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蔡氏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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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人同行,就從酒樓開始,依次查探了地窖、庫房、馬廄等處,依然一無所獲。
眾人站在酒樓後院,麵麵相覷,唉聲歎氣。
李書塵從馬廄起,踏踏幾步走到對麵牆角,見牆角放著一隻舂米的大石臼。從石臼蹬蹬幾步,走到院子的水井處,圍繞水井轉了一圈,忽然又轉到院子東側一座日晷前。說道:“列位,難道沒有感覺這處日晷十分突兀嗎?”
趙心全眉毛一動:“李兄弟,這日晷有古怪?”
李書塵點頭應道:“日晷放在空闊處,可采光投影,這間小院,日晷放於院落正中心,靠近水井處為最佳,可卻緊鄰牆角,是何故?”
趙心全環顧,水井在院子中央,緊貼東側牆壁下是日晷,北側靠牆是一排馬廄,南側牆角放著石臼,西側便是院子入口。
思索道:“本是家常院落,但經你一提,這日晷位置確實不太妥當。”
沈依纓問道:“李書塵,這擺放有什麽講究不成?”
李書塵繞院落走了幾圈,數數步數,屈指計算,一路又走到日晷前。
這日晷刻度盤共有三層,最內層是“東南西北”共八方,中間層是“甲乙丙丁”十天幹,外層是“子醜寅卯”十二地支。
李書塵雙手輕輕扶作日晷,吱吱呀呀聲響,這三層刻度竟然是活動的。
李書塵臉色變得十分精彩:“我在大玄門一本古籍《天工局》中,曾見識過一些機關秘術,看來這便是了。”
隨著李書塵吱吱呀呀一陣亂轉,日晷刻度組合不停變化,可半晌也沒有一點動靜。
沈依纓見狀,安慰道“或許這日晷並沒什麽用處,所以丟棄一旁,倒引起你多心了。”
李書塵搖搖頭:“不對,和古書記載一模一樣,定是有什麽我沒發現”。
他再次環顧四周,左手掐指,用衍術推算,凝思一刻,口中叫道:“我明白了,此乃組合機關,局中之局也”。
話音一落,他快步向南麵石臼走去,走到大石臼旁,棒了幾把泥土放入臼中,提起旁邊一個大石杵。
石杵十分沉重,李書塵瘦弱,剛開始搖搖晃晃,舉不起來,隻得黙運靈力,凝氣後期的修為,入手如鴻毛般輕,一下就提了起來。
接著,他向臼中搗了起來,砰砰連聲,一下又一下,搗得不亦樂乎。
砰,砰,砰,砰,一連十幾下。
陳月道:“李兄弟,這石臼難道也是機關嗎?如此笨重,可怎麽操控……”話音未落,隻聽得日晷底座吱呀連聲,開始向一側滑動。
李書塵手上不停,日晷底座也緩緩向外移動,過了片刻,底板已移位幾尺,露出底部,卻是另一個石質羅盤。
此羅盤比日晷表麵的刻度盤更為複雜,分為四圈,最內圈是太極,分為黑白陰陽兩色,第二圈是金木水火土五行,第三圈是十天幹,最外圈則是十二地支。
沈依纓道:“原來日晷內還藏著一麵羅盤,李書塵,你可能破解?”
李書塵胸有成竹,笑道:“且看我來”。
快步跑來,盯著兩麵刻度盤,端詳一會,口中叫道:“原來如此,定不會錯。”
他左手掐訣計算,右手動個不停。自從學會衍術,隻覺得這破解算法極其快捷,先轉動地麵隱藏的四圈刻度盤,僅十息便調整完畢。
然後,他雙手協力,擺弄日晷表麵的三道刻度盤,盤麵吱吱呀呀叫個不停,忽然,三道刻度對在某處,像是內部咬合住,一動也不動了。
李書塵高叫:“成了”,一掌擊出,直擊在中心晷針的石塊之上,掌心大小的石塊壓進了日晷盤內,與盤麵齊平。
突然間,馬廄前的食槽發出幾下軋軋之聲,像是石塊摩擦碰撞。眾人聞聲而動,一下聚攏到食槽前。見這石質的馬槽向旁邊移動了少許,露出一個洞孔。
趙心全眼疾手快,長袖微動,一股勁風將洞口的稀疏草料吹散,露出一條地道直通下方。
趙興全大吼一聲:“何人在洞中?”
