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失蹤的蘇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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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魅力vip8888包廂中,一群年輕男女玩的正酣。舞池裏七八個男女隨著震耳欲聾的dj音樂,瘋狂晃動著身體。在舞池中央的一個女人格外引人注目,她長相嬌俏甜美,個子嬌小玲瓏,跟著音樂節奏舞的奔放熱烈,長長的頭發也隨著身體節奏上下左右來回擺動,在搖曳的燈光下顯得生動張揚而富有活力。
包廂中還有三個男人沒下舞池,圍坐著一起喝酒。染著一頭奶奶灰的時髦青年看了眼舞池中跳地歡快的女人,問旁邊的青年:
“嚴恪你和我妹準備什麽時候結婚?”
被叫做嚴恪的青年有一副獨天得厚的好相貌,白皙俊美的臉上掛著一抹壞壞的笑,骨節分明的手把玩著酒杯,懶洋洋地瞥了眼時髦青年一眼回他:
“不都訂婚了麽,急什麽?你還是關心關心你自己吧!”
時髦青年喝了點酒,臉上有酒意上湧,聲音裏暗含警告:
“你們訂婚都快5年了吧。你老釣著我妹又不肯結婚是什麽意思?你小子心裏是不是惦記著蘇宓那個賤人。我警告你啊,你可別對不起我妹。”
嚴恪手裏的杯子重重的放在了台麵上,發出啪的一聲響。臉上笑容收斂了起來,棱角分明的臉上冷峻無比。
另一個青年,見周遭氛圍陡然冷下來,趕忙打圓場:“方磊,你在說什麽胡話,方圓還小,她都不急結婚,你這個哥哥急什麽?”
方磊喝了很多酒,已有五分醉意,腦子並不很清醒。也沒有順著唐年生給的台階揭過話題,仍糾纏在這個問題上:
嚴恪,你知道方圓哭了多少次,她怎麽不著急結婚,是你,一直不肯娶她。你別以為你不說我們就不知道,這麽多年你一直在找蘇宓,是不是?她已經消失好多年了,這個賤人早死了,死了,你懂不懂?她以前這麽傷害方圓,你還念念不忘,你的良心被狗吃了麽?
嚴恪站起來,上前一把拽起方磊,揪住他的衣領,冷冷得注視他:“你有種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以前你們做了什麽?我和方圓為什麽訂婚,你不比我清楚。”
唐年生一看情勢不好,害怕兩人打起來,趕緊上前把兩人分開。
“嚴恪,你快鬆開方磊,他喝醉了,自己說什麽都不知道。都是朋友,不要動手。”嚴恪手上收了力,把方磊推倒在了座位,但臉色依然難看。
他們三人同年,蘇宓比他們兩個小幾個月,三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雖然蘇宓失聯六年,但打小的情誼是真的,唐年生從小把蘇宓當親妹妹疼愛,也非常不喜方磊這麽說蘇宓。唐年生招呼嚴恪出去抽煙。
兩人走出包廂,來到僻靜昏暗的樓道點燃香煙,兩人都沒開口說話。唐年生抽完一支,撚滅煙頭,很認真地開口:
“嚴恪,你真的愛方圓嗎?
嚴恪眉頭緊皺,任由手上的煙明明滅滅,半天沒回答。唐年生看著他接著又說: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我出國一趟,回來什麽都變了。阿宓呢,阿宓到底去哪裏了?
我們三個人一起長大,阿宓從小圍著你轉,她有多愛你,你比我清楚。當年為什麽所有媒體都大肆報道阿宓是你和方圓間的小三?阿宓為什麽被人拍了那麽多的不雅照,還公布了出去?到底誰幹的?為什麽說阿宓害方圓自殺?
你那時在幹什麽?你是不是和方圓他們合起夥來一起欺負了阿宓?
這麽多年無論我怎麽問你,你一句也不和我解釋。有時候,我真的很想揍你,想揍死你,你知道嗎?”
