁華與礦脈深處的詭異邪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也讓陸淵更加感受到修仙界的廣闊與複雜。他沒有立刻返回自己的洞府,而是徑直來到了城中最為著名的幾家煉器鋪。他手中的邪靈礦石,並非尋常之物,需要技藝高超的煉器師才能處理。
他先是走訪了幾家小型的煉器鋪,那些煉器師一見到他拿出的邪靈礦石,臉色就變了。這礦石漆黑如墨,散發著一股令人不適的陰冷氣息,表麵上甚至有肉眼可見的駁雜邪氣繚繞。幾位煉器師都連連擺手,表示此物性質太過駁雜,極難處理,即便能煉製也恐會反噬靈器,得不償失。陸淵對此並不意外,他要找的並非尋常煉器師。
最終,他來到了鳳鳴城最大的一家煉器閣——“鑄靈閣”。此閣雄踞城東,飛簷鬥拱,靈光璀璨,門口有金丹期修士鎮守,顯然實力不凡。
陸淵進入閣內,立刻有侍者上前接待。他表明來意,並直接取出一枚品相上佳的邪靈礦石,置於玉盤之上。侍者見到這礦石,眼神中也閃過一絲驚訝,但並未像之前的小煉器師那般驚恐。
“道友稍候,此物稀有,需請閣內大師親自鑒定。”侍者恭敬地說道,隨即小心翼翼地捧著玉盤退了下去。
片刻後,一位身穿灰袍的老者緩步走出。他麵容枯槁,雙目卻炯炯有神,手掌寬厚,指節粗大,顯然是常年與靈材打交道的煉器大師。老者名叫齊老,乃是鑄靈閣的首席煉器師,元嬰初期修為,在鳳鳴城頗負盛名。
齊老走到陸淵身前,目光落在玉盤上的邪靈礦石上。他沒有立刻動手,而是先繞著礦石走了兩圈,仔細觀察著其表麵的紋路與邪氣流轉。隨後,他伸出枯瘦的手指,輕輕觸碰了一下礦石。
“嗯……好精純的邪氣,又如此駁雜,倒是奇了。”齊老輕聲自語,眉頭微微皺起,眼中閃爍著思索的光芒。他不像那些普通煉器師隻知其邪,更深知這邪氣中蘊含的某種“精純”。
陸淵心中一動,知道自己找對了人。他拱手道:“齊老見多識廣,晚輩佩服。此物乃晚輩在邪靈礦脈深處所得,意欲將其煉製成法器。不知齊老可有辦法?”
齊老並沒有立刻回答,他從儲物戒中取出一麵巴掌大小的符鏡,對著邪靈礦石一照。符鏡中射出一道白光,將礦石完全籠罩。陸淵注意到,在白光的照射下,礦石表麵的邪氣似乎變得更加活躍,甚至隱隱發出某種低沉的嘶鳴。
齊老的神情逐漸變得凝重,他的手指在符鏡邊緣不斷掐訣,一道道符文隨之沒入白光之中。足足過了一盞茶的工夫,他才收回符鏡,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難!極難!”齊老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感慨,“此物看似礦石,實則內部已然被一種奇特的邪惡力量徹底侵蝕,甚至可以說,它不再是簡單的礦石,而是一種……承載體。”
陸淵心中微凜,承載體?這說法與他先前猜測的邪靈並非單純靈體,而是某種附著在物質上的存在,不謀而合。
“承載體?不知齊老有何高見?”陸淵追問道。
齊老沉吟片刻,抬眼看向陸淵,眼中多了一絲審視:“年輕人,你年紀輕輕便有金丹修為,且能從邪靈礦脈深處取得此物,顯然也不是尋常之輩。這邪靈礦石,老夫閱寶無數,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純粹的邪氣與物質結合之物。尋常手段,根本無法對其進行煉製。”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嚴肅起來:“你方才說,要將其煉製成法器?是何用途?”
陸淵並未隱瞞,直接道:“晚輩欲將其煉製成一件輔助類法器,能夠壓製或淨化邪氣之用。”他知道,若能煉製出這樣的法器,對他應對未來的魔患將大有裨益。
齊老聞言,眉頭緊鎖,思索良久。終於,他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煉製此物,風險極大,稍有不慎,煉器師本人都可能被邪氣侵蝕,甚至殞命。”齊老直言不諱,但眼中卻閃爍著一絲躍躍欲試的光芒,“不過,老夫一生癡迷煉器之道,能遇到如此奇特的材料,也是一種機緣。這樣吧,你若能信任老夫,老夫可嚐試為你煉製。”
陸淵心中一喜,他看出齊老對煉器之道的純粹癡迷,這正是他所尋找的煉器師。他當即拱手道:“晚輩自然信任齊老。不知需要何等報酬?”
