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風波暗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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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隨風帶著蘇燼,七拐八繞,來到百草園深處一處早已廢棄、幾乎被藤蔓完全覆蓋的小小院落。院子裏雜草叢生,隻有一座孤零零的、半塌的石亭,透著一股破敗和死寂。
    這裏極其偏僻,顯然是書院裏早已被人遺忘的角落。
    “這裏說話,不會有人聽見。”柳隨風隨意地拂去石亭欄杆上的灰塵,靠了上去,臉上那玩世不恭的笑容已經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與他年齡不符的審慎和銳利。
    他沒有兜圈子,目光如電般鎖定蘇燼:“現在,可以說了嗎?你背上那個老頭,那句‘守株’,還有你身上那股……連我都覺得有些心悸的奇異能量殘留。你到底是誰?或者說,你們……是誰?”
    蘇燼的心沉了下去。對方的直接,遠超他的預料。也讓他明白,簡單的謊言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但他依舊保持著鎮定,運轉“靈台”,守住心神,不讓內心的驚濤駭浪表露分毫。“我叫蘇燼。背上的是我的先生,我們是逃難至此。”他重複著之前的說辭,但省略了細節,“至於‘守株’,我不知道是什麽意思,那是先生昏迷中的囈語。身上的能量……或許是之前受的傷比較奇特吧。”
    “是嗎?”柳隨風嗤笑一聲,搖了搖頭,“蘇燼啊蘇燼,你覺得我會信嗎?你這身體恢複的速度,可不像普通人。還有,別以為我沒看見你在周一道麵前那一瞬間爆發出的力量和……殺意。那可不是一個普通的、受了重傷的少年該有的。”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更加意味深長:“更何況……‘守株’這個名字,或者說,這個代號,在南晉書院,尤其是在我們這些接觸過某些禁忌檔案的人耳中,意味著什麽,你可能……還不夠資格知道。”
    禁忌檔案?!蘇燼瞳孔微縮。
    “不過,”柳隨風話鋒一轉,“我對你的來曆和秘密,暫時沒那麽大興趣。我感興趣的是……你似乎對‘觀星樓’,以及與‘星紋’有關的東西,非常在意?”他顯然也留意到了蘇燼之前的打探。
    蘇燼沉默不語。這等於默認了。
    “這就好辦了。”柳隨風臉上重新露出了一絲笑容,但這次的笑容裏,多了幾分算計,“也許……我們可以做個交易,或者說……合作?”
    “合作?”蘇燼挑眉。
    “沒錯。”柳隨風點了點頭,“你似乎需要進入觀星樓,或者至少接觸到裏麵的某些東西。而我……恰好對那裏麵的某些東西,也很有興趣。更重要的是……”他拖長了語調,“或許,我有一些……你沒有的門路和資源。”
    蘇燼看著他,沒有立刻回答。他知道,這很可能是個陷阱,一個利用自己去火中取栗的陷阱。但……這也是他目前唯一的、可能接近真相的機會。
    “你想要什麽?”蘇燼問道。
    柳隨風笑了:“很簡單。我要你……進入觀星樓後,幫我找到一樣東西。一樣……與‘星紋’,與‘稷下’,與‘守株’……都有關的東西。”他的目光變得灼熱起來。
    柳隨風的要求,如同驚雷在蘇燼心中炸響!
    進入觀星樓?幫他找東西?這簡直是天方夜譚!他連書院內院都進不去,更別說防衛等級最高的禁地之一——觀星樓了!而且,對方要找的東西,明顯牽扯到了所有核心秘密!
    “柳師兄說笑了。”蘇燼麵無表情地說道,“我隻是個外院打雜的,連內院都進不去,如何能幫你進觀星樓找東西?”
