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遠征邪馬台的號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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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朗回京後的數月,京城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流湧動。朝臣們對秦朗遠征邪馬台的提議爭論不休,有的認為勞民傷財,風險巨大;有的則認為一勞永逸,功在千秋。然而,在秦朗與長樂公主李明月、太子李承乾的私下溝通和默契配合下,以及弘平帝李煜深謀遠慮的考量後,一場決定大晉未來海疆命運的禦前會議,終於在金殿召開。
    金殿之上,氣氛莊重而肅穆。文武百官齊聚,目光不時地落在殿中央的秦朗身上。他身著緋色官袍,身姿挺拔,麵對群臣的複雜目光,神情自若。
    弘平帝端坐龍椅,威嚴而深邃的目光掃過殿下群臣,最終落在秦朗身上:“秦愛卿,此番召你回京,一為嘉獎大捷之功,二為商議你所呈上的《討倭方略》。此方略關係大晉未來百年海疆安寧,朕今日特召眾卿前來,共同議決。”
    秦朗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臣所呈方略,皆為我大晉萬世基業考量。倭患反複,乃因邪馬台本土未除。賊寇屢次犯我海疆,劫掠我百姓,殺戮我軍民,其罪滔天,罄竹難書!若不徹底鏟除其根基,即便今日長樂港大捷,他日倭寇仍將卷土重來,我大晉沿海百姓,永無寧日!”
    他頓了頓,聲音鏗鏘有力:“臣以為,與其坐等倭寇侵犯,不如主動出擊,犁庭掃穴,一勞永逸!臣已在閩州郡組建‘海魂營’,訓練精銳之師,並改良戰船,足以遠洋作戰。隻要朝廷允準,臣願率部直搗黃龍,將邪馬台徹底夷平,為我大晉開疆拓土!”
    秦朗的話擲地有聲,殿上不少主戰派官員聞言紛紛點頭。然而,保守派和一些世家大族卻立刻站了出來。
    禦史大夫王德率先出列,他捋著花白的胡須,語氣沉重:“陛下,秦侯忠勇可嘉,然臣以為,此議太過冒險!大晉立國以來,從未有如此遠征海外之舉。海上風浪詭譎,蠻夷之地,路途遙遠,補給艱難,我軍將士大多不習水性,恐非遠征之利。且此番閩州大捷,國庫耗費巨大,若再行勞師遠征,恐國力不支,民心怨沸啊!”
    兵部尚書魏忠也緊隨其後:“王禦史所言甚是。兵法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大晉對邪馬台本土了解甚少,貿然出兵,無異於盲人摸象。若遇伏擊或瘟疫流行,則後果不堪設想。不如先加強沿海防衛,徐圖漸進,待時機成熟,再行謀劃。”
    吏部尚書張誠也開口了,他著眼於國家治理:“陛下,如今沿海災後重建,百廢待興,百姓亟需安撫。此時若再興刀兵,恐會分散朝廷精力,影響民生恢複。且秦侯所言的‘海魂營’,訓練方式奇特,耗費巨大,是否真能適應海外作戰,尚不可知。”
    一時間,金殿之上,主戰派與保守派爭鋒相對,唇槍舌劍,大殿內氣氛緊張。反對者的理由無外乎風險、耗費和不確定性。
    弘平帝靜靜地聽著群臣的爭論,目光深邃,他看向太子李承乾,示意他表態。
    李承乾心領神會,他上前一步,聲音清晰而堅定:“父皇,諸位大人。兒臣以為,秦侯所言,目光長遠,切中要害。倭患百年,屢禁不止,正是因為我大晉未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今日之安寧,不過是刀尖上的平靜,邪馬台賊寇隨時可能死灰複燃。”
    他頓了頓,提高了聲音:“若我大晉能主動出擊,將其根基鏟除,方能永絕後患,真正實現海晏河清!秦侯的‘海魂營’訓練之法,兒臣曾有耳聞,其精銳程度,遠超尋常軍隊。戰船改良,亦是大晉水師從未有之突破。此乃天賜良機,不容錯過!至於耗費,長遠來看,遠征之功,足以抵消眼前之耗。況且,我大晉百姓飽受倭患之苦,豈能因一時之難,而放棄永絕後患之機?!”
