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當作今天的作業吧。”祝恩開口道，“大家回去想一想，明天再拿出點子。”
    “現在你們可以留在這裏，也可以回房間休息。”
    “謝謝導師！”女孩們齊齊向他鞠躬。
    祝恩關上門時忍不住搖頭，心裏一陣發愁。
    他太清楚擁有兄弟姐妹是什麽感覺了，可真要把這種感情融進那首歌裏——他完全沒頭緒。
    想著想著，他走到等候室。裏麵，張芒和傑易正聊得熱火朝天。
    “於是我給她買了一塊新的、超貴的手表，還說——‘這樣你就有更多時間陪我了。’酷吧？”傑易雙肩一挺，一臉得意，“她當場臉都紅了。”
    張芒捏著鼻梁，長歎一聲：“你現在還跟她在一起嗎？”
    “沒啊。”傑易無辜地搖頭。
    “那你手表收回來了嗎？”
    “我幹嘛要收回來？那是她的。我就在等她打給我，不過好像她換號碼了……或者，是被搶了吧？”
    張芒徹底無語：“你這家夥，照這樣下去真要孤獨終老。”
    祝恩推門的聲音，讓兩人同時抬頭。
    看到他時，那雙蠢兮兮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祝恩也忍不住笑了笑——顧不上剛才的煩惱，他決定先享受眼前的景象。
    畢竟，這樣的畫麵很罕見——兩個笨蛋湊在一起的時刻。
    也許這會是最後一次看到，他甚至想把這瞬間刻進記憶裏。
    “發什麽呆呢？”張芒笑著招手，“快過來聊聊！”
    祝恩搖頭一笑，走過去坐在沙發上。
    張芒立刻像隻黏人的小狗一樣蹭了過來。
    “最近過得怎麽樣？”他問。
    祝恩聳聳肩：“還不錯吧，eve發展挺順利的。”
    “我可看得出來。”張芒道，“走到哪兒都能看到你們。有時候我甚至覺得我們一直見麵——因為無論是街上的廣告牌還是微博首頁，都是你們的臉。”
    祝恩勾唇：“你呢？看起來混得也不差。”
    張芒撓撓頭，露出有點靦腆的笑：“其實還挺順的。本來以為會繼續上學，結果在地下室錄了首rap，沒想到效果還不錯。”
    “賺得不多，但夠我過日子了。”他補充，“不過要是有經紀公司幫忙就更好了。雲海娛樂要是有空缺，記得招我啊。”
    祝恩和傑易對視一眼，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我覺得你可以考慮別的公司。”祝恩建議。
    “那要是你以後開公司，帶上我。”張芒笑道。
    傑易忍不住笑出聲：“那可是夢想啊，不過基本不可能。不過真有那一天，我第一個就簽你。”
    “我可記住了。”張芒半認真半開玩笑地說道。
    三人沉默了一會兒——
    不是尷尬的那種，而是很安靜、很舒服的沉默。
    就像又回到了練習室裏，發呆等待下一堂課的日子。
    隻不過如今，他們各自在不同的舞台上閃光。
    “這一路真是瘋狂啊。”張芒靠著沙發感歎。
    “可不是。”傑易道，“仿佛昨天我們還穿著乳膠服上台。”
    “我到現在偶爾還會夢到。”張芒笑道，“那場讓我第一次覺得rap真好玩。”
    祝恩輕笑：“這不是我帶的節奏嗎？”
    “沒錯。”張芒點頭，“老實說，我們那一季很多事都是因為你才發生的。你能拿第一，我完全能理解。”
    祝恩歪著頭：“什麽意思？”
    他一直以為自己走到今天，全是靠係統的運氣。
    張芒和傑易對視，咧嘴笑了起來。
    “你可是節目的唯一獨立練習生啊！還唱過那首《小喵喵》。”傑易先說。
    “然後從五星掉到零星，結果又憑離譜的動物概念帶我們贏了。”張芒忍不住笑。
    “還有啊！你把那幾個人送進警局的事！”傑易興奮補充，“都過這麽久了，我連他們名字都忘了。”
    “還有那次奇怪的讚助風波，我們還真信了。”張芒撓撓後脖頸。
    “別忘了，你還是大家的傾訴對象。”傑易認真道，“你自己需要安慰的時候，還反過來安慰別人。我重看了一遍才發現，你其實很溫暖——雖然當時看起來很冷，但你做的事全都很暖。”
    “對了，”張芒突然笑起來，“你那台舊手機還記得嗎？半夜會發怪聲，還燙得嚇人。”
    祝恩失笑：“早就沒了，它最後直接爆了。”
    “唉——”傑易長歎一聲，靠在沙發上，“那真是有趣的時光。”
    “但我不想重來一次。”張芒也靠過去，“雖然有趣，但太累了。”
    “同意。”祝恩仰望天花板，輕聲道：“幸好那時候有你們。”
    笨蛋二人組耳尖得很。
    “喲，你還真是愛我們啊？”傑易用肩膀撞他。
    祝恩咂舌：“隨你怎麽想。”
    “不過——我想說，我真的很感激你們。謝謝你們給我的那些回憶，我會一直珍惜。”
    張芒和傑易都笑了：“聽著像告別啊。”
    祝恩沒回，隻是繼續盯著天花板的白色。
    “等下！”張芒忽然來了精神，“我還有個笑死人的事——還記得我們那次直播任務嗎？”
    “記得！”傑易大笑著拍腿，“你以為清潔車是選項的一部分！”
    祝恩搖頭，自己也笑了起來：“那不是我的錯，是殷科林粗心把工具車留在房間裏。”
    他本以為大家會繼續笑，結果兩人齊刷刷安靜下來，讓祝恩有點疑惑。
    他坐直，看著他們：“怎麽了？”
    “誰？”傑易問。
    祝恩一臉理所當然：“殷科林啊，那個光頭的清潔工。”
    張芒和傑易互看一眼，眉毛同時挑了起來。
    “……我們可沒什麽光頭清潔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