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一個數字。”
    電話一接通，祝恩的聲音就直截了當地傳來，冷得像冰。
    另一端沉默了兩秒，接著響起布諾帶著曖昧味道的聲線。
    “要不，你給我你的號碼？inkink”
    祝恩抬手捏住鼻梁，壓著火氣低聲道：“天啊……你剛剛是真的把‘ink ink’說出口了？”
    “而且你已經有我號碼了，不然我怎麽可能打給你？”
    “哦——也是哦。”布諾笑得自在，“那你要數字幹嘛？這是你奇怪的告白方式嗎？”
    “給我一個數字，否則我拉黑你。”祝恩語氣依舊冰冷。
    “嘖嘖，還是一如既往地冷酷無情。”布諾歎氣，“行吧——七。”
    “為什麽是七？”祝恩還是忍不住追問。
    “不知道啊，”布諾說，“反正你讓我隨便說一個，而在你開口之前，我腦子裏就已經蹦出這個數字了。”
    “但總該有個原因吧？”祝恩繼續刨根問底。
    “我給過你七包笨笨軟糖。”布諾的語氣懶洋洋的，“不過真正的原因是——周一到周日，七天一周，每小時每分鍾，每個夜晚……你都要被—”
    “嘟——”祝恩毫不猶豫掛斷了電話。
    他走到床邊，拿起公文包，把第五個轉盤撥到“7”。
    果然，綠燈亮起——六位密碼裏，已經有五位到手。
    “隻差一個了。”祝恩嘴角微微上揚。
    他瞥著最後一個紅色麵板，靈機一動：“我可以直接從0轉到9，試到亮為止啊。”
    然而，當他試著撥動轉盤時，它卻紋絲不動。
    “什麽鬼？”他皺眉，再試一次，依舊毫無反應。
    嘟囔著，他掏出手機給康沐發消息。
    祝恩：給我一個數字。
    康沐：祝恩！我們忘了合照！
    祝恩：給。我。數。字。
    康沐：4+4等於多少？
    祝恩：8？
    康沐：ate！沒錯！
    康沐：那我們能聊聊那張照片——
    祝恩無語搖頭，完全不懂康沐的腦回路。
    不過，他還是把轉盤撥到“8”。
    這一次，轉盤能動了——果然，數字必須來自特定的人才算數。
    可下一秒，他的笑容又凝固了——麵板依舊是紅的。
    “嗯……難道不是康沐？”
    “祝恩！”
    門突然被推開，傑易穿著一身狐狸印花西裝出現在門口。
    祝恩立刻將公文包塞到床底，站起身來。
    “走吧，”傑易招呼，“你有個特別的公告要對女士們說。”
    “行。”祝恩背上包，跟著傑易上了車。
    一路上，他忍不住開口。
    雖然傑易平時吊兒郎當，但偶爾也能給出意外靠譜的建議。
    “喂。”
    “嗯？”傑易哼著eve的新曲回應。
    “問你個事。”祝恩說。
    “說啊。”傑易停下哼歌。
    “如果……eve有人死了，你會怎麽辦？”
    ——刺啦！
    傑易猛地踩下刹車，祝恩整個人向前一衝，差點撞到擋風玻璃。
    “喂！你想讓我先死在你車裏嗎？”祝恩瞪眼。
    他清了清嗓，補了一句：“我的意思是……你這舉動差點讓我剛才的話變成現實。”
    傑易神色明顯有些慌亂，眼眶甚至泛了紅。
    祝恩一愣，隨即尷尬地笑，“隻是個假設！又不是馬上就有人要死……”
    傑易抿唇重新發動，手背卻悄悄抹去眼角的濕意。
    “這種問題別問，”傑易低聲道，“光是想想，就覺得心口堵得慌。”
    “想到不能保護你們，我就難受。你啊，雖然經曆過那麽多生死關頭，但總能挺過來。以後也要繼續這樣。其他人也必須好好活著。”
    “嗯。”祝恩低低應了一聲，“那……你會想我們嗎？”
    “這是廢話嗎？”傑易反問，“你們就是我的家人。要是有人真走了，我就不是現在的我了。”
    祝恩抬手揉了揉發絲，“不過，你不必因此自責。這種事……不怪你。”
    傑易舌尖抵了下牙關，“行了，別聊這個了，你還有節目要錄。”
    “好。”祝恩應下。
    很快，他們抵達現場。
    其他導師已經聚在一起，神色興奮地交談著。
    “怎麽了？”祝恩走近。
    “祝恩！”京光笑著招呼。
    金智賢一轉頭，就被他今天的顏值衝擊到——這人怎麽每次都更好看？
    米菈也紅著臉對他微微頷首。
    “藝娜和葉珍跟你說什麽了嗎？”李錫走到他旁邊問。
    “沒有啊。”祝恩皺眉，“你們也不知道？”
    “嗯。”李錫搖頭，“連劇本都沒給，讓我們和學員一起去主廳。”
    “咦？”祝恩歪頭，“光是宣布消息還把我們導師都喊去？挺少見。”
    “對吧？”米菈附和，“感覺他們連我們也準備了驚喜。”
    這時，藝娜和葉珍走了過來。
    “剛好都在。”藝娜說，“學員們已經在裏麵等著了，請跟我們去主廳聽公告。”
    祝恩皺眉舉手，“但你們沒說是誰宣布啊？”
    “有特別嘉賓！”葉珍笑著賣關子，“進去就知道了。”
    在她們的引領下，眾人走進大廳。
    學員們紛紛起身問好——
    “導師們好！”
    “今天怎麽全來了？”
    “啊啊，我還是沒習慣祝恩的新發色……”
    導師們在台上等候。
    忽然，後方傳來一陣騷動，祝恩下意識轉頭。
    下一秒，他瞳孔一縮，心口仿佛被疾馳的卡車狠狠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