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恩叫她們別太緊張，可在他那冷峻卻依舊英俊的神情下，女孩們反而更心慌。
    她們覺得自己表現並不算差——沒有技術性失誤，雖然有些部分音準飄了，難度大的舞段稍微有點不同步，但除此之外，一切還算可以。
    然而，站在導師的角度，祝恩一眼就看出了問題。
    “你們大概還沒意識到問題所在。”他開口，訓練生們默不作聲。
    他輕歎一聲，聲音裏帶著一絲失望。
    當年參加《未來之星》時，初期評價總是格外嚴苛。
    那時的祝恩覺得導師們太苛刻，畢竟他們才練習一兩天，可現在他終於明白了。
    不過，他依舊認為京光當初對他有種莫名的敵意。
    女孩們正走向錯誤的方向——而她們自己全然不覺。
    如果隻是技術失誤，甚至忘詞，祝恩都不會太在意。
    可她們的問題，比他想象的更深。
    若現在不提醒，接下來的舞台隻會越來越糟。
    起初接到任務要幫美玲贏下這一輪時，祝恩打算直接放棄，認輸了事。
    可係統偏偏加碼——如果美玲沒贏，他的所有技能等級都要下降。
    幸好，係統依然有個漏洞——並沒明確規定美玲必須以小分隊獲勝，隻要她贏就行。
    於是祝恩幹脆決定帶她整個隊伍拿下勝利。
    本來他覺得機會很大，但看完剛才的表演，他卻有些擔憂。
    “你們現在的表現，就像兩個團隊。”他終於道出問題，讓女孩們滿臉疑惑。
    雅若猶豫著舉手，恭敬道：“可我們本來就是分成兩個小隊的，導師。”
    “沒錯，但你們依舊是同一個團隊。”祝恩平靜地說。
    “你們是在同一個舞台上表演一首歌。觀眾應該看到的是完整統一的表演，不是割裂的兩個舞台。”
    女孩們這才明白他批評的原因。
    “這邊的成員實力較弱。”他客觀指出，“而你們這邊——”他的視線落在米菈小分隊，“則是單純用實力去壓過她們，卻沒考慮歌曲要傳達的情緒與信息。”
    “你們之間豎起了一道明顯的屏障，讓我感覺像是在看兩場不同的表演。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他轉向米菈。
    米菈抿唇，“我們看起來很亂。”
    “正是如此。”祝恩點頭，“你們走錯方向了。也許是任務刻意製造了隊內競爭，讓你們混亂，但歸根結底，你們還是一個團隊。”
    “如果想拿到更大的收益，就得把團隊表演做好——而不僅是小分隊。”
    眾人紛紛點頭。
    美玲則一直盯著祝恩，抿著唇。
    這種話，她似乎聽過，又好像沒聽過。
    也許是因為曾看過他在節目裏的點評，她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語氣。
    不知不覺間，美玲在那一刻看到了祝恩對這份工作的熱忱。
    她意識到，他並不隻是個怪人——他很清楚自己在說什麽。
    “所以，”祝恩話鋒一轉，笑容淺淺，緩和了氛圍，“建議你們先以團隊為主練習，再去細化小分隊的部分，而不是反過來。”
    “我們會記住的，導師。”米菈立刻點頭。
    “很好。”祝恩滿意道，“接下來我們聊聊技術細節，我可以教你們如何在跳舞時保持更穩的歌聲。”
    ——————
    “哇！”
    後台的工作人員看著手機上的某個畫麵發出驚歎。
    剛卸完妝的祝恩好奇走過去，探頭看了眼。
    “你們在幹嘛？”
    喬娜、泰賢，還有頂替林智角色的演員羅厲，一聽到他的聲音便同時抬頭。
    “你來了。”喬娜笑著說，“我們在看你的一些舞台直拍。”
    祝恩微微皺眉，“看我直拍？幹什麽？”
    “網上有人說很想念eve的舞台，我們也是，於是就翻來看看。”泰賢答道。
    祝恩歎了口氣，在他們旁邊坐下，“你們真奇怪。”
    泰賢沒理會，直接把手機遞過去：“你看，你個人直拍的播放量超過三百萬。”
    “其他成員大多隻有五十萬到一百萬。”
    祝恩低頭看了看，果然如此。
    羅厲笑道：“不愧是現在最火的男團eve，就連我小表妹都想要你的簽名。”
    泰賢點頭：“沒錯，我媽好久沒打電話，打來第一句就是讓我和你搞好關係。”
    喬娜搖頭，“我媽還罵我，當初沒和你交往，說我眼光差。”她臉上浮現淡淡紅暈。
    泰賢和羅厲對視一眼，同時推了推喬娜的肩膀，把漂亮的女演員夾在中間。
    “別鬧了。”喬娜低聲道。
    “你怎麽看呢，祝恩？”羅厲笑著問。
    可祝恩的注意力還停留在手機上。翻了幾下，他發現不止這一條——幾乎所有直拍裏，他的播放量都是最高的。
    他歪著頭，心裏有些困惑——為什麽會有這麽大的差距？
    “祝恩。”泰賢喚回了他的注意力。
    “嗯？”
    “你覺得跟喬娜交往怎麽樣？”他直接問出口。
    喬娜的臉瞬間燒紅，“喂！別胡說。”她狠狠瞪了他一眼，“你不用回答。”
    可心底，卻還是有點期待。
    “為什麽不能回答？”祝恩忽然反問，令三人一愣。
    他補充道：“這沒什麽大不了的，對吧？反正我們不會在一起。你就像我妹妹——不對，你還比我大幾歲。”
    “你更像……我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