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並肩共行情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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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朗回到京城,在金殿複命之後,便暫時住在了侯府。京城不比邊疆,政務軍務雖依舊繁忙,卻少了幾分沙場的刀光劍影,多了幾分文臣間的勾心鬥角與爾虞我詐。然而,在這份相對平靜的漩渦之中,他與長樂公主李明月之間的情感,卻在不知不覺間悄然升溫,如同春日裏的溪流,潺潺流淌,融化冰雪,滋潤著彼此的心田。
自李明月凱旋回京,她亦未曾得閑。除了要應對宮中繁瑣的禮儀和世家貴婦們的試探,更要協助父皇處理倭患善後事宜,並親自參與對邪馬台俘虜的審訊。她心係百姓,時常召見那些從閩州郡回京的官員,詳細詢問當地的恢複情況,對秦朗在長樂郡的各項舉措,她亦是了然於心,敬佩之情日漸深厚。
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李明月與太子李承乾在太子府的後花園中,一邊賞景,一邊商議著關於京城賑災撫恤的要事。恰巧,秦朗也應太子之邀,前來太子府匯報關於邪馬台俘虜審訊的最新進展,特別是八岐大巫在青雲道人協助下的“突破”。
“秦侯!”當秦朗匯報完畢,正準備告辭時,李明月的聲音帶著一絲掩飾不住的驚喜,如同一縷清風,瞬間吹散了秦朗眉宇間因審訊而積攢的倦色。
秦朗循聲望去,隻見李明月款步而來,身著一襲素雅的淺綠色宮裝,發髻間隻簪了幾朵潔白的玉蘭,襯得她清麗脫俗。陽光透過柳條,斑駁地灑落在她的身上,更添幾分如畫仙子的韻味。
“公主殿下。”秦朗立刻拱手行禮,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柔和與專注。
李承乾見狀,眼中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他知趣地說道:“既然秦侯與明月在此相遇,你們二位可在這園中邊走邊聊,不必拘束。孤還有些政務要處理,便先行一步了。”說著,便尋了個恰當的由頭,徑自離開了,留下兩人獨處。
李明月微笑著看向秦朗,語氣中帶著一絲輕鬆的調侃:“秦侯事務繁忙,今日竟得了太子殿下之請,來我太子府小坐?”
秦朗苦笑一聲,答道:“公主殿下說笑了。臣剛向太子殿下匯報完刑部關於邪馬台俘虜的審訊進展。那些蠻夷,骨頭硬得很,若非青雲道長與刑部各位大人相助,恐怕還難有進展。倒是公主殿下,勞心勞力,更應多加休憩,莫要累壞了身子。”
李明月聞言,眼中閃過一絲了然:“確是為了審訊黑澤隆之事?本宮也聽聞,那巫術邪門得很。不過,秦侯既能化解他們的巫術,想必也有辦法讓他們開口。若有需要,本宮也可從宮中尋些古籍,或許能有所助益。”
她主動提議:“秦侯若不嫌棄,不如與本宮一道走走?太子府花園景色宜人,清幽雅致,或可緩解些許連日來的疲憊。”
秦朗略一遲疑,隨即頷首:“恭敬不如從命。能與公主殿下同行,是臣的榮幸。”他知道,李明月此舉並非無意,但此刻能與她共處,也是難得的放鬆與慰藉。
兩人並肩漫步在曲徑通幽的太子府花園中。微風拂過,花香陣陣,柳枝輕搖。他們從長樂郡的災後重建聊到邪馬台巫術的詭異之處,又從軍國大事談到風土人情,甚至是一些稀奇古怪的器物。李明月發現,秦朗並非隻有沙場上的雷厲風行,他對百姓疾苦的關切,對治國理政的見解,都遠超同齡官員。他的目光長遠而深邃,思維縝密而開闊,每每提出獨到的見解,都讓她感到由衷的欽佩和驚喜。
而秦朗也發現,李明月並非養在深宮的嬌弱公主。她聰慧、善良、有擔當,對百姓懷有真摯的悲憫之心,對國事有著獨到的見解。她能理解他的抱負,也能體會他內心的壓力。與她交談,秦朗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和共鳴,仿佛找到了一個能真正理解他內心深處的知己。那種靈魂深處的契合感,讓他感到新奇而溫暖,如同久旱逢甘霖。
“秦侯曾說,大晉要開疆拓土,揚我大晉國威。這等雄心壯誌,本宮深以為然。”李明月突然停下腳步,轉身看向秦朗,眼中閃爍著憧憬與堅定的光芒,“但此舉必定困難重重,陛下和朝臣們,也未必都能理解您的雄心壯誌。您可曾感到孤立無援?”
