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娃娃親姻——生活愛情讓她向往,說尋死,是嚇唬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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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珞偷偷見了莊周,悄悄回到自己屋裏,心裏跳了好一陣。幸虧父母都沒發現她出去。
莊周的態度,瞬間就像讓自己喝了一碗強心藥。她原本黯淡的內心,此刻信心蓬勃而起。莊周哥的安危,始終是田珞心底最沉甸甸的牽掛。田原先擔心莊周聽到退婚會想不開,出大事。如今得知他對自己愛得堅決,毫不動搖,田珞獲得了用之不竭的力量。 在這靜謐的屋內,田珞反抗的決心愈發堅定不移。
她心裏清楚,接下來要麵對的,是如同磐石般固執的父親。父親一旦對某件事拿定了主意,就如同鋼鐵鑄就,難以動搖半分。然而,即便前方的道路布滿了荊棘,田珞也毅然決然地決定勇敢嚐試一番。她要做的是,想方設法讓父母改變退婚的主意。
生活是美好的,愛情是讓她向往的,說尋死,隻是嚇唬父母的一個辦法。不到萬不得已,她絕不會拿生命開玩笑的。
父親母親來了,還叫給了曹醛夫婦,他倆想讓女兒不生氣,吃些東西,答應退掉莊家,成就惠家的婚事。田泰夫婦認為,惠施父親當著縣尹,惠施要比莊周有前途,女兒到惠家能享福。
屋內氣氛凝重壓抑,丁夫人的勸說聲在寂靜的屋內回蕩,卻似難以打破田珞心中那層堅冰。丁夫人苦勸無果,愁眉不展,田泰夫婦不知如何是好 。
田珞道:“爹爹,我問上幾件事情,您肯定能改變主意。”
田泰道:“女兒有事就問,我讓你心服口服,同意嫁到惠家。女兒必須喝點水,吃些東西。”
王夫人端來水和飯菜。田珞隻喝點水,拒絕吃飯,道:“父親母親,若改了主意,女兒自會吃飯。俺曹醛叔、嬸子聽著,我把事情問過,父親母親大人,對我的婚姻大事再行定奪不遲。”
田泰無奈,道:“你問吧。”
田珞問道:“莊周家本是官宦人家,對也不對?”
莊周家是官宦人家誰人不知。
公元前 381 年,楚悼王溘然長逝,刹那間,郢都這片土地風雲突變。曾深受楚悼王重用的吳起,失去了王權這座堅實的庇佑之山,瞬間陷入了孤立無援、萬分危急的境地。往昔,吳起推行變革,觸動了諸多達官顯貴的利益,遭到他們的記恨與打壓。如今,趁著楚悼王離世,局勢動蕩之際,這些心懷叵測的權貴們合謀發動叛亂。
夜幕如墨般濃稠,伸手不見五指。叛亂的亂臣賊子們率領著大批黨羽,氣勢洶洶地衝進王宮,目標直指吳起,一心要取他性命。吳起毫無防備,事發倉促,躲避已然來不及。在千鈞一發的時刻,他心一橫,拚盡全力奔向楚悼王的靈柩,雙手緊緊抱住王屍,仿佛這是他最後的依靠。如蝗的亂箭鋪天蓋地般射來。吳起身中數箭,鮮血飛濺而出,染紅了棺木。
楚肅王登上王位,惱怒那些顯貴膽大包天,在王宮內犯上作亂,甚至還傷害到先王的遺體,不禁王顏大怒。楚肅王依照楚國律法,嚴厲治罪,施以“夷宗”之刑,將參與此次叛亂的七十餘家顯貴滿門抄斬。一時間,郢都籠罩在一片血雨腥風之中。這場因權力更迭而引發的悲劇,深深地烙印在楚國的曆史長河中,成為了一段令人痛心、沉重的往事 。
莊周的祖父莊強,身為柱國將軍麾下的參軍,武藝超凡絕倫,身姿挺拔矯健,平日裏昂首挺胸,盡顯軍人的颯爽英姿。豈料,一場因“逆宗”罪名引發的禍事突如其來。為了保全闔家老小安全,莊強毅然決然地率領家人踏上奔逃之路。曆經艱辛,他們終於尋得一處偏僻之地宋國戶牖邑縣,名叫田集的村子,暫且安頓下來。
莊周父親莊順,繼承了莊周爺爺的英武之氣,身材高大魁梧,而且文韜武略兼備。在楚國,莊順擔任侍從官一職。與父親不同的是,莊順生性謙遜謹慎,平日裏行事常微微弓身,仿佛有著韜光養晦、不事張揚的深意。
莊周的奶奶與母親,都出身於大戶人家。她們舉止端莊、溫婉淑雅,飽讀詩書、深諳事理,在家中以賢良品德操持家務,通過言傳身教,為莊氏一族營造出清正的家風。
在這風雲變幻的時代,莊氏一門雖然曆經諸多坎坷波折,但憑借著家族成員各自獨特的品格與過人的智慧,在歲月的滔滔洪流中堅守初心,蘊含著一種不凡的氣象 。
田珞問父親:莊家出身高貴,還配不上咱家?