    “事在人為嘛。”柳隨風卻似乎一點也不意外蘇燼的反應,反而更加篤定,“你既然能從那個‘鬼門關’裏活著出來,又對‘星紋’如此執著,還和‘守株’扯上關係……我相信,你一定有你的辦法。或者說……”他意味深長地看了蘇燼一眼,“你身上,一定有某種……‘鑰匙’,隻是你自己還不知道如何使用罷了。”
    鑰匙?是指令牌?還是骨片?或者……是“靈台”和“星紋”的聯係?蘇燼心中巨震,臉上卻依舊平靜。
    “當然,我也不會讓你白白冒險。”柳隨風拋出了誘餌,“隻要你答應合作,我可以:第一,提供給你一個相對安全的身份和住所,讓你暫時擺脫外院雜役的身份,也能更好地照顧你家先生。”
    “第二,”他繼續說道,“我可以給你提供一些關於書院內部、關於觀星樓、甚至關於‘星紋’和‘稷下’的、你絕對無法從外界得知的情報。”
    “第三,”他頓了頓,加重了語氣,“如果你運氣好,能活著拿到我想要的東西,我可以考慮……告訴你一些關於你身上那奇異力量的秘密,甚至……給你指一條或許能讓你真正踏上修行之路的‘歧途’。”
    每一個條件,都精準地打在了蘇燼最需要、也最渴望的地方!安全的身份、關鍵的情報、自身力量的秘密、甚至踏上修行之路的可能!
    這是一個蘇燼幾乎無法拒絕的誘惑。
    但他知道,這背後必然隱藏著巨大的風險。柳隨風的目的絕不單純,他要找的東西肯定也極其危險。一旦合作,就等於徹底卷入了書院內部甚至更深層次的漩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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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需要時間考慮。”蘇燼沒有立刻答應。
    “可以。”柳隨風似乎很有耐心,“但時間不多。那個三長老……可不是什麽心慈手軟之輩。他對你和你家先生的好奇心,恐怕不會比我少。還有外麵那些追殺你的人……留給你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蘇燼沉默。他知道柳隨風說的是事實。他現在就像是懸崖邊上的人,往前一步是深淵,退後一步……也是深淵。唯一的區別是,往前一步,或許還能看到一點抓住藤蔓的希望。
    “好。”最終,蘇燼抬起頭,眼神堅定,“我答應與你合作。但隻是有限的合作。我會盡力幫你留意你說的東西,但前提是我能保證自己和先生的安全。而且,你需要先兌現你的承諾——安全的身份住所,以及相關情報。”
    他沒有完全信任對方,而是提出了明確的條件和底線。
    “聰明的小家夥。”柳隨風讚賞地點了點頭,“可以。明天這個時候,你來這裏找我。我會給你安排好一切。”他似乎對蘇燼的選擇並不意外。
    “最後一個問題,”蘇燼看著柳隨風,“你……和‘守株’,到底是什麽關係?”
    柳隨風臉上的笑容淡去,眼中閃過一絲極其複雜的情緒,有懷念,有痛苦,也有……恨意?“我隻是……一個想為被‘守株’牽連而付出慘痛代價的家族,討回一點公道的人罷了。”他的聲音有些飄忽。
    蘇燼離開了那個廢棄的院落,心中充滿了沉重和不安。與柳隨風的這番對話,信息量巨大,也讓他對未來的凶險有了更清醒的認識。
    他沒有立刻回自己藏身的破柴房,那裏已經不安全了,而是按照之前與道疤約定的某種極其隱晦的方式,在船塢區一個特定的角落留下了一個標記,希望能盡快聯係上那個同樣神秘的刀疤少年。他需要更多的信息,需要來自不同渠道的信息,來判斷柳隨風的話有幾分可信,以及……如何在這潭渾水中自保。
    回到利用道疤提供的情報找到的那個、位於船塢區邊緣一個廢棄倉庫更深處的、勉強能落腳的地下空間後,這裏比之前的下水道樞紐更隱蔽,但也更壓抑,蘇燼才有時間仔細消化柳隨風透露的信息,尤其是關於“守株”的隻言片語。
    “守株待兔”蘇燼默默地咀嚼著這幾個詞。
    柳隨風說,這是稷下學宮內部的一個稱號,授予負責守護最危險秘密的人。
    守護……最危險的秘密?是指“源符種子”嗎?
