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舔血療傷 人生就像這坑窪的小路,難免磕磕絆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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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周回到家,看看奶奶母親都關了燈,就回到自己東屋裏睡下。
莊周剛合上眼,恍惚間,就見父親昂首闊步地走來。那精氣神兒,久違得讓人心熱。莊周滿心愧疚懊悔,眼眶一紅,快步上前,“撲通”跪地:“父親,孩兒錯怪您啦!以前總覺得您活得不夠硬氣,現在才懂,您是真正頂天立地的漢子!”
莊順臉上浮現溫和笑意,緩緩開口:“孩子,在你爺爺麵前卑躬屈膝,那是盡孝,不丟人。可麵對那些凶神惡煞般的什長、百夫長,我絕不能低頭!他們欺壓良民,盡幹缺德事。那種時候,我必須挺直腰杆,不能讓老百姓被他們隨意欺負!”
莊周不住點頭,對父親又添幾分敬重。
莊順慈愛地看著莊周,接著說:“孩子,我和你爺爺都不在人世了。往後的路,都得你自己走。一定要挺起脊梁,挑起咱家的擔子!不能被生活的苦惱打倒,得活出個樣兒來!”
莊周眼眶泛紅,淚水奪眶而出。等他再抬頭,父親的身影已迅速遠去,很快消失不見,隻留下他在空蕩蕩的思緒裏,回味著父親的教誨。
父親的話,如一陣清風,吹散了莊周心中曾經對父親的誤解;又似一束暖陽,照亮了他前行的道路。父親的話語,就像一顆種子,種在了莊周心底,在未來的日子裏,必將生根發芽,給予他麵對生活挑戰的勇氣與力量 。
莊周覺得自己緊握著爺爺傳下的寶劍,劍身寒光閃爍,透著削鐵如泥的淩厲。他眼中滿是仇恨,牙關咬得緊緊的,一心隻想找到殺父仇人——那個可惡的什長和百夫長。
夜,黑得像一塊沉甸甸的幕布,嚴嚴實實地壓在大地上。莊周在黑暗中飛速穿梭,腳步急促又堅定。風在耳邊呼呼作響,像是在為他的複仇呐喊助威。
他的身影在街巷間快速閃動,可那兩個仇人卻如鬼魅般難以捉摸。每次剛要抓住其中一個,另一個就趁機溜得沒了蹤影,讓他一次次撲空。
莊周拚盡全力追上了什長。他怒吼著,揮起寶劍,鋒利的劍刃瞬間砍下什長的腦袋。莊周以為消滅一個惡人,可詭異的事發生了,什長的腦袋竟重新長了出來,還咧著嘴衝他發出猙獰的笑。
莊周驚呆了,心裏湧起深深的無力感。他望著手中寶劍,忍不住長歎:“難道世上壞人真殺不盡?”這聲歎息,在寂靜夜裏傳得老遠。
在這殘酷現實麵前,他第一次感到迷茫,不知這條複仇路何時是盡頭,也不確定自己還能否堅持。 但莊周沒有就此放棄。他深吸一口氣,緊緊握住寶劍,眼神重新變得堅定。黑暗中,他再次出發,繼續尋覓仇人的蹤跡。
莊周猛地急醒了,心還”別別“地跳動。他知道,未來的路或許充滿坎坷,但隻要他倆彼此攜手,便能無懼風雨,迎接每一個嶄新的黎明。
父親下世,莊周守孝七天。。
守孝期滿,他沒等任何人催促,要返回學校。他要向黃陽老師學習陣法,長大當個將軍,好報仇雪恨。
莊周來到奶奶和母親麵前,眼神裏透著堅定,輕聲說道:“奶奶,母親,你們要照護好身體。我要回學校了。”
母親道:“你田泰伯伯要套車送你上學呢。”
莊周搖了搖頭,語氣堅決:“不用了。”他覺得自己練過輕功,這點路算不了什麽。
莊周帶上簡單的用品,撒腿就跑。他先朝著村南河邊奔去,那裏,靜靜地躺著莊周爺爺和父親的墳墓。他來到墓前,緩緩跪下,恭恭敬敬地給每個墳都磕了三個頭。他沒有哭泣,隻是緊緊地攥著拳頭,在心裏暗暗發誓:“二老放心,我一定會挑起莊家的重擔!”
風輕輕吹過,仿佛在回應他的誓言。
磕完頭後,莊周起身,走出自家田地,離開了那條熟悉的小河。戶牖邑在田集的北邊,他轉身,毫不猶豫地向北跑去。
遠遠望去,莊周瞧見奶奶、母親,還有田泰夫婦,趕著馬車,朝他這邊來。田泰還用力揮手。
莊周心裏一陣泛酸,眼眶瞬間紅了。他拚命忍住淚水,緊緊抿著唇,不想讓親人看到自己的脆弱。他狠狠心揮了揮手,轉身快步向戶牖邑奔去。那背影,帶著決然,卻也藏不住深深的不舍。
一路上,風在他兩耳邊“呼呼”地吹過,像是在為他加油鼓勁。可沒跑多久,他就感覺身體有些發虛,腳步也漸漸沉重起來。但一想到黃陽老師要教自己陣法,想到學好陣法就能為家人報仇,為窮苦百姓出氣,他就咬著牙,繼續堅持向北跑。
等趕到學堂的時候,莊周的衣服被汗水濕透,貼在身上,頭發也濕漉漉地搭在額頭。
陽光像金色的絲線,穿過斑駁的樹葉,稀稀落落地灑在學堂庭院裏,給地麵鋪上一層夢幻的光影拚圖。
黃老師、惠施和河監他們站在庭院中,遠遠瞧見莊周大步走來。他的身影在陽光下顯得有些單薄,神色疲憊得像一朵被風雨打蔫的花。
他們對視一眼,眼中閃過擔憂,紛紛快步圍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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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老師一臉心疼,伸出手輕輕拍了拍莊周的肩膀,那動作輕柔得如同春風拂過柳枝,滿是長輩對晚輩的關切。
惠施什麽也沒說,默默地從袖兜裏掏出一塊潔白的手帕,遞到莊周麵前。手帕帶著他袖間的溫熱,那眼神裏透著的無聲關懷,如同一股清泉。
河監則是滿臉焦急,眉頭緊皺,親切地詢問:“子休賢弟,你身體咋樣啊?臉色看著跟白紙似的。”
莊周微微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感動。他的嘴唇幹裂得像幹涸的土地,聲音略帶沙啞地說:“請師父放心,謝謝大夥關心。我可不是輕易能被打倒的。” 他的目光中透著堅定,仿佛那些剛剛經曆的挫折與困難,都隻是他人生路上的小石子。
黃老師微微頷首,語重心長地說:“孩子,人生就像這坑窪的小路,難免磕磕絆絆,有我們在,別一個人硬撐著。”
惠施也在一旁輕聲附和:“是啊,有啥難處,咱們一起想轍。”
河監更是拍著胸脯保證:“對呀,別一個人扛著,我們都在你身邊。”
田需曹商呆愣愣地站著,不知該怎樣安慰莊周。
莊周聽著大家暖心窩子的話,心裏像燃起了一團火。在這個熙熙攘攘、人人都為生活奔波的現實世界裏,這小小的庭院,此刻的這份關懷與溫暖,就像黑暗中的一盞明燈,格外珍貴。
他深吸一口氣,挺直了腰板,仿佛瞬間充滿了力量。
陽光灑在他身上,給他鑲上了一層金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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