洞中傳來一陣驚慌失措的女聲:“神使大人饒命,小女子身無長物,所有財物都在店中,可全部取走,隻求放小女子一條生路。”
聲音淒涼,趙心全和藹道:“下麵可是蔡掌櫃?”。
水井內沉默片刻,忽然間,驚喜交加:“是萬劍閣的仙長們?”
趙心全應了一聲:“正是萬劍閣趙心全,多蒙蔡掌櫃照顧,此處並無外人,可上來敘話。”
嘩啦數聲連響,從洞口地道內,走出一個人影,身材豐腴有致,秀發垂至腰身,正是蔡家酒樓的老板娘。
蔡家娘子口中喃喃道:“謝天謝地,有仙長們前來救命,終於可以逃出生天”,言語中充滿了劫後餘生的慶幸。
李書塵見蔡家娘子神色慌亂,雲鬢不整,衣衫淩亂。身形極其豐滿,脖頸、後背及大腿外側,都露出了雪白的肌膚,更添一份成熟少婦的韻味。
麵對這誘人春光,陳氏姐妹和沈依纓都羞紅了臉頰,故意扭頭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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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心全目光微微偏斜,不敢正麵相對,口中答道:“我等剛剛趕到鎮內,居民全都消失不見,不知發生了什麽怪事?”
蔡掌櫃玉指輕捋鬢發,略鎮定了一下,答到:“蔡欣容有禮,適才鎮上有人侵入,不知眾位仙長是否已將敵人擊退?”
李書塵聽著這黃鶯般動人的聲音,目光也不知何處安放?腦海中想“欣容”二字,顯得頗有文化,像是家境優渥之人,不知何故,一人來到這古鎮開辦酒樓?
趙心全道:“小鎮居民都不見,找不見打鬥痕跡,實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還望掌櫃細細道來。”
蔡欣容想了一會兒,答到:“今日正午時分,一名紅衣怪客,率領數十名修士來到鎮上,自稱陰山姥姥座下神使,為慶賀姥姥晉級元嬰,需要進獻數千奴仆侍奉,前來鎮上招募。”
趙心全皺起眉頭:“陰山距此不遠,什麽時候來了陰山姥姥這名修士?”
蔡欣容答道:“神使在廣場大發神威,幾名大漢稍有反抗,被他扼住喉嚨,擰斷了脖子,餘下眾人魂飛魄散,都興不起反抗之心。”
李書塵好奇問道:“幾名大漢被殺,廣場上怎麽不見血跡?”
蔡欣容驚恐道:“神使扭斷幾人脖頸時,不知用了什麽手法,似乎吸幹了幾人血肉,幾名大漢整個瘦了一大圈,皮膚褶皺得厲害,扔到地上時像老了幾十歲,可嚇死我了。”
陳星歎道:“你一個弱女子,可見不得這血腥場麵,聽來都覺得駭人。”
鄭宣問道:“所以,蔡掌櫃立刻就遁入地道中躲藏嗎?”
蔡欣容無奈道:“正是,我一個弱女子,見這等慘狀,什麽也不顧,隻想躲入秘道偷生,若非七位仙長再來店中,我還不知道要躲到什麽時候呢?”
李書塵聽得蔡掌櫃旖旎柔弱的細聲,隻覺得這女子別有一番異樣成熟的魅力,偷看了沈依纓一眼,臉上泛起紅暈。
趙心全聲音沉穩,仍在追問:“鎮上數千居民,都是被脅迫離去嗎?”
