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咋樣？突破輪回境有譜沒？”鐵牙湊過來，碩大的腦袋蹭了蹭他的胳膊。
    沈維衍搖搖頭，卻沒半分失落：“還沒到臨門一腳的地步，但根基比之前穩了太多。而且剛才也理順了一些。”
    他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塵，目光望向遠處翻湧的星霧，眸色裏帶著幾分難以言喻的凝重。
    “走吧，換個地方轉轉。”他對鐵牙和洛麗揚了揚下巴，語氣裏帶著幾分探察的意味。
    鐵牙聞言眼睛瞬間亮了，蓬鬆的尾巴歡快地甩了甩，帶起一陣微弱的風：“穩了就好！突破哪能急？反正咱們有的是時間！”說著便溫順地俯身趴下，寬厚的脊背穩穩托住，方便兩人上來。
    洛麗足尖輕點地麵，身形輕盈得像片羽毛，一躍便落在鐵牙背上。她回頭看向沈維衍，自然地伸出手：“上來吧。”
    沈維衍握住她的手，借著力道翻身而上，坐穩後抬手拍了拍鐵牙的脖頸，聲音平穩：“不用刻意找方向，隨便探幾條星路看看情況就行。”
    混亂界的時間緩緩流逝，開始循著某種秩序流淌——星霧翻湧的速度快了幾分，星骸岩層上的裂痕也在細微間滋生，連虛空漂浮的能量粒子，都多了絲流動的活氣。
    各大勢力的探查隊自然也有了收獲變化，也有了突破性收獲：一處被稱作“界縫”的虛空地帶，正散發著與周遭秩序能量格格不入的穩定波動。
    更令人震驚的是，不同勢力探查隊在界縫深處發現——一個洞府，這也是宇宙崩毀時遺留。
    一時之間，混亂界的空氣都仿佛凝住了——所有勢力的探查隊瞬間繃緊神經，消息像長了翅膀般傳遍各方。
    沒人敢怠慢。所有人都清楚，界縫洞府裏藏著“秩序石”的概率極高——那可是能助修士勘破輪回境的至寶。先前隕星城挖出的零星秩序石，早被各大勢力的老怪們爭得頭破血流，最後全成了他們衝擊境界的養料，可這點量遠遠不夠，如今誰不想抓住這可能藏著更多秩序石的機會，幫自己，或者勢力老怪跨出那關鍵一步？
    一時間，各方勢力開始往界縫趕，虛空裏隨處可見疾馳的遁光，虛空都飄著劍拔弩張的氣息——誰都想先一步踏入洞府，搶占先機。
    沈維衍三人自然也很快收到了消息。彼時鐵牙剛載著他們掠過一片布滿能量亂流的星帶，沈維衍指尖還凝著一縷用來探查環境的微光，聽到消息時，三人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明確的意圖。
    然後目光掃過鐵牙興奮的眼神和洛麗緊繃的側臉，緩緩開口，“看來這，咱們要去一趟了。”
    鐵牙猛地揚起頭，鬃毛在星風中炸開：“那還等啥？衝就完了！”
    洛麗聞言沒有半分異議，隻是抬手拂過鬢邊發絲，輕聲道：“到時候，我還是去鐵牙肚中的儲物空間待著，這樣也方便你們行事。”
    沈維衍順著她的話點了點頭：“也好，等快到界縫附近，你在進去。”
    就這樣三人繼續行走，一直到鐵牙的速度便緩了下來，前方虛空不再是散亂的星霧，而是凝著一層淡淡的灰光，隱約能看到灰光下扭曲的空間裂縫——界縫區域已近在眼前。
    沈維衍指尖在鐵牙脊背輕敲兩下，沉聲道：“洛麗進去吧。”
    洛麗聞言沒有半分遲疑，指尖輕輕劃過鐵牙頸側的光紋印記。鐵牙一開口，化作一道半透明的空間門。她足尖輕點鐵牙脊背，身形如柳絮般飄入其中，
    等做完這一切沈維衍也把目光投向界縫。能察覺到數道不同的氣息藏在星霧深處——顯然，已經有其他勢力的人提前到了，隻是都在暗中觀察，沒敢貿然行動。
    “要等嗎？”鐵牙晃了晃碩大的腦袋，粗聲問道。
    沈維衍卻沒了先前的謹慎，指尖輕撚便散去了周身斂息的微光。“不必等了。”他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底氣，“如今我已是半步輪回境，你雖隻能發揮出三成輪回境的力量，但這份底子擺在這，足夠了。”
    “先前步步小心，是為了探查混亂界的底細，怕漏了隱藏的風險。可現在機緣就在眼前，哪還有縮手縮腳的道理？”他抬手拍了拍鐵牙的脖頸，目光掃過前方灰光中藏著的幾道氣息，眼底毫無懼色，“這些人就算一起動手，也奈何不了我們。”
    鐵牙頓時明白了，蓬鬆的尾巴歡快地甩了甩，
    “俺就知道老大你早有主意！”它粗聲笑起來，四蹄在虛空中一踏，瞬間蹄踏碎星塵，徑直朝著界縫的灰光衝去。
    沈維衍立於鐵牙脊背，衣袍被星風掀起，六道青葉在他周身若隱若現。他甚至懶得去分辨那些氣息的歸屬，隻抬指對著前方灰光輕輕一點——一道凝練的秩序力破空而出，如同一把無形的刀，精準斬在灰光與空間裂縫的交界處。
    “嗤啦”一聲輕響，那層凝滯的灰光竟被撕開一道口子。
    在場的幾方勢力代表瞬間僵在原地，臉上的算計和戒備還沒來得及收起，就被這突如其來的闖入打了個措手不及。
    他們還在盤算著如何劃分洞府利益，怎麽分贓才能不吃虧，卻沒料到會有人直接撕破臉皮，連場麵話都懶得說就往裏衝。
    一穿白袍的半步輪回境修士皺緊眉頭，對著身邊的同伴低語：“這兩人是誰？敢這麽莽？難道不知道這洞府禁製牽一發而動全身，亂闖會出事？”同伴臉色發白，望著沈維衍和鐵牙消失在石門後的背影，訥訥道：“看那異獸氣息不簡單……我還感覺到一種餓鬼道的氣息，人也沒見過…”
    還有些散修模樣的人更是懵了，原本還想渾水摸魚，等大勢力談妥後撿點殘羹，此刻卻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敢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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