秦朗目光迎上她的視線,眼中閃過一絲光亮,那光亮裏有驚訝,更有被理解的欣慰:“公主殿下能理解,臣已心滿意足。有公主殿下的這份理解與支持,便是臣最大的動力。”
李明月聞言,俏臉微紅,心如鹿撞。她知道,秦朗的這番話,已是含蓄地表露了心跡。她心中湧起一股暖流,輕輕地,卻又堅定地說道:“秦侯,您是大晉的脊梁,也是百姓的希望。無論前路如何,本宮都會……都會支持您。”她的聲音雖輕,卻擲地有聲,充滿了對秦朗的信任與承諾。
自太子府偶遇之後,李明月和秦朗之間的聯係變得頻繁起來。由於秦朗政務繁忙,且作為外臣,每日入宮並非方便,李明月便主動以“探討軍務”、“請教政務”為由,派遣貼身宮女,將親筆書信送至秦朗的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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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這些書信確實都是關於軍務和政務的討論,例如對邪馬台俘虜審訊進展的詢問,對長樂郡災後重建方案的細致建議,甚至是她閱讀古籍時對海戰兵法、陣型排布的疑問。秦朗也一絲不苟地回信,字裏行間都是公事公辦的嚴謹與對軍事戰略的深度分析。
然而,隨著書信往來的日益頻繁,信中的內容漸漸開始發生微妙的變化,如同春風細雨,潤物無聲。偶爾,李明月會在信末隨筆寫下一些對禦花園中花草枯榮的感悟,或是一些關於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的心得。秦朗的回信中,也會不自覺地提及一些定海軍將士的趣事,或是長樂郡百姓在重建中展現的淳樸與堅韌,甚至是對京城某些奇特風俗的觀察。
“秦侯親啟:
……今日禦花園中,一株梨花盛開,清香撲鼻。忽憶及侯爺曾言及閩州春色,不知可有如此美景?待他日倭患盡除,天下太平,本宮亦願親往閩州,一覽風光,親身感受侯爺口中的雄渾海色。
明月親筆。”
秦朗收到這樣的信,嘴角會不自覺地上揚,眼中也多了幾分笑意。他會細心研磨,親自執筆回信道:
“長樂公主殿下:
……閩州之春,自不及京城禦花園之精致典雅,然其山海相連,氣象萬千,海浪拍岸,自有其獨特之雄渾壯麗。若公主殿下他日駕臨,臣定當為您盡數引薦,讓您親眼目睹那份未經雕琢的自然之美。
秦朗敬上。”
這些看似平常的對話,卻如同潺潺溪水,滋潤著彼此的心田。他們開始了解對方的喜好、性情,甚至是內心深處不為人知的柔軟和理想。秦朗感受到,李明月不僅僅是尊貴的公主,更是一個理解他、關心他、與他誌同道合的女子。她的聰慧與善良,如同陽光般照亮了他緊繃的心弦。而李明月也發現,秦朗並非隻有鐵血的軍人一麵,他也有細膩、溫情、甚至帶著一絲書卷氣的深沉。他的思想深度和廣度,如同一個無盡的寶藏,讓她充滿了探索的欲望。
每次收到對方的信件,他們都會反複研讀,字斟句酌地揣摩其中的深意。筆墨之間,傳遞的不僅僅是信息,更是難以言喻的情愫,如同絲線般將兩顆心緊密相連。
在書信往來多次之後,兩人的感情已是心照不宣。在太子李承乾的有意“撮合”下,李明月和秦朗開始有了幾次私下見麵的機會,通常是在太子府的偏僻涼亭,或是一些人跡罕至的茶樓雅間,確保不被外人窺探。
在沒有朝臣和宮規的束縛下,兩人之間的交流更加自然和深入。他們可以敞開心扉,談論更深層次的話題,分享彼此的理想與困惑,卸下身份的包袱,以最真實的自我相對。
一次,在太子府的涼亭中,李明月看著秦朗略顯疲憊的麵容,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心疼:“秦侯,您肩負重任,夜不能寐,本宮看在眼中,深感不易。您……可會覺得疲憊?”她輕輕地遞過一杯熱茶,茶香嫋嫋。
秦朗聞言,心中一暖。他接過茶杯,輕輕啜飲一口,輕歎一聲:“疲憊自然會有,但一想到大晉沿海百姓能安居樂業,想到倭患能徹底根除,所有疲憊便煙消雲散了。”他放下茶杯,目光深情地看向李明月,語氣放柔,“有公主殿下這般理解臣,替臣分憂,臣便覺得,所有的努力都是值得的,再多的艱難險阻,也不算什麽了。”
李明月聽了這番話,俏臉微紅,心如鹿撞。她知道,秦朗的這番話,已是含蓄而真誠地表露了心跡。她心中湧起一股暖流,輕輕地說道:“秦侯,您是大晉的脊梁,也是百姓的希望。無論前路如何,本宮都會……都會支持您。”她的聲音雖輕,卻堅定有力,如同誓言般莊重。
在一次茶樓雅間的私會中,李明月無意中提起自己對一幅古畫的疑惑,那畫作雖筆墨精妙,卻總讓她覺得少了些許神韻,仿佛空間感不足。秦朗聽後,眼中閃過一絲思索,然後拿起桌上的筆墨紙硯,在紙上畫出了他前世見過的“透視法”原理的簡圖,並結合古畫的構圖,詳細地講解了其奧妙。
他解釋了近大遠小、近實遠虛的視覺規律,以及如何在二維平麵上表現三維空間感。李明月看著秦朗在紙上繪製的精準線條和獨特的構圖,眼神中充滿了驚歎和崇拜。她發現,秦朗不僅僅是軍事奇才,在藝術、科學、甚至連她從未接觸過的領域,也有著驚人的見解。他的學識,如同一個無盡的寶藏,讓她充滿了探索的欲望和深深的折服。
而秦朗,在看到李明月眼中流露出的那份純粹的欣賞和好奇時,心中的冰山似乎也消融了更多。他感受到了一種被理解的幸福,一種被知己認可的溫暖。他知道,這份感情,已經不僅僅是欣賞和敬佩,更是一種日益深沉的愛慕,悄然在他們心間生根發芽。
京城的春日,萬物複蘇,生機勃勃。李明月與秦朗的情感,也如同這春日的暖陽,悄然綻放。他們並肩漫步,書信傳情,在一次次的交流中,彼此的心意漸漸相通,情根也悄然深種。宮牆內外,關於長樂公主與定海侯的傳聞開始悄悄流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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