    柳隨風還說,這個稱號是個負擔,會壓垮每一個承擔者。這似乎印證了老夫子如今油盡燈枯的狀態。
    柳隨風最後說,他的家族因為“守株”而付出了慘痛代價,他要討回公道。這是否意味著……老夫子如果他就是或者曾經是守株)當年不僅僅是帶著秘密逃亡,還可能……牽扯進了某個導致柳隨風家族覆滅的事件之中?是背叛?是失職?還是……另有隱情?
    一個個疑問如同潮水般湧來,讓蘇燼感覺頭痛欲裂。
    他忽然想起老夫子昏迷中反複囈語的“歸墟”和“守門人”。“守株”與“守門人”……難道指的是同一種職責?“歸墟”又是什麽地方?是稷下學宮的某個禁地?還是……“源符種子”最終的歸宿?
    線索越來越多,但謎團也越來越大。
    他拿出那本從舊書攤買來的《南晉雜考》,再次翻到關於“星紋”的記載。書中提到,“星紋”與“通曉天地造化之秘”的“異人”有關。這“異人”,會不會就是稷下學宮的人?或者就是……“守株”?
    他又拿出那枚鋒利的骨片,仔細觀察上麵簡單的線條。這些線條,與“星紋”的風格似乎同源,但更加簡潔、原始。這骨片……會不會是更古老的“守株”留下的信物或者……武器?
    蘇燼感覺自己仿佛正在觸及一個極其古老、極其龐大、也極其危險的秘密的核心。這個秘密,似乎跨越了漫長的歲月,牽扯了數不清的恩怨情仇,而他和老夫子,以及那個神秘的柳隨風,甚至包括追殺他們的蠍子組織,都隻是這個巨大漩渦中的一部分。
    “不管了。”蘇燼最終搖了搖頭,將這些紛亂的思緒暫時壓下,“想再多也沒用。當務之急,是活下去,是拿到柳隨風承諾的情報和身份,是……想辦法靠近觀星樓。”
    他重新閉上眼睛,開始運轉“靈台”。無論未來如何,提升自身的實力和掌控力,才是應對一切變數的根本。
    第二天,蘇燼按照約定,再次來到了那個廢棄的院落。
    柳隨風果然已經等在那裏。他看起來又恢複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仿佛昨天的激動和失態從未發生過。
    “想通了?”柳隨風笑著問道。
    蘇燼點點頭。
    “很好。”柳隨風遞給蘇燼一塊不起眼的黑色木牌和一個小布袋。“這是書院外事堂雜役的身份牌,雖然是最末等的,但足夠讓你在書院大部分外圍區域自由行走,不會被輕易盤查。布袋裏是一些銀錢和幾瓶療傷、恢複體力的丹藥,應該夠你用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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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燼接過東西。身份牌入手微沉,上麵刻著極其簡單的符文,顯然有防偽標識。丹藥的品質也遠非流蘇給的金瘡藥可比。柳隨風的“誠意”倒是給得很足。
    “多謝。”蘇燼將東西收好。
    “至於住處,”柳隨風繼續說道,“百草園那邊你不能待了,太顯眼。我已經給你安排了一個新的活計——去‘墨園’那邊幫忙照看藥圃。墨園也在外院,但相對清靜一些,負責那裏的管事是我的人,會給你提供一個單獨的小院落腳,也方便你照顧你家先生。”
    墨園?蘇燼將這個名字記在心裏。聽起來確實比百草園安全得多。
    “情報呢?”蘇燼問道。
    “別急嘛。”柳隨風從懷裏拿出一本薄薄的冊子,扔給蘇燼,“這是書院外院的簡易地圖,標注了一些重要地點和禁區。關於觀星樓……它的資料是核心機密,我暫時也接觸不到太多。不過我知道,觀星樓每年會進行一次‘曬書’,將部分藏書搬到外圍的‘曝書台’晾曬除塵。雖然核心秘典肯定不會拿出來,但或許……你能在那時候找到一些與‘星紋’或《玄樞星緯》相關的蛛絲馬跡?”
