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這狐假虎威撐不了多久！”鐵牙的聲音在沈維衍識海中急促炸開，方才震懾全場的吞噬之力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透支，連帶著聲線都多了幾分虛浮，“能唬住他們就行，再耗下去我要撐不住了！”
    沈維衍本就無死戰之心，鐵牙這手威懾恰是遞來的台階。他不再多言，足尖輕點碎岩便翻身躍上鐵牙寬厚的脊背，掌心按在其溫熱的頸側穩住身形。目光掃過前方仍在踟躕的雷滄六人，他聲音平靜如深潭，卻帶著不容近前的距離感：“今日我隻為秩序石，不想多造殺孽。雷噬殿若還想追，下次可就沒這麽好的運氣了！”
    話音未落，手掌輕拍鐵牙脖頸：“走！”
    鐵牙瞬間會意，四蹄猛地蹬碎腳下星岩，周身赤焰驟然暴漲成丈高火幕，馱著沈維衍化作一道赤色流光衝破天際。它刻意收斂了外泄的靈力，隻留下一道轉瞬即逝的焰痕，朝著黑淵裂隙的方向疾馳而去。
    星塵漸散的原地，雷滄望著那道赤色流光消失的方向，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儲物戒指冰涼的邊緣，喉間反複滾動著三個字：“秩序石……原來這東西叫秩序石……”
    身後的長老心有餘悸地湊上前來，聲音還帶著幾分發顫：“殿主，方才那犬獸的吞噬之力太可怕了，還好沒對我們出手。接下來……我們還要追嗎？”
    雷滄卻像是沒聽見，依舊望著虛空喃喃自語。不知過了多久，他緊繃的肩膀驟然垮了下來，周身凝滯雷光也跟著散了大半——方才被鐵牙吞噬的壓迫感、連呼吸都滯澀的緊繃，竟隨著沈維衍的離開徹底消散。
    他猛地回過神，眼底最後一絲猶豫也褪盡，轉頭對長老沉聲道：“別追了。”
    見長老麵露詫異，雷滄又補充道：“那犬獸能施展出吞噬之力，背後定然還有更強的底牌。我們連秩序石的底細都沒摸清，就敢攔他？”他頓了頓，語氣更沉，“況且他們既知道秩序石的名字，必然清楚這是能助修士跨入輪回境的至寶。我們沒能力留，強行爭搶隻會引火燒身。”
    說到這裏，雷滄話鋒一轉，眼神銳利起來：“當務之急不是追人，是查探，可能存在這所謂秩序石的碎片秘境。如今消息有眉目了嗎？”
    長老忙不迭搖頭：“回殿主，派去的人還沒傳回消息……”
    雷滄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廢物！查了這麽久連點眉目都沒有！”話落又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火氣，目光重新落向沈維衍消失的星塵處，“罷了，不管怎樣，我之前的猜測總算被這兩人證實了——這秩序石，果然是能助修士突破輪回境的至寶！”
    他忽然提高聲音，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強硬：“接下來，全殿之力都給我鋪出去找！”
    長老連忙應下，卻見雷滄又盯著虛空出神，嘴上嘟囔：“那小子半步輪回境的修為，還有那犬獸的吞噬之力，若不是靠秩序石練出來的，怎麽敢闖我雷噬殿的地盤來搶？”
    “再說，他們沒對我們下殺手，分明是底氣不足。”雷滄眼底閃過一絲篤定，“估摸他們的實力還沒真破入輪回境，頂多就是無限接近。隻要我在能找到一些秩序石！我也我也可以達到輪回境。”
    赤色流光劃破星穹，待身後雷噬殿星係的輪廓徹底縮成星點，鐵牙才猛地收住赤焰，四蹄踏在一片廢棄星球殘骸上：“老大……人沒跟來”
    沈維衍從它脊背躍下，指尖一翻，兩枚泛著淡金紋路的晶石便懸浮在掌心——正是新得的兩塊秩序石。
    雖有一塊隻剩三成之力，但疊加起來，也足夠給他感悟一番。
    “先找個隱蔽處休整。”沈維衍將秩序石收入儲物袋，目光掃過四周——這顆廢棄星球殘骸布滿深不見底的溝壑，裸露的岩層上凝結著泛著冷光的冰晶，顯然是被空間亂流撕扯後留下的痕跡，倒成了天然的藏身屏障。
    鐵牙甩了甩腦袋，忽然想起什麽，忙道：“對了老大，洛麗還在我腹間空間呢，要不要先放她出來透透氣？”
    沈維衍點頭：“嗯，讓她出來吧。”
    鐵牙張口噴出一道柔和的白光，光影流轉間，洛麗的身影從中顯現。她落地時還下意識扶了扶胸前的護心鏡，目光掃過四周荒蕪的景象，隨即落在沈維衍身上。看到他方才取出的秩序石，洛麗眼中閃過一絲安心，快步走上前：“拿到了就好。雷噬殿的人沒追來？”
    “暫時沒有。”沈維衍語氣平靜“後續他們應該也不敢輕易追來，我得盡快消化這兩塊秩序石的力量，看看能否再進一步。”
    沈維衍在星骸深處尋了處岩層凹陷，揮手布下簡易的隱匿結界，隨即取出那顆僅餘三成秩序之力的晶石。指尖剛觸到石麵，淡金色的光粒便順著掌心紋路滲入體內，本就稀薄的力量在經脈中流轉時更顯微弱，沒多久功夫，晶石表麵的光暈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下去，最後化作一捧細碎的瑩白粉末，從他指縫間簌簌滑落。
    沈維衍緩緩睜眼，感受著其中更顯凝練的氣息，輕聲自語：“三成之力雖少，卻也聊勝於無。接下來，該試試另一顆了。”
    沈維衍指尖一翻，將另一顆秩序石托在掌心。不同於方才的急促，這次他緩緩閉上眼，刻意放緩了吸收的節奏——這顆晶石中雖仍有駁雜的能量紋路，卻比三成之力的那顆更顯完整，他需仔細甄別其中不同屬性的秩序之力，避免秩序之力在體內衝撞。
    淡金色的光流順著他的指尖緩緩滲入，時而如溪流般溫潤，時而似鋒芒般銳利。沈維衍凝神引導，將那些駁雜的能量逐一拆分，再按照修煉功法運轉的軌跡慢慢融合。原本隻需幾天便能吸盡的力量，此刻卻耗去了數倍不止，直至晶石徹底失去光澤，他才緩緩睜眼，掌心泛起一層淡淡的瑩光。
    “總算將不同屬性的秩序力理順了。”他輕舒一口氣，感受著體內更為圓融秩序能量，眼底閃過一絲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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