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張叔夜 打不死的小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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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恒終於走出了寢宮,雖神色憔悴,但雙眼有神,不再見一絲頹廢“眾臣工,加快同梁山軍的議和,割讓北方土地,歲幣等條件我們都接受,盡快換回韓愛卿!”
    “臣等遵旨!”
    “官家,其餘人倒是會奉旨行事,但那宋江怕是…”王黼出列說道。
    “哼,那宋江私自收留反賊方臘,同林衝此等反賊何異!告訴林衝,宋江已非宋臣,蔡州那裏讓他自己定奪吧。”趙恒說完接著說道“北方已丟,此乃朕之過錯,朕對不起大宋先祖,然而為大宋將來計,朕如今也知繼續坐在這個位置上。北方已失,朕決意開拓南方,眾臣工,按原定計劃,召集各處廂軍,整兵備戰,我們得打下一塊不輸於北方的領土,如此才能對得起列祖列宗!”
    眾人聽著趙恒這番言辭,心中五味雜陳。一方麵,對皇帝能迅速振作,重拾雄心壯誌感到欣慰;另一方麵,又為宋國如今割地賠款的屈辱處境而黯然。
    “陛下聖明!”群臣齊呼,聲音雖整齊,卻難掩其中幾分沉重。
    王黼退下後,眾人皆知,趙恒這是打算快刀斬亂麻,先穩住與梁山軍的局麵,再圖他策。提及宋江私自收留方臘一事,朝堂上一陣唏噓。宋江此前雖為宋臣,卻做出這等犯上之舉,如今趙恒將蔡州之事交由林衝定奪,無疑是無奈之舉,同時也表明了朝廷對宋江此舉的零容忍態度。
    而趙恒決意開拓南方,召集廂軍整兵備戰,更是讓大臣們意識到,宋國已到了不破不立的關鍵時刻。盡管廂軍戰力一直為人詬病,但如今北方淪陷,精銳盡失,也隻能將希望寄托在這些廂軍身上,期望能通過整頓訓練,提升戰力,在南方開拓出一片新天地,彌補北方的損失。
    “陛下,開拓南方,非一日之功,還需從長計議,糧草、兵餉、將領等諸多事宜,都需詳細謀劃。”李邦彥上前諫言。
    趙恒微微點頭,說道:“李愛卿所言極是。待韓愛卿歸來,朕便命他為帥,統籌籌備南方戰事一應事務,務必做到萬無一失。朕要讓天下知道,我大宋雖曆經磨難,但絕非任人欺淩之邦!”
    “臣領旨!定不負陛下重托!”李邦彥跪地領命,神色凝重,深知肩上責任重大。
    隨後,趙恒又對其他大臣一一布置任務,整個朝堂的氣氛,從之前的壓抑、慌亂,逐漸變得嚴肅而充滿鬥誌。盡管前路艱難,可在趙恒的激勵下,眾臣仿佛看到了宋國未來的一絲曙光。
    在光州城內,趙恒同意和談的旨意如同一記重錘,徹底擊垮了韓愈僅存的心氣。自那以後,每次商討和談事宜,韓愈都形如木偶,不再主動發表任何言論,隻是機械地點頭或搖頭。關勝見狀,無奈之下,隻得獨自挑起和談這一重擔。
    而張叔夜,自旨意抵達後,便被關勝軟禁在府中。府外布滿了關勝的心腹士兵,嚴密看守,沒有關勝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隨意進出,張叔夜連踏出府門一步都成了奢望。起初,張叔夜並未太過在意,隻當是戰時為了他的安全考慮。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被限製自由的種種不便,以及周圍人異樣的眼神,讓他漸漸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尋常。
    張叔夜在府中來回踱步,心中滿是疑惑與不安。他隱隱覺得,這一切或許與和談背後的某些隱秘有關。他試圖從前來送飯的仆人口中打聽消息,可那些仆人一個個都謹小慎微,一問三不知,隻是低著頭匆匆放下飯菜便快步離開。
    “究竟發生了何事?為何關勝要將我軟禁在此?難道和談的事情與我有關?”張叔夜暗自思忖,越想越覺得事情不妙。他深知自己在這場戰事中扮演的角色並不光彩,如今朝廷戰敗,和談之際,自己很可能成為棄子。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張叔夜咬咬牙,決定找機會試探一下關勝,弄清楚自己如今的處境。可他被軟禁在府中,根本無法與外界取得聯係,更別說見到關勝了。他望著緊閉的房門和窗外站崗的士兵,心中的焦慮如同潮水般不斷上漲,卻又無計可施,隻能在這小小的府中,等待著未知的命運降臨。
    而秦檜卻是可以正常行動,畢竟此時他還隻是一位小吏,雖然張叔夜經常帶著他,卻也沒人認為他是張叔夜的心腹。
    自從張叔夜被軟禁,秦檜就察覺到了異常,尤其是他一直見不到張叔夜後,秦檜心中更是不安,這大宋不會放棄了張叔夜吧?
