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芒說出那句話時，祝恩的腦海裏仿佛炸響了一聲巨雷。
    “就是那個光頭清潔工。”祝恩咬字清晰地重複，“直播任務那天，他把清潔工具落在大廳裏。”
    “哪有，那東西本來就放那兒，防緊急情況用的。”傑易插嘴道。
    祝恩搖頭：“不，平時絕不會。他總是把東西收得整整齊齊的。要不是他，那次直播我根本不會火。沒有那次，觀眾也不會對我那麽感興趣。”
    “這一點我同意，”張芒挑眉，“不過清潔工和這事有什麽關係？廁所直播可是你自己想出來的。”
    “我知道。”祝恩不耐地歎了口氣，“可要不是他，我也不會去做。他還幫我擺脫了不少麻煩，幫我收集那些試圖毀我名聲的證據。甚至——他還是教我賣萌的人！”
    “好家夥，這清潔工簡直是你人生的大功臣啊。”傑易咋舌，“叫什麽名字？說不定我隻認得名字，不記得長相。”
    祝恩深吸一口氣，鄭重開口——
    “殷科林。”
    兩人先是愣了一秒，然後齊齊爆笑出聲。
    祝恩扶額，果然，他早就預料到會是這種反應。
    “殷科林？”傑易笑到眼淚直流，“你在逗我們吧？”
    “我沒逗你！”祝恩提高了音量，“他真叫殷科林，姓殷。”
    張芒和傑易對視一眼，眼神逐漸詭異。
    祝恩麵無表情地站起來，雙臂交叉。
    “我是認真的。”
    他們看著祝恩的神情，才意識到他並不是在開玩笑。
    “哦——”張芒收斂了笑，清清嗓子坐正，“那我們嚴肅點。”
    “我也是。”祝恩有些煩躁，“為什麽你們從沒見過他？他明明無處不在。”
    “他有出現在決賽嗎？”張芒問。
    “沒有。”祝恩搖頭，“他在中途被開除了，有些問題。”
    “被開除？”傑易精神一振，“哦，你是說林先生吧？那個半禿的家夥，中途被炒，是因為在清潔室裏留了個攝像頭？”
    祝恩整個人一僵，緩緩轉頭看向他們——
    “林先生？”
    “對啊！”張芒恍然大悟，“那人怪得很，我也沒怎麽見過。也許他跟你開玩笑，說自己叫殷科林。”
    祝恩皺眉，搖頭：“不，不可能……”
    話音未落，他猛地轉身，衝了出去。
    “祝恩！”傑易嚇了一跳。
    “這什麽情況？”張芒也一臉懵。
    “不知道……不過你最好追上去。”
    “對！”傑易騰地站起來追了出去，可探頭一看，連祝恩的影子都沒見到。
    與此同時，祝恩一路狂奔到殷科林曾經的“老巢”——
    清潔工儲物間。
    他喘著粗氣衝進門，二話不說開始翻找，翻垃圾桶、拉抽屜、掀架子——隻為找到任何能證明殷科林存在的東西。
    “求你了……隨便什麽都行。”他低聲喃喃。
    這時，背後傳來一個聲音。
    祝恩猛地轉身——
    “你在這裏幹什麽？”那人問。
    當清潔工看清來人時，眼睛一下瞪圓：“哦，原來是您啊，祝恩導師。”
    他移開視線，顯然被祝恩的存在感震住——哪怕是在昏暗的儲物間裏，這家夥依舊耀眼得過分。
    “需要什麽嗎？”清潔工問。
    祝恩抿唇，眯起眼睛：“我記得你。”
    清潔工微愣：“哦？我們見過嗎？”
    “見過。你給過我那個被開除的清潔工留下的信。”
    清潔工眼中閃過一絲恍然，祝恩的心頓時湧起希望——看來他沒瘋。
    “我想起來了。”清潔工笑了，“我一直在找你，沒想到你就是祝恩導師。”
    “找我？”祝恩挑眉。
    “是啊。”他點點頭，“你當時沒拿那封信，我還在想你是不是還需要。”
    祝恩的眉頭皺得更深：“什麽意思？”
    清潔工打開一個上鎖的抽屜，“我記得還在這兒……啊，在這！這個就是你說的那封。”
    “你那天隨便拿了張紙就走，我還擔心你是不是拿錯了。”
    祝恩接過那張紙，盯著看了幾秒，遲遲沒有拆開。
    他明明記得自己收過信，甚至讀過——可對方卻說他從沒拿過？
    帶著一股莫名的決心，他終於展開紙張。
    清潔工探頭往上一瞥，也忍不住捂住嘴——差點笑出聲。
    “fuck 雲海娛樂？”他念了出來，“天呐，ian真是個瘋子清潔工。”
    “林……”祝恩喃喃，“那殷科林呢？”
    “殷科林？”清潔工皺眉，“那是誰？我入職前見過的曆任清潔工裏，可沒有這個人。”
    紙從祝恩手中滑落，他隻覺得腦中轟然一聲——像是被雷劈中。
    可他還不願相信。
    因為，他知道還有一個人……能幫他證明殷科林確實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