    曬書?曝書台?蘇燼眼睛一亮,這確實是個潛在的機會!
    “曬書是什麽時候?”
    “不一定。看天氣,也看……長老們的心情。”柳隨風聳聳肩,“你去了墨園,我會讓人留意,有消息了通知你。”
    蘇燼點點頭。雖然情報有限,但也算指明了一個方向。
    “好了,我的‘誠意’給完了。”柳隨風看著蘇燼,“現在,該你了。告訴我,你從那個‘鬼門關’裏,除了撿回一條命,還……‘撿’到了什麽特別的東西?比如……一塊奇怪的骨頭?或者……別的什麽?”他的目光看似隨意,實則銳利無比。
    蘇燼心中一凜!他果然在懷疑骨片!
    “我說過,能活著出來就不錯了,沒撿到什麽特別的東西。”蘇燼麵不改色地回答。骨片是他目前最大的底牌之一,絕不可能輕易交出去。
    柳隨風盯著他看了許久,似乎想從他臉上找出破綻,但最終還是笑了笑:“好吧,暫且信你一次。記住我們的約定。去墨園報道吧,會有人接應你。”說完,他身形一晃,便消失在了原地。
    蘇燼站在原地,握緊了那塊雜役身份牌。他知道,從這一刻起,他算是正式踏入了南晉書院這個巨大的漩渦,也成了柳隨風棋盤上的一顆棋子。
    是明晃晃的“明子”,還是能暗中行動的“暗棋”,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他沒有立刻去墨園,而是先返回了船塢區的地下藏身處。他需要時間消化信息,也需要……等待另一個人的消息。
    果然,當天晚上,他在約定的地點,發現了一塊被擺放成特殊形狀的石頭。這是道疤的回應。
    他按照新的暗號,來到了船塢區另一處更加破敗的、散發著魚腥味的廢棄鹽倉。
    道疤早已等在那裏,依舊是那副沉默寡言的樣子。
    “你找我?”道疤開門見山。
    “我想知道,關於柳隨風,你知道多少?”蘇燼直接問道。他需要印證柳隨風的說法,也需要了解這個潛在“盟友”的底細。
    道疤沉默了一下。“內院弟子,天賦很高,背景……很深。他所在的柳家,以前是南晉郡的望族,後來……因為牽扯進幾十年前書院的一樁‘禁忌案’,幾乎被滅門。他是唯一的幸存者,被三長老保了下來,收入門下。”
    禁忌案!果然!蘇燼心中了然,這與柳隨風自己的說法基本吻合。
    “他最近……似乎在暗中調查一些關於‘觀星樓’和前朝遺秘的事情。”道疤又補充了一句,“你……最好離他遠點。他很危險。”
    “多謝提醒。”蘇燼點點頭,“蠍子那邊呢?”
    “‘毒針’已經收到消息,正在調集人手。他們似乎……不僅僅是為了追殺你和你那個老頭,還在南晉城尋找別的什麽東西。你白天在書院外圍的行動,可能已經被他們察覺了。”
    蘇燼的心沉了下去。看來,柳隨風提供的“安全”,也未必真的安全。
    “最後一個問題,”蘇燼看著道疤,“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幫我?”