唐年生說著有些煩躁的又點燃了一根煙。
“蘇家近幾年把大部分產業都轉移了,看架勢很快舉家都會移民。我上周去人民醫院探望蘇叔叔,他突發腦梗,情況有點不妙。蘇叔叔隻有阿宓一個孩子,阿宓如果沒出事,她爸這樣,她肯定會回來善後。我派人一直盯著蘇家,阿宓如果有消息,他們會第一時間通知我。嚴恪,如果你還想見到阿宓,這是唯一的一次機會了。”
嚴恪握著煙的手有些顫抖,抽了一口,深深的把煙霧吐出來緩緩地開口:“謝謝你年生,願意告訴我這些。”
自從當年的事發生後,蘇家父母就再不肯見嚴恪,嚴恪負荊請罪,跪在門口求他們都沒用。
無論誰問蘇宓的去向,蘇家父母都三緘其口。蘇宓一夜之間不知所蹤,嚴恪苦尋多年一點消息都沒有。
唐年生把自己的手機遞給嚴恪,手機裏是一張照片,照片是在機場拍到的,整張照片拍的很糊,照片上是一個女人的側影,穿著簡單的白色長袖襯衣和淺藍色的牛仔褲,帶著口罩和墨鏡,頭發很長紮著馬尾,身量很高,看起來纖細婀娜。
“你看看,像阿宓嗎?我很多年沒見過她了,都要忘記她長什麽樣了。”唐年生歎息了一聲,過了這麽多年,僅憑一張照片,他已經無法辨認是不是她了。
嚴恪接過手機,把照片放大,視線久久地落在女人身上,煙頭燙在手上都沒有察覺,聲音顫抖地問:“什麽時候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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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在蘇城國際機場。”唐年生看嚴恪反應,知道這個女人確認是阿宓無疑。
嚴恪轉身想走,唐年生一把拉住他,聲音嚴肅:
“你幹嘛去?嚴恪,你再也不是18歲了,你最好收斂起情緒,想想好怎麽處理這件事。別傷害了一個,再傷害另一個。”
嚴恪站定,眼圈泛紅。
“年生,18歲的我以為自己愛方圓,直到我再也找不到蘇宓,我才知道自己錯的多離譜。
我和蘇宓一起度過18年,她像我的尾巴一樣天天跟著我,我在哪她在哪,一時半刻都沒分開過,她早就在不知不覺中滲透我的生命,融入我的骨血。她存在的太過自然,太過理所當然。
年輕的我不懂什麽是愛,方圓和蘇宓完全不同,方圓開朗熱情,愛笑愛鬧會撒嬌,我那時被她的陽光明媚完全吸引了目光。而蘇宓一直安靜乖巧,不管我怎麽惡劣的對她,她從來都是無條件接受,再傷心難過也不說,一直默默的在我身後,仿佛隻要我轉身就能看見她。
這讓我忽視她,讓我覺得她對我來說無足輕重,可她突然一聲不吭不見了,我才發現沒有她,我整個人像被人硬生生扯下一塊血肉,傷口永遠也不見好,那麽痛那麽痛。
可是怎麽辦?我把她弄丟了,我怎麽也找不到她,我的傷口每天血淋淋,我痛的連氣都喘不過來,每天都無法安眠卻還要麻痹自己告訴自己蘇宓對我不重要,我愛的是方圓。
方圓是個有心計的,身邊還有方磊幫襯。她那時候就已經看懂了我愛蘇宓,所以做局逼蘇宓,逼她離開我。
她吃準了蘇宓心軟善良,吃準了我頭腦不清醒,她先網暴蘇宓,又自殺,後用她父親的權勢給我父母施壓,逼著我和她訂婚,她成功的離間了我和蘇宓,把我耍的團團轉,讓我對蘇宓做了那麽多錯事。
我恨她,更恨我自己,我連自己的心都看不清楚,親手把深愛我,我也深愛的那個姑娘弄丟了。
現在老天可憐我,給我再見蘇宓的機會。我現在隻想找回我的小姑娘,我已經等的太久太久了。
我會和方圓退婚,我從沒有愛過她,她是死是活和我沒關係,她也沒辦法再用她父親的權勢拿捏我。”
唐年生第一次聽嚴恪講起當年,聽得出嚴恪話裏的懊惱,悔恨,痛心與決然。