    秦檜表麵上仍維持著往日的平靜,照常處理著手頭那些瑣碎的事務,但內心卻如驚弓之鳥般忐忑不安。他深知,在這風雲變幻的局勢下,稍有不慎便可能萬劫不複。
    “若大宋真的舍棄了張大人,那我又該何去何從?”秦檜暗自思忖,眉頭緊鎖成了一個“川”字。他清楚,自己與張叔夜關係密切,若張叔夜倒台,自己恐怕也難以獨善其身。
    為了探清虛實,秦檜開始有意無意地在城中走動,試圖從旁人的隻言片語中尋找線索。他穿梭於大街小巷,與那些士兵、商販閑聊,看似不經意地打探著消息。然而,眾人似乎都對張叔夜被軟禁一事諱莫如深,每次秦檜剛提及相關話題,對方便顧左右而言他,匆匆結束對話。
    這愈發讓秦檜覺得此事背後隱藏著巨大的秘密。他決定冒險一試,找個機會去見關勝。雖然他隻是個小吏,與關勝身份懸殊,但此刻也顧不了那麽多了。
    經過一番打聽,秦檜得知關勝近日常在城樓上巡視防務。於是,他早早便來到城樓附近徘徊,等待著關勝的出現。終於,在日頭偏西時,關勝身著戰甲,威風凜凜地登上了城樓。秦檜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上前,躬身行禮道:“關將軍,下官有事相求,不知能否耽擱將軍片刻?”
    關勝低頭看了一眼秦檜,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他並不記得這個小吏,淡淡地問道:“你有何事?”秦檜心中緊張得如同打鼓,但還是強裝鎮定地說道:“將軍,張大人被軟禁府中,下官心中憂慮,不知張大人究竟犯了何事,還望將軍能告知一二。”
    關勝神色一凜,冷冷地說道:“此事乃朝廷機密,你一個小吏無需多問。做好你分內之事,莫要多管閑事,否則休怪我不客氣。”說罷,關勝轉身便走,留下秦檜呆立在原地,心中的不安更甚從前。他明白,從關勝這裏是問不出什麽了,可這越發讓他堅信,張叔夜的處境岌岌可危!
    秦檜望著關勝離去的背影,心中一陣絕望與恐慌交織。他深知,繼續留在光州城,隨著張叔夜被軟禁的事態發展,自己必將被卷入一場巨大的漩渦,屆時恐怕自身難保。他暗自咬了咬牙,心中已然做出決定:必須離開光州城,不能坐以待斃。
    回到住處,秦檜強裝鎮定,開始有條不紊地收拾行囊。他深知,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可能引起他人的懷疑,所以必須小心翼翼。他先是將一些細軟和重要的文書塞進包裹,隨後又換上了一身普通百姓的衣服,把官服藏在床底深處。
    收拾妥當後,秦檜趁著夜色,輕手輕腳地溜出了房門。月光灑在寂靜的街道上,他的身影在昏暗中顯得格外鬼魅。他緊貼著牆壁前行,時刻警惕著四周的動靜。偶爾有巡邏的士兵走過,他便趕緊躲進黑暗的角落,大氣都不敢出。
    好不容易來到城門附近,秦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城門處燈火通明,守衛森嚴,想要蒙混出城絕非易事。他躲在一旁的陰影裏,觀察著城門的情況,思索著對策。
    突然,他看到一隊運送糧草的馬車緩緩駛向城門。秦檜心中一動,計上心來。他趁著眾人不注意,悄悄靠近馬車,瞅準時機,迅速鑽進了馬車後的糧草堆裏。馬車緩緩前行,秦檜在糧草堆裏大氣都不敢出,隻盼望著能順利通過城門。
    然而,就在馬車即將出城時,一名士兵似乎察覺到了異樣,大聲喊道:“停下!檢查馬車!”秦檜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冷汗不停地從額頭冒出。他蜷縮在糧草堆裏,祈禱著不要被發現。
    隨著士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秦檜的心跳也愈發劇烈。“難道自己的計劃就要敗露了嗎?”他在心中絕望地想著。
    就在秦檜滿心絕望之時,馬車夫笑著對那士兵說道:“兄弟,別折騰了,這大晚上的,就幾車糧草,能有啥問題,誤了時辰,上頭怪罪下來,大家都不好過。”那士兵猶豫了一下,揮揮手道:“行吧,趕緊走。”馬車緩緩駛動,秦檜緊繃的神經這才稍稍放鬆,心中暗喜自己運氣不錯。
    馬車出了城,一路顛簸前行。待馬車行出一段距離後,秦檜瞅準時機,悄悄從糧草堆裏鑽出來,貓著腰往路邊的樹林跑去。等確定馬車走遠,周圍無人後,他直起身,望著光州城的方向,心中五味雜陳。此時的他,雖然成功逃出了光州,但卻如喪家之犬,不知該去往何處。
    站在空曠的荒野中,冷風呼嘯而過,秦檜不禁打了個寒顫。他思量片刻,腦海中浮現出蔡州的景象。如今張叔夜被軟禁,光州局勢不明,而蔡州那邊,宋江收留了方臘,林衝又奉命處理蔡州事務,或許那裏會有新的機會。而且,遠離光州這個是非之地,也能讓他暫時擺脫潛在的危險。
    想到這裏,秦檜咬咬牙,整理了一下衣衫,辨明方向後,毅然朝著蔡州的方向走去。月色下,他那瘦弱的身影在小道上漸行漸遠,周圍是無盡的黑暗,可他的眼神卻透著一股決絕。一路上,他風餐露宿,渴了就喝幾口路邊的溪水,餓了便啃幾口隨身攜帶的幹糧。每當疲憊不堪想要放棄時,對未來的擔憂和對權力地位的渴望就會支撐著他繼續前行。
    在這漫長而又孤獨的旅途中,秦檜心中不斷盤算著到了蔡州後的計劃。他深知,蔡州同樣充滿變數,但這是他目前唯一的希望。無論前方等待他的是什麽,他都決定賭上一把,去蔡州尋找那一絲可能改變自己命運的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