    道疤沉默了更長時間。就在蘇燼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他忽然低聲說了一句:“我隻是……不想看到某些曆史……重演。”
    沒等蘇燼追問,道疤的身影已經如同青煙般,融入了鹽倉的黑暗之中。
    蘇燼站在原地,消化著道疤帶來的信息。柳隨風,道疤,蠍子組織,書院,觀星樓,星紋,稷下,守株……所有的線索和勢力都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張複雜而危險的大網。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網中央的那隻飛蛾,隨時可能被吞噬。
    但他別無選擇,隻能……破網而出!
    蘇燼最終還是決定前往墨園。
    柳隨風雖然目的不明,極其危險,但他提供的身份、住所和接近書院核心的機會,是蘇燼目前最需要的。至於風險……他早已習慣與危險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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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帶著老夫子,通過道疤告知的、相對安全的地下暗渠網絡,這小子似乎對南晉城地下的了解深不可測,有驚無險地抵達了位於書院外院東側的墨園附近。
    墨園果然比百草園清靜許多,這裏主要負責種植一些書院內部需要的普通藥材和觀賞性植物。負責接應蘇燼的是一個看起來老實巴交的老花匠,他驗過柳隨風給的木牌後,便將蘇燼和老夫子安排進了墨園角落一個獨立的小小院落。院落雖小,但五髒俱全,比之前的柴房和地下據點好了無數倍。
    “柳師兄交代過,你們安心住下,平時隻需要負責打理好這片藥圃就行,不要隨意走動,也不要和外人多接觸。”老花匠交代了幾句,便匆匆離開了。
    蘇燼知道,這看似平靜的安排下,隱藏著監視和控製。但他並不在意。至少,他有了一個相對穩定的落腳點,可以更好地照顧老夫子,也可以……更方便地謀劃下一步行動。
    他將老夫子安頓在房間裏,然後開始熟悉這個新的環境。墨園很大,種植著各種他不認識的奇花異草,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藥香。這裏確實很清靜,除了幾個和他一樣負責打理藥圃的雜役,他們都被告誡過不要和蘇燼多說話,很少能看到其他人。
    然而,蘇燼很快就發現,平靜隻是表象。
    他能感覺到,暗中始終有目光在窺視著這個小院。有時是來自墨園內部,有時……似乎是來自更遠的地方。
    而且,道疤的警告也很快應驗了。
    三天後的一個深夜,蘇燼正在院子裏,借著月光,嚐試將“靈台”的感知力與那本《玄樞星緯》殘卷上的星圖進行某種連接,試圖解讀其中奧秘時,他心中警兆狂生!
    幾乎是同時,三道黑色的影子,如同捕食的夜梟,悄無聲息地翻過了院牆,手中短刃閃爍著致命的寒光,直撲他的要害!
    是蠍子組織的人!他們竟然這麽快就找到了這裏?!而且來的……似乎是全新的殺手?!氣息比疤臉那兩個手下更加詭異和危險!
    蘇燼瞳孔驟縮!他來不及多想,身體如同本能般向後急退,同時右手的骨片已經如同閃電般劃出,迎向了其中一道黑影!
    叮!
    一聲輕響!火星迸濺!
    蘇燼隻覺得一股陰冷詭異的力量順著骨片傳來,震得他手臂發麻!對方的實力……好強!
    更糟糕的是,另外兩道黑影已經從兩側包抄而至,封死了他所有的退路!致命的殺機瞬間將他籠罩!
    就在這生死一線的危急關頭!
    異變再起!
    隻聽一聲清越的劍鳴,如同龍吟九天!一道青色的、如同月華般的劍光,仿佛憑空出現,後發先至,瞬間斬向了那三個黑衣殺手!
    劍光所至,空氣似乎都凝固了!那三個殺手臉上同時露出驚駭欲絕的表情!
    是流蘇?!她怎麽會在這裏?!
    風波,在蘇燼剛剛踏入書院門檻,甚至還沒來得及喘口氣的時候,就已經再次洶湧而至!而且這一次,似乎卷入了更多意想不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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