他鬆開了拉住嚴恪的手,心裏明白這段糾纏於嚴恪、蘇宓、方圓三人間多年的愛恨,旁人幹預不了。解鈴還須係鈴人,是到該了結的時候了。
方圓從舞池裏下來,隻看見自家哥哥醉醺醺躺在座位上,而未婚夫嚴恪不知所蹤。
方圓心下惱怒,不斷打他手機,但電話一直處於無人接聽狀態。最後還是唐年生從外麵返回告知方圓嚴恪公司有急事回去處理,手機沒電才結束了這事。一幫人草草散場。
嚴恪當天晚上離開東方魅力就吩咐人在人民醫院,蘇家公司,蘇家老宅三個地方蹲守蘇宓,直到第二天晚上7點左右,人民醫院那邊蹲守的人發來了消息:
嚴總,疑似蘇小姐進了人民醫院。
同時,還發來一張照片,這張照片比機場照片拍的稍微清楚點,照片是在醫院地下車庫拍到的,女人剛從車上下來,穿著一件長袖的碎花長裙,帶著墨鏡,高挑纖細,露出來的半張臉精致美好,一手挎著包,一手裏拎著一個保溫桶。
嚴恪立馬驅車前往人民醫院,把車停在女人的車旁邊,熄火靜靜等待。
蘇父突發腦梗,幸好搶救及時脫離了危險,但目前後遺症嚴重,眼歪嘴斜說話都不利索,很可能會半身不遂。
蘇家夫妻就一個女兒,一家之主倒下後,蘇母一心隻想照顧丈夫,無心這邊公司管理,蘇母心裏再不願女兒回來,也不得不叫蘇宓回家幫襯一下家裏和這邊公司。
蘇宓聰明勤奮,學的工商管理專業,在國外碩士畢業後,幫著家裏打理國外的公司,這兩年做的有聲有色,是個有能力的年輕人。
蘇宓剛從國外回來,時差還沒倒過來,看起來臉色蒼白,下眼瞼處隱隱泛著青色,眼底還有紅血絲。蘇宓要留下來照顧父親,蘇母心疼不同意她留在醫院,蘇父有二個護工和蘇母照顧足夠了。晚上十點,蘇母打發蘇宓回去,女孩子一個人太晚回去當媽的心裏也擔心。
蘇宓自己開的車,沒讓家裏的司機張叔開車。張叔跟著他父親很多年,年紀和父親差不多。最近父親生病,他也很辛苦,醫院公司兩頭跑,看起來也很疲勞。蘇宓體諒他,能自己開車就自己開車,給他放假讓他晚上好好休息。
晚上醫院地庫已經沒什麽車輛出入,走了一半車,車庫也顯得空曠和寂寥起來。蘇宓剛打開車門準備上車,手就被人從後麵猛地抓住了,她受到驚嚇不敢轉身,身體緊張到僵住,手裏的包掉在地上。
一個炙熱的身軀從背後貼近她,抓住她的手改從背後緊緊環抱住她,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從頭頂響起:“別怕,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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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宓鬆了口氣,但身體依然僵直,男人緊緊地抱著她,身上的體溫灼熱的像要把她焚燒,蘇宓不適的掙紮著要從懷抱中出來。男人死死禁錮著她,俯下身體,將頭輕輕靠在女人頸窩,低低歎息:
“讓我抱一下,抱一下我就放開。”
蘇宓不再掙紮,靜靜地站著等男人鬆手。嚴恪控製住失控的情緒,艱難地鬆開手。蘇宓一直處在背對他的姿勢,一聲不吭。直到嚴恪放開她,她也一直未轉身,什麽話都沒說。
“阿宓,你轉過來,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嚴恪聲音哽咽。
蘇宓渾身僵硬,額頭上冒出冷汗,感覺心口絞痛,呼吸困難,手不自控的顫抖起來。
嚴恪看出了她的異樣,拉住她的手臂,緊張地問:
“阿宓,你怎麽了,你不要嚇我。”
蘇宓知道遇見了,再不能逃避,該要麵對的必須麵對。顫抖地開口:
“對不起,我現在狀態不是很好,你離我遠一點可以嗎?”
