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冬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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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離上任大會已經過去了兩個月,公司的業務和股價趨於穩定,一連工作了六年的沈思墨也該好好歇歇了。
    她把接下來半年的任務全交接給陸懷深,做起了甩手掌櫃。
    反正陸懷深求之不得能多點工作呢,他覺得任務繁忙是成熟男人特有的成熟性感的來源所在。
    沈思墨聽不懂這些,讓他說人話。
    陸懷深回答說他看上了個小姑娘,但人家對他不感興趣,也不喜歡錢,他需要營造成熟人設,開屏求偶。
    “求之不得,祝你好運。”
    沈思墨甩下這句話,就開始了長達半年的假期。
    不過,能享受超長假期的隻有她一人。
    陸懷川比前陣子更忙了,為了準備時尚雜誌,還要拿出來一大部分時間用來社交。
    也好,她能安心健身,為還沒有開始的寫真做準備。
    期間,沈思墨還回了幾次國內,又是帶父母體檢,又是和小姐妹聚會。
    但隱隱的孤獨始終縈繞著她。
    深冬,北海道。
    這是陸懷川安排的旅行,二人住進了一家位於半山腰的旅店。
    這家古風古色的日式旅店已經是百年老店了,到處都保留著從前的習俗,店裏的老婆婆甚至給房客準備晚餐和洗澡水。
    陸懷川訂了一間帶有私人溫泉的房間,從後院的溫泉裏可以欣賞到山下白雪皚皚的美景。
    再往遠看,甚至可以看見縮成一個小點的城鎮中心。
    陸懷川盤腿坐在榻榻米上,在一個低矮的木桌前畫稿子。沈思墨坐在陸懷川懷裏,任由他從背後抱住她。他單手就能環住沈思墨的腰肢。
    他還是和原來一樣,把下巴卡在沈思墨頸窩,以一個非常別扭的姿勢纏住沈思墨,分毫不給她逃離的機會。
    安靜的房間裏,鉛筆在紙麵上劃過的沙沙聲和二人的呼吸聲夾雜在一起。
    走廊裏過人時,還會傳進來吱吱呀呀的老舊又滲人的木地板聲。
    這種曖昧夾雜著恐怖的氛圍讓沈思墨始終無法完全放鬆下來。
    沈思墨轉過頭望著陸懷川下顎線繃緊的側臉,默默吞了口水。
    這是他認真時會露出的表情。
    她忍不住想要逗逗他,便清清嗓子小聲說:“陸懷川,這可是百年老店,還在山上,陰氣重,會不會鬧鬼啊?”
    紙張上的鉛筆頭停了下來,然後又繼續在紙張的角落畫著不重要的線條。
    “那不是挺好的,我們做鬼都要在一起。”
    “……萬一隻死了一個呢?”
    陸懷川放下鉛筆,輕笑道:“那就是人鬼情未了,更浪漫了。”
    說著,他靈活的手指還纏住她腰間的帶子,還壞心眼地用力往外扯扯。
    沈思墨浴衣衣領大開,滑落肩頭。
    白花花的胸脯就這樣暴露在冷白的燈光下,襯得她整個人更加凝滑如脂了。
    可陸懷川毫不在意自己的“傑作”,居然拿起鉛筆繼續填補著畫稿的細節部分。
    “你和我出來旅行就是換個地方畫畫?”
    “就是因為和思思在一起才要多畫一些。你不在的時候,我一筆都畫不出來。”
    “是嗎?那你平常在工作室上班的時候……”
    陸懷川頭不抬眼不睜的,毫不留情地打斷道:“在工作室的時候不畫畫,隻做衣服。”
    說罷,他把畫冊合起來,鉛筆卡在本子側邊的凹槽處,將雙臂內側全挨在沈思墨的身上,仔細嗅聞著她頸側的香氣。
    “你換身體乳了?”
    “嗯,用了客房準備的套裝。”沈思墨用溫熱的掌心覆蓋住他的手背,“現在,我們是一個味道的。嗯……算是小巧思。喜歡嗎?”
    她耳邊傳來一聲輕笑,陸懷川收緊手臂的力道,恨不得將她按進他的身體。
    陸懷川身體力行地告訴了沈思墨,他對“小巧思”的喜愛程度。
    既然他現在心情大好,沈思墨自然可以借機從他身上討點自己的想要的東西,比如麵前這本畫冊。
    她好奇這本畫冊很久了,她想知道這裏麵到底藏著什麽秘密。
    陸懷川每天在她麵前展開畫冊時,都是一頁全新的紙張,收起來的時候,這頁內容也沒畫完。
    每一次,她都隻能看見一堆無法分辨出內容的線條,毫無邏輯。
    “陸老師,我能看看這個本子嗎?”沈思墨語氣強硬。
    “隨意。看不懂的地方可以問我。”
    得到允許後,她興高采烈地打開本子,扉頁上畫著咪咪的簡筆大頭照。
    沈思墨強壓著興奮的心情往後翻,結果第一頁就讓她失望至極,又是那些毫無規律的線條,後麵的每一頁都是這樣的情況。
    她嫌棄地咂咂舌頭,“這都是什麽東西,是我的腦子掌管處理視覺信息的部分出了問題,還是你的本子鬧鬼了?”
    “你沒問題,本子也沒鬧鬼。”
    “我記得你原來的畫稿不長這樣。雖然潦草,但至少能讓人看出來是什麽東西。”
    “你見過的那些是油畫草稿,草稿和設計稿當然不一樣,我的設計稿一直長這樣。”
    沈思墨毫不留情地吐槽道:“鬼畫符?”
    “這麽說也沒問題。”陸懷川修長的手指輕盈地掠過紙張,停留在沙漏形狀的亂線上,“這是一條魚尾婚紗,這裏是拖地頭紗,這裏是裙擺。”
    “那旁邊的排線是什麽意思?”
    “意思是通體鑲鑽,這些都是鑽石切麵反射出來的光。”
    沈思墨按照他的描述,簡單想象了一下,“那應該挺漂亮的。這是客戶的高定嗎?”
    “算是吧。”
    算是?怪神秘的。
    “這一整本都是高定?”她有些震驚地扭過頭看向陸懷川,“不會吧,你一個人比幾十人的創意團隊的效率還高?!”
    “大部分都是還沒有落地的設計。”
    她繼續往後翻畫冊,停在畫著錯綜複雜的方塊的那一頁,問:“這個是什麽,難不成是飯盒?”
    “會場布置。”
    “陸懷川,你有點全能過頭了吧!油畫家、珠寶設計師、服裝設計師,現在居然還做室內設計。”
    陸懷川眨巴眨巴眼睛,有點無語地挑挑眉毛,“這是我畫展的會場布置。”
    “你要開畫展了?!”
    “嗯,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