齊老擺了擺手:“報酬暫且不談。老夫唯一的要求,便是此物在煉製過程中,老夫可任意研究其內部結構,若有奇特之處,也望你告知一二。尤其是……我方才用秘法探查時,隱約感到這礦石內部深處,似乎蘊含著某種……符文。”
“符文?”陸淵心頭巨震!他一直懷疑邪靈礦石與邪靈領主的尖嘯有符文上的聯係,沒想到齊老竟然也察覺到了!這進一步驗證了他的猜測。
“正是符文!”齊老肯定道,“一種極為古老,又帶著濃烈邪氣的符文。它並非刻畫在礦石表麵,而是……生長在礦石內部,仿佛與礦石融為一體。老夫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符文。若能解開其奧秘,或許能對煉器一道,乃至對這邪靈的根源,都有突破性的進展!”
陸淵聞言,眼神變得深邃起來。他立刻想到了邪靈領主臨死前那帶著怨恨的尖嘯,以及在礦脈深處,他金丹感受到的躁動。那種躁動,似乎與某種古老的波動有關。如今齊老提到“符文”,陸淵腦海中瞬間浮現出一種大膽的猜測——難道邪靈的誕生,並非完全是自然演變,而是某種被符文操控或構建的存在?
“齊老所言極是!”陸淵激動地說道,“晚輩正是對此符文感興趣。若能探清其奧秘,晚輩願與齊老共享所得。甚至,晚輩手中的另一塊邪靈礦石,也可交由齊老研究。”他當即又取出一塊品相更好的邪靈礦石。
齊老一見,雙眼瞬間爆發出精光:“好!好!好!年輕人,你果然是性情中人!有這兩塊礦石,老夫便能有更大的把握!不過,這煉製過程耗時甚久,且極為危險,你可在此地等待,也可先行離去,待老夫有所成果再通知你。”
陸淵沉吟片刻,最終決定暫時不離開。他想近距離觀察齊老的煉製過程,更想趁機研究這些神秘符文。煉器之道,與符道、陣道本就相通,他或許能從齊老那裏獲得一些新的啟發。
“晚輩願在此等候。”陸淵恭敬地說道。
齊老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帶著兩塊邪靈礦石,帶領陸淵進入鑄靈閣深處的一間密室。這密室布滿了重重禁製,內部靈氣充裕,顯然是齊老平時煉製重寶的地方。
密室中央,一個巨大的煉器爐矗立著,爐身雕刻著繁複的符文,散發著古樸的氣息。爐旁擺放著各種煉器工具和靈材。
齊老並沒有立刻開始煉製,而是先將一塊邪靈礦石置於一個特殊的玉台上。他閉上眼睛,雙手掐訣,一道道靈光從他指尖飛出,沒入玉台。玉台頓時發出一陣嗡鳴,其上方的空間開始扭曲,如同水波般蕩漾。
陸淵凝神望去,隻見那扭曲的空間中,邪靈礦石的內部結構逐漸變得清晰起來。他看到了無數細密的黑色絲線,它們並非隨機分布,而是按照某種規律交織纏繞,形成一幅幅古老而晦澀的圖案。
這正是齊老所說的“符文”!
這些符文,並非像他所知的符籙那般規整,它們更加原始,更加內斂,仿佛是礦石本身的生命紋理。它們散發著一種極度邪惡而又詭異的力量,僅僅是看上一眼,都讓陸淵的神識感到一陣刺痛。
陸淵強忍著不適,運轉《雲紋真解》,試圖解析這些符文。他發現,這些符文與他所掌握的雲紋體係有著某種驚人的相似性,但又截然不同。它們同樣蘊含著“道”的韻律,但卻是一種扭曲的、邪惡的“道”。
他回想起邪靈領主臨死前那一聲充滿怨恨與不甘的尖嘯。當時那尖嘯中,似乎也蘊含著某種特殊的音波,震蕩著他的金丹,引起了金丹內魔氣的共鳴。如今看來,那尖嘯或許就是這些符文被破壞時,所發出的“哀嚎”,或者是一種信息傳遞。
“這些符文……並非簡單的能量回路,更像是某種……生命的編碼!”陸淵在心中震駭地想道。如果邪靈並非單純的靈體,而是通過這種符文“編碼”而被創造出來,那其背後的力量,將是何等恐怖?
他想到了自己金丹上的七彩雲紋,以及金丹中那一絲被煉化的魔氣。他的金丹與邪靈礦脈的聯係,與魔患的聯係,恐怕遠比他想象的要深!