嚴恪以為蘇宓厭惡他不想理他,情緒不由得更激動,他怕蘇宓一轉眼不見,用力扣住她的手腕並不肯鬆開。
蘇宓感覺呼吸不暢,整個人都快要暈厥過去。嚴恪也意識到蘇宓的狀態很不對,像馬上要暈倒的樣子。
蘇宓現在無意糾纏,痛苦地道“先放開我吧,明天上午十點到我家公司下麵的咖啡廳見吧。”
“你明天會來的對不對?”嚴恪不敢鬆開手,怕她逃跑,害怕地問出聲。
蘇宓使盡全力掙脫嚴恪的手,冷汗冒得更厲害,渾身力氣似乎都要被抽幹了。虛弱的回了句:“會來的。明天見”,彎腰撿起地上的包,一眼都沒看嚴恪,跨步上車,驅車離開。嚴恪一路跟在蘇宓車後,直到蘇宓進了蘇家大門再也看不見。
嚴恪把車停在蘇家門外,看著蘇宓房間燈亮起,下車依在車上抽煙。他在蘇家門口等了一千多個夜,今天終於被他等到了,蘇宓房間的燈亮起來了。
蘇宓知道嚴恪跟在後麵,也知道他現在在大門外。她偷偷的拉開窗簾一角,隱在暗處看著樓下抽煙的嚴恪。
她想過無數次他們再見麵的情景,想過嚴恪可能會帶著方圓方磊他們一起嘲笑她,問她還回來幹什麽?問她為什麽不死在外麵?
想過嚴恪可能會質問怨怪她,為什麽她不去死,卻逼的方圓自殺?
也想過嚴恪可能會問她,為什麽一直纏著他,不放過他,讓他和方圓不得安寧?
蘇宓預想過很多場景,但怎麽也沒想到,經過6年時光,24歲的嚴恪見到她時是這種反應。他好像害怕她消失一樣緊緊的抱著她,語帶哀求地讓她看他。
18歲的嚴恪討厭她,厭惡她,不喜歡她碰觸他的任何東西,不喜歡她參與他的社交圈,他隻會和別人一起欺負她,捉弄她,嘲笑她。
今天的嚴恪是她認識的嚴恪嗎?蘇宓覺得她的記憶似乎出現了錯亂,難道一切都是她的臆想?她的心理問題越來越嚴重了嗎?
蘇宓掏出手機給她的心理醫生jane撥打電話,jane給蘇宓做了六年治療,蘇宓剛出國的時候心理問題嚴重,抑鬱症狀已經嚴重到靠服用藥物控製,經過幾年治療已經有所好轉,得以控製。
電話很快接通,一個溫柔的女聲響起:
“親愛的阿宓,你還好嗎?”
"jane,我今天見到他了。”蘇宓把今天見到嚴恪時自己的反應描述給jane聽,也把嚴恪的行為告訴了jane。“jane,我的問題是不是更嚴重了?我覺得我記憶似乎出現了錯誤或者混亂。還有我的戒斷是不是不太成功。”
“親愛的,你做的很好。你和他接觸過程中,除了那些生理反應,心裏產生其他不受控的負麵情緒嗎?”jane循循善誘。
“好像沒有。”蘇宓想了想,她除了心悸冒冷汗外,確實沒有其他負麵情緒。
“你的生理反應,應該是戒斷引起的。在過去的6年中,為了幫你治療抑鬱,所以對嚴重影響你情緒的人實施了戒斷措施,強迫你忘記他,過程中會使用藥物,或使用適度的物理治療,時間長了你的身體本能產生了對他的排斥。
徹底的戒斷會讓你在麵對他時,就像麵對陌生人一樣,他再也不會成為影響你情緒的人。但按照你說的反應,說明戒斷並不徹底,你並沒有忘記對他的情感,他還是能輕易影響你的身心。不過不要焦慮,你現在沒有特別的負麵情緒,就是一個好現象。
你們國家有句老話:解鈴還須係鈴人。你和他嚐試接觸看看,說不定能幫助你解開心結。那你的問題就可以不藥而愈。親愛的阿宓,放輕鬆,我一直都在不要怕,你會好的。”
蘇宓和jane通過話後,知道自己的病沒有嚴重,心裏稍微安定一點。洗漱後,上床休息。以為會睡不著,但從國外趕回來,一路舟車勞頓,加上父親的病,生理心理俱疲,很快睡過去,也就不知道嚴恪什麽時候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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