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恩一踏進《未來之星》的錄製現場，就立刻被一陣連珠炮般的問題淹沒。
    京光兩手死死扣住他的肩膀，像搖汽水罐一樣猛搖：“你沒事吧？哪兒疼嗎？我聽說你暈倒了！”
    金智賢捂著嘴，眼圈瞬間泛紅，淚水在眼眶打轉。
    “哎呀，別這樣。”祝恩無奈開口。
    可已經來不及，金智賢的眼淚還是掉了下來，米菈立刻上前輕拍她的背安慰。
    連李錫都一臉擔憂，那神情就像看見自己失散多年的親兒子一樣。
    “要好好照顧自己啊，我知道你工作多，可身體是有極限的。”
    祝恩點頭：“我明白了。”
    “不過，我現在好多了。”他退後一步，避開了京光的“搖瓶式”關懷，“就是得了場流感，被要求休息。整整休息了一周，現在已經恢複，可以繼續工作了。”
    導師們這才鬆了口氣。
    “可還是別太勉強自己。”京光叮囑，祝恩順從地點頭。
    “好了，別光說我。”祝恩轉移話題，“我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麽？”
    “她們已經表演過了啊。”金智賢的聲音還帶著哭腔，“你沒看那期節目嗎？”
    祝恩搖頭：“隻看了特別篇。”
    “那就好。特別篇其實已經暗示了冠軍是誰。”
    “所以是芷玟隊贏了？”祝恩問。
    “沒錯。”京光點頭，“不過，他們隊的情況有點可惜。”
    “怎麽了？”祝恩皺眉，他這一周都忙著破解公文包的密碼，連節目進度都沒跟上。
    “美玲崩了。”京光歎氣，“那丫頭壓力太大，我能看見她眼裏的光一點點消失。”
    “是啊。”李錫也接話，“她是節目裏最努力的練習生之一，可進步速度比不上別人。她剛出道沒多久，底子薄，但雲海娛樂顯然是看中了她的外貌、氣場和熱情，才硬塞進節目裏。”
    說得一點沒錯。
    “表演結果呢？”祝恩問，語氣微微有些緊。
    “整體還好。”米菈回答，“所以她們才能贏。但你一眼就能看出，美玲心裏有很多事，舞台上完全沒有存在感——結果就是，她拿了最後一名。”
    祝恩抿唇。
    這明明是他最初想看到的局麵，可他心裏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對了，你今天要公布新任務。”京光忽然提醒。
    “這次有點狠。”米菈補充，“淘汰賽前就先公布任務。”
    “等等，什麽？”祝恩挑眉。
    “你沒聽錯。”金智賢苦笑，“雲海娛樂的老套路。現在比賽還有50個人，這周五就要砍到25人。但在淘汰前，就先把任務公布並分成五組。等淘汰之後，留下的人得自己想辦法補齊隊伍完成舞台。”
    “這情況我經曆過。”祝恩低聲道。
    “對啊，你當年還被隊伍踢出來過。”京光回憶道。
    祝恩點頭，想起那段最黑暗的時期。
    “那我們先去各自休息室，你去宣布任務吧。”金智賢說。
    祝恩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稿子，簡單瀏覽後便走向舞台。
    ——————
    拍攝結束後，祝恩注意到——美玲的狀態，比特別篇裏還糟。
    眼神空洞，仿佛整個人被掏空了。
    這次她的隊伍，都是排名40到50的練習生，完全沒了以往那種“強者抱團”的氣勢。
    他遠遠看過去，隊裏沒人有鬥誌。
    不過，祝恩知道，美玲要是真想成為偶像，這點困難算不了什麽。
    當然，若情況失控，他會出手——畢竟，他還是她的大哥。
    可眼下，他還有另一件棘手的事——破解公文包密碼。
    回到宿舍，他直接坐在走廊地板上，不在乎阿基拉和宋知盛盯著他看。
    膝上放著一本筆記本，耳朵夾著一支筆，不停輸入數字嚐試開鎖。
    又一次失敗，他無聲歎氣。
    “你又在幹嘛？”宋知盛忍不住問。
    阿基拉順手拍了他後腦勺：“廢話，當然是在破解密碼。”
    宋知盛揉著腦袋，“你一巴掌下去，我的腦細胞又沒了好幾個。”
    “反正你也沒幾個。”阿基拉笑得賊欠。
    “我知道他在幹嘛。”宋知盛沒好氣地翻白眼，“隻是我不明白，為什麽要記筆記寫這麽多數字。”
    祝恩抿唇，邊輸入邊解釋：“這是個六位數密碼。”
    “首先，你們要明白，這能生成多少種可能組合。”
    “每個位置可以是0到9十種可能，數字可以重複，也可以以零開頭。所以六個位置，每個位置都有十種可能。”
    “要算總數，就得用排列——”
    “啥來著？變…變異？”宋知盛小聲嘀咕。
    “好像是…持久…什麽的？”阿基拉一本正經亂補充，“聽著就行。”
    “總之，每個位置獨立選擇，計算方式就是10的6次方。”
    祝恩又劃掉一串失敗的密碼，長歎一聲：“所以，總共有一百萬種可能。”
    宋知盛呆呆望天，空洞地笑了笑：“我感覺，剛剛我的最後一點腦細胞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