田泰道:“能配得上。可你姑父當著戶牖邑縣縣尹,你表哥惠施前途無量。我與你母親觀察過,莊周性情倔強,怕你跟了他,日後會受氣的。”
田珞道:“依我看,子休博學知禮,劍術第一,是打著燈籠也難找的如意郎君。父親大人,您不要忘了,俺倆是不是從小訂的娃娃親?”
曹醛夫婦知道,莊周與田珞訂的娃娃親,開始是幾個婦女閑聊時說的。後來,他做了大媒,
那年,田泰夫人王氏與莊順夫人周惠明都身懷有孕。一日,曹醛的夫人丁氏欣然提議:“你們兩家情誼向來深厚,倘若日後都誕下男兒,就讓他們結拜為義兄弟;要是都生的是女娃,便讓她們結為義姐妹;要是一男一女,那便結為夫妻,成就一段美好姻緣,不知你們兩家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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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與周氏聽聞此言,心中滿是歡喜,連連稱好,喜悅之情溢於言表,腦海中已然開始憧憬著孩子結婚的美事。
周氏說道:“既然如此,不如讓田家的兒子田需與曹家的兒子曹商也結拜為金蘭之交。如此一來,日後他們便能相互扶持,共同施展抱負,成就一番事業。”
王夫人與丁夫人聽了這絕妙的主意,頓時大喜過望。當下,三位夫人笑語連連,一同暢想著未來的美好生活。
這一番約定,猶如春日裏的柔風細雨,催進了情誼之花的豔麗開放。一時間,田莊兩家都被融融暖意籠罩。人們滿心期待新生命的降臨,渴望早日成就這諸多美好的約定 。
時逢仲春,春風料峭,恰是莊周誕生的喜宴。草堂之內,嬉笑豔豔,親朋好齊聚一堂。曹醛神色恭謹,身姿微微彎屈,眸光流轉間靈動有神,他轉過身來,目光望向莊周的祖父莊強,款款而言:“莊翁在上,昔日莊順與田泰曾立下盟誓。約定若是兩家誕下子嗣,一為男一為女,便結成秦晉之好;若同為男或同為女,就結為金蘭之誼。不知二老可曾聽聞這一約定?如今又意下如何呢?”
莊強笑意滿滿,回道:“吾自然知曉此事。這可是之前就定下的約定,實在是一樁美事啊!君子向來重諾,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吾等滿心歡喜地應允下來,但願這約定能順遂如意,兩家情誼在歲月中綿延不絕。”
眾人皆麵露喜色。宴會上的氣氛愈發高漲熱烈,大家都滿心期盼著兩家情誼世代交好,一同沐浴祥瑞,成為鄉裏間口口相傳的美好佳話 。
當年季春,惠風輕拂,舒暢宜人。田泰家中喜得千金,為其取名田珞。鄉鄰紛紛趕來慶賀,賀喜之聲盈滿全屋。曹醛微微彎著身子,眸光閃動,緩緩靠近田泰,輕聲問道:“之前你與莊家定下的聯姻之約,如今還算數嗎?”
田泰微微皺了下眉頭,聲音洪亮地說道:“這約定早已定下,怎能更改!”話語誠摯,毫無半點想要賴婚的意思。
曹醛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咱們三人向來情同摯友,依我看,還是按照之前所商議的,讓曹商與你家莊周結拜為金蘭義弟。如此一來,咱們之間的情誼必定更加深厚,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莊順聽了,不禁放聲大笑,笑聲響亮得仿佛要震動屋瓦。他拱手說道:“如此實在太好了!俺老莊家能與曹家結下這金蘭之好,那可是高攀了,求都求不來啊!”
眾人聽聞,都紛紛歡笑附和。 一時間,屋內氣氛融洽至極,大家的情誼就在這歡聲笑語之間越發深厚。這鄰裏之間的約定,恰似春日裏盛開的繁花,綻放出別樣的溫馨,在鄉間傳為佳話 。
屋內,氣氛凝重得仿佛能攥出水來。田珞神情憂慮,目光緊緊地落在父親田泰身上,一字一頓地問道:“莊、田兩家既已定下娃娃親,且媒人就在此處,這親事怎能輕易更改?”她的聲音雖不大,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田泰眉頭緊蹙,臉上寫滿了無奈與糾結。他緩緩開口說道:“並非我有意改變,實是惠家托你曹醛叔前來保媒。”那聲音裏滿是疲憊,仿佛背負著千斤重擔。
田珞聽聞此言,不禁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語氣中滿是惋惜與質問:“父親,難道您忘了莊順叔當年對咱家的救命之恩了嗎?”這話猶如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了田泰的心上。 刹那間,田泰臉色驟變,原本暗沉的麵容瞬間失去了血色,莊順當年的救命之恩,就像一道刻在心底的傷疤,平日裏小心翼翼不敢觸碰,如今卻被田珞毫不留情地揭開。
屋內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在場人仿佛能聽到對方的心跳。田泰呆呆地站在原地,內心激烈地鬥爭著。一邊是惠家的媒妁之請,一邊是莊順的救命恩情,這艱難的抉擇,如同利刃一般,狠狠地刺痛他的心,讓他不知該如何是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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