蔡欣容崢大眼睛,茫然不知,顯然後來發生的事,她也一無所知。
沈依纓眨眨眼:“這麽說來,神使早已離去,剛才趙師兄察覺的殺戮的確是另一人所為了?”
趙心全頭大:“此事疑點甚多,鎮上數千人,怎能一點風波不起,一人不落就擄走,從沒聽過這種手段。”
範晨心急,催促道:“這些事我們管不了,上報宗門,自有人來料理,可柴師兄他們怎麽辦?”
趙心全歎氣道:“細細再搜尋一番,若無他法,說不得,我也隻能孤身赴陰山會一會那姥姥了。”
李書塵心想,趙心全區區先天境敢直麵元嬰,也就玄元洞天弟子有這番豪氣。
蔡欣容激動涕臨:“請七位仙長為鎮民做主,小女子當結草銜環,日夜焚香供奉……”說罷,盈盈一拜。
趙心全慌忙上前,雙手扶住蔡欣容雙臂,口中道:“萬萬不可,除魔衛道乃是我輩修士份內之事……”
一道靈光,電光火石般在李書塵腦海中閃過,他大驚失色,口中急叫道:“小心”!
話音未落,下拜中的蔡欣容手臂一伸,波地一聲,一掌擊在趙心全小腹之上。
趙心全猝不及防,待聽到李書塵示警,手掌已擊中丹田,好在玄功修練極深,體內靈力自然護體,同時雙臂用力,揮掌擊向蔡欣容。
李書塵怒吼一聲,使出大玄門基礎武學“抱玉拳”,一招“玉質華章”,呼呼生風,擊向蔡欣容後背。
三人動作都隻是刹那間,蔡欣容人影一晃,迅捷如閃電般飛躍過院牆,已竄到了廣場上,趙心全和李書塵二人的攻擊都撲了個空。
眾人嗖嗖連身,都飛到廣場,陳氏姐妹也扶著沈依纓翻過了牆。
七人與蔡欣容麵對麵佇立,見此女麵色陰沉,臉上木然,盯著李書塵道:“小子,你何時察覺?”
李書塵恨恨道:“早該察覺,你初時說‘七位仙長再來店中’,我當指的是萬劍閣七位師兄,可你後來又說‘請七位仙長為鎮民做主’,我才明白,你指的是我們七人,那豈不意味,你從始至終,都知道柴師兄和嚴師兄不在?”
眾人才恍然大悟,趙心全臉色霎白,向蔡欣容喝問道:“我兩位師弟何在,你竟敢下毒手,不怕我萬劍閣將你挫骨揚灰?”
李書塵接著自語道:“其實疏漏頗多,開啟機關須舉起沉重的大石杵,男子都十分艱難,更何況你一個弱女子,早該想到了”,言下仍然懊悔不已。
“哈哈哈哈”,一陣狂笑過後,蔡欣容眉目一轉,瞬間變得風情萬種:“小弟弟,真非常人也,今天將要隕落於此,奴家可真不忍心啊”!
範晨早已忍不住,揮劍急上,口中叫道:“快交出我師兄!”
手上極快,嗖嗖嗖,三劍刺出。他手中長劍比平常的劍要細得多,隻有正常的三分之一粗,倒像是一根極粗的銀針,招式也多使用刺擊之法,正是萬劍閣的劍術“清針劍術”。
蔡欣容身形柔軟,腰部一扭,輕輕巧巧就閃過三劍。
範晨一招“清光乍現”,長劍倏地一長,斜向上方頭部刺出,蔡欣容腳步未動,隻身形後仰,仿佛沒有骨頭一般,似蛇形般避過一刺,順勢玉掌一擊。
對方身法如此詭異,範晨收劍不及,眼見將被一掌擊中。
李書塵急忙揮拳攻上,鄭宣也揮劍刺出,兩人一左一右,攻蔡欣容要害,逼她回防,救回範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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