    太子的表態,無疑給主戰派打了一針強心劑。作為儲君,他的立場極為關鍵。
    弘平帝見時機成熟,終於緩緩開口,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朕已細覽秦愛卿的《討倭方略》,亦聽取了眾卿的意見。”
    他目光銳利,掃視全場:“倭患之苦,非一日之寒。朕的祖輩、父輩,乃至朕躬親執政,皆受其擾。百姓流離失所,沿海經濟凋敝,此乃我大晉之恥!秦愛卿所言極是,若不從根源上鏟除邪馬台,我大晉永無寧日!”
    “至於風險與耗費,兵者,凶險也。然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大晉欲立萬世基業,豈能因循守舊,畏首畏尾?!”李煜的聲音陡然拔高,透出帝王果決的氣魄,“朕今日在此,昭告天下:大晉將興兵遠征,直搗邪馬台!此戰,不僅為平倭,更為揚我大晉國威,開疆拓土!”
    “傳朕旨意!”李煜猛地起身,目光如炬,掃過每一個臣子的臉龐,“特設‘東征大都督府’,總攬此次遠征一切軍務,由鎮海侯秦朗兼任大都督!賜節鉞,便宜行事,兵部、戶部、工部、刑部,皆須全力配合,不得有誤!此戰,隻許勝,不許敗!”
    “陛下聖明!”秦朗高聲應道,眼中閃爍著激動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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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群臣齊聲跪拜,聲音震徹金殿。
    此旨一出,朝野震動。秦朗被任命為東征大都督,總攬一切軍務,這無疑是授予了他無上的兵權和決策權,在某種程度上甚至超越了兵部尚書。這不僅是對他能力的極大認可,也顯示了弘平帝對他的絕對信任。
    禦前會議的當日傍晚,李明月便派人請秦朗到太子府一敘。夜色深沉,太子府的亭台樓閣籠罩在一片朦朧的月色之中。
    李明月身著一襲素色常服,安靜地坐在涼亭中,手中輕撚著一杯香茗。看到秦朗到來,她起身相迎,眼中帶著幾分複雜的情緒。
    “秦侯。”李明月輕聲喚道。
    “公主殿下。”秦朗拱手行禮,坐到她的對麵。
    “今日金殿之上,秦侯力排眾議,雄辯滔滔,本宮聽聞後,深感佩服。”李明月開口,語氣中帶著真誠的讚賞。
    秦朗笑了笑:“公主殿下過譽了。不過是盡職盡責罷了。能得到陛下的信任,實乃臣之幸。”
    李明月放下茶杯,目光落在秦朗身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秦侯,您今日雖得了大都督之位,總攬東征軍務,但此行凶險,您可有萬全把握?”
    秦朗看出她眼中的關切,心中一暖。他輕聲說道:“公主殿下放心,臣雖不敢說有萬全把握,但絕不會讓大晉的將士白白犧牲。臣在閩州郡訓練的‘海魂營’,是根據臣前世所學,集天下精銳之大成,能搏殺於水陸之間,可隱秘於草木之中,更可穿梭於敵後。”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更加自信:“至於戰船,臣也改良了其結構,增加了其火力和航程。此外,臣已派平安衛精銳潛入邪馬台周邊,繪製詳細海圖,刺探敵情。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情報先行,這是臣行軍的原則。”
    “而且,道長們的巫術研究也初見成效,邪馬台的巫術並非無懈可擊。我們有針對性的應對之法。”秦朗補充道,試圖打消李明月的顧慮。
    李明月聽著秦朗的詳細介紹,緊繃的心弦才稍稍放鬆。她了解秦朗的能力,更信任他對待戰爭的嚴謹態度。
    “本宮相信秦侯的才幹。”李明月柔聲說道,“隻是……此行漫漫,若有不測……”
    她沒有說下去,但秦朗明白她的擔憂。他起身,走到李明月身前,目光堅定而深情地看著她:“公主殿下,臣向您保證,此戰必勝!臣定當凱旋歸來,將邪馬台的邪神之首,帶回京城,獻於陛下!”
    李明月抬眼,看到秦朗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自信與決絕,她的心頭一震。她相信他。在那一刻,她似乎看到了大晉旗幟飄揚在遙遠海島之上的場景。
    “秦侯……”她輕聲喚道,眼中泛起水光。
    秦朗伸出手,輕輕地,卻又堅定地握住了李明月微涼的手。他的掌心溫熱而有力,傳遞著無聲的承諾與力量。
    “公主殿下,等臣歸來,定當親自向您稟報遠征的每一個細節。”秦朗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繾綣。
    李明月任由他握著,臉頰微微泛紅,心頭卻暖意融融。她知道,這不僅僅是將軍對公主的承諾,更是男人對心愛女子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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