齊老也沉浸在對符文的解析中,他時而皺眉,時而露出恍然大悟之色。他發現,這些符文似乎在不斷地“吞噬”周圍的靈氣,並將其轉化為邪氣,供給邪靈礦石內部的“生命”維持。
“這些符文,不僅是承載體,更是……製造者!”齊老忽然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的震驚。他發現了符文的更深層秘密,它們並非被動地承載邪氣,而是主動地轉化和生成邪氣。
陸淵心頭大震。如果這些符文能夠“製造”邪氣和邪靈,那邪靈的根源就遠不止於簡單的靈脈泄露或魔氣侵蝕,而是一種有意識的、被創造的災難!這完全顛覆了他之前對邪靈的認知。
這讓他不禁聯想到上古魔神遺骸、七大靈脈的封印,以及孫長老臨終前提及的“魔物”。所有的線索,似乎都指向一個被精心策劃、由某種符文力量支撐的巨大陰謀。
齊老繼續深入研究,他嚐試用各種靈力探入符文,但無一例外都被符文排斥,甚至被其蘊含的邪氣所侵蝕。
“想要解析這些符文,恐怕需要對邪氣有極強的抵抗力,甚至……能夠理解邪氣之道。”齊老喃喃自語。
陸淵聽到這話,心中一動。他對邪氣的抵抗力,或許正是他金丹中那一絲魔氣所賦予的。他開始嚐試用《雲紋真解》中的“萬象歸元”之法,小心翼翼地將一絲靈力與金丹中的魔氣融合,再探入符文之中。
這一次,奇跡發生了!
當那一絲蘊含魔氣的靈力觸碰到符文時,符文不再排斥,反而像遇到了同類般,發出一種低沉的共鳴!陸淵的神識瞬間被吸入符文深處,他“看”到了符文內部複雜的結構,如同一個微縮的邪惡世界。他甚至隱約聽到了無數邪靈的低語,以及某種古老而宏大的邪惡意誌在其中流轉。
這符文,活的!它本身就是一種邪惡生命的載體!
陸淵的額頭滲出冷汗。他迅速撤回神識,臉色有些蒼白。他看向齊老,眼神中充滿了震驚和一絲難以置信的興奮。
“齊老,我似乎……有所發現。”陸淵聲音低沉,帶著一絲顫抖。
齊老見到陸淵的表情,也知道他定然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秘密。他急切地催促道:“快說!”
陸淵組織了一下語言,將自己用金丹中那絲魔氣與符文產生共鳴的經曆,以及符文內部的景象,如實地告訴了齊老。
齊老聽完,整個人都呆住了。他身為元嬰期大修士,活了數百年,從未聽過如此匪夷所思之事。他指著陸淵,聲音顫抖地問道:“你的金丹……竟然能與邪氣共鳴?甚至……煉化邪氣?”
陸淵點頭,沒有否認。
齊老深吸一口氣,他看著陸淵的眼神變得前所未有的複雜。他似乎想到了什麽,但又不敢確定。他顫聲問道:“如此說來……這些邪靈……並非天生天養,而是……被某種力量,通過符文……創造出來的?”
陸淵沉重地點了點頭。他現在基本可以確定,邪靈的出現,絕非偶然。它們是被“製造”出來的,而這些符文,就是它們的“核心程序”。
齊老倒吸一口涼氣,喃喃道:“若真如此……那這背後的存在,將是何等恐怖?這簡直是……逆天而為!”
他目光落在玉台上的邪靈礦石上,眼神從震驚轉為炙熱。他知道,陸淵所帶來的,不僅僅是煉器材料,更是一個足以顛覆修仙界認知的驚天秘密!
他轉頭看向陸淵,眼中充滿了探究與一絲隱晦的忌憚。這個年輕人,身上隱藏的秘密,比他想象的要多得多。他的金丹、他的雲紋術法,甚至他能與邪氣共鳴的能力,都太不尋常。
“陸道友……不,陸小友。這……這太令人震撼了。”齊老聲音低沉,卻又帶著一絲狂熱,“若我們能解開這些符文的全部奧秘,甚至將其反向利用……那將是何等壯舉!”
他忽然想起了什麽,猛地一拍大腿:“對了!我之前探查時,確實感應到這礦石內部的符文與邪靈領主的氣息極為相似!甚至在它被破壞時,它似乎能傳遞出一種……信息!”
“信息?”陸淵的眼神亮了起來。
“沒錯!雖然模糊,但老夫感覺,那符文在破碎時,會將某種信息反饋給……其源頭!”齊老激動地說道,“這說明,邪靈並非沒有意識,它們隻是被操控的傀儡!而其背後的主宰,正在通過這些符文,監視著邪靈的動向!”
這個發現,讓陸淵心頭更是一沉。這意味著,他之前在礦脈中的行動,他淨化邪靈,他與邪靈領主的戰鬥,甚至他現在研究邪靈礦石,都可能在某個層麵被一個幕後黑手所“感知”!
“齊老,此事事關重大,還請保密。”陸淵鄭重地說道。
齊老深吸一口氣,臉上恢複了煉器師的專業與冷靜:“老夫明白。如此驚天之秘,即便說出去,恐怕也無人會信。這煉器,老夫定會盡力。至於這些符文……我們會一起研究,徹底揭開它的真麵目!”
齊老的眼神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熱情。他知道,他麵前的不是一個普通的金丹修士,而是一個可能改變修仙界格局的奇人。而他,齊老,將有幸參與到這場波瀾壯闊的探索之中。
陸淵點了點頭,他知道,自己已經踏入了一個更深層次的旋渦。邪靈礦脈的秘密,僅僅是冰山一角。而這些神秘的符文,將是他探究魔患根源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