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歸途與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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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我得跟你們說清楚,病退回家可沒有工作,以後的日子全得靠自己琢磨著過。”趙東來看著兩人,語重心長地說道,“你們可得想好了。”
    張揚聽了,臉上露出猶豫的神色,他低頭沉思片刻,說道:“這事兒還真得好好想想。”
    韓先成卻顯得很堅定,他拍了拍胸脯,說道:“我打算回去跟我爸一起去廢品回收站。就算沒有工資,我自己收點東西也能掙到錢。”
    張揚一聽,眼中閃過一絲希望,連忙問道:“先成,我能跟著你一起幹嗎?”
    韓先成猶豫了一下,說道:“我不知道,得看我爸的意思。”看到張揚眼中的失望,他又連忙補充道,“不行的話,我給我爸寫封信問問?”
    與此同時,於歡終於接到了準信,她可以回京城上大學了,而且還是她夢寐以求的藝術類院校。母親在信中還特意囑咐她,不要和蘇琳琳聯係,蘇家的事能躲就躲。但於歡想了想,大家都要各奔東西了,以後見麵的機會恐怕很少,還是決定去見見蘇琳琳。這些年,也隻有趙東來給蘇琳琳送過一封信和一點錢。
    而趙冬雨最近正忙著辦手續,趙東來則忙著幫她收拾行李。趙冬雨的心裏很是複雜,既高興又難過。高興的是自己終於能上大學了,這是她以前做夢都不敢想的事;難過的是這個上大學的名額是大哥讓給自己的,大哥還要帶著孩子在這裏繼續生活。
    “哥,你能找到輔導我音樂方麵的老師嗎?”趙冬雨有些擔憂地問道。畢竟推薦的工農兵大學生,想去藝術類院校還是需要麵試的。要是麵試不合格,可能就要被調劑到別的專業,趙冬雨可不想去學別的專業。
    “放心吧!我找好人了。”趙東來笑著安慰妹妹。其實他早就給白豔豔寫了信,說明了情況。白豔豔自然要承擔起給自己這個小姑子培訓的重任。
    “那就好!”趙冬雨笑了,在她心裏,大哥總是這麽靠譜。
    臨走前,趙東來找到張婉寧和老村長,他拿出一些包裝好的藥品,認真地說道:“這是一些常見病用的藥,我都在瓶子上貼了用量和用法。”
    張婉寧接過藥,點了點頭,說道:“知道了,你放心去吧!”
    老村長也在一旁說道:“不就幾個月嘛!你家冬雨的前途最重要,這幾個月我盯著他們,讓他們小心一點。”
    “大病立馬去醫院,別耽誤了。頭疼腦熱、感冒發燒一點小傷,也別摳摳索索的。這些藥量足夠,放心用。”趙東來又叮囑了幾句。
    張婉寧再次點頭,說道:“你就放心吧!”
    這次,趙東來決定帶著安寧回京城,孩子都一歲多了,還沒見過爺爺呢。準備好幾天後,李默趕著馬車,送他們去林場門口。趙東來坐在後麵,趙冬雨抱著安寧坐在前麵。到了林場門口,就見於歡大包小包地朝著他們走來。
    “歡姐,你怎麽拿了這麽多東西?”趙冬雨好奇地問道。
    趙東來連忙接過於歡的包,把行李往車上扔。於歡累得氣喘籲籲,說道:“我給朋友帶的,好幾年沒見麵了。打算路過吉林的時候去看看她。”
    趙東來心裏明白,於歡是想去見見蘇琳琳。他心裏不禁警覺起來,他不怕於歡知道自己跟蘇琳琳的關係,就怕蘇琳琳在於歡麵前說了一些不該說的東西。
    “這樣,我們跟你一起去吉林怎麽樣?”趙東來靈機一動,說道。
    於歡聽完,心裏樂開了花,這樣一路上就能和趙東來在一起了,她連忙說道:“好呀!不過車票錢我掏。”
    “行!那我跟冬雨就不客氣了。”趙東來笑著應道。
    坐上列車,安寧似乎有點害怕,一直哭鬧個不停。趙東來和趙冬雨兩個人輪流哄,可安寧還是哭個不停。
    於歡見狀,說道:“我來抱抱。”趙冬雨把安寧遞給於歡,小家夥似乎很喜歡於歡,一到她懷裏就不哭了,還奶聲奶氣地管於歡叫起了媽媽。旁邊的乘客還以為趙東來和於歡是兩口子,弄得於歡滿臉通紅。
    他們在吉林下了火車,趙東來假裝去打電話,讓於歡和趙冬雨在原地等著。其實趙東來是受不了長途旅行的折騰,也怕閨女安寧受不了。他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把自己從現代時空帶來的212吉普車放了出來。
    當他帶著兩個女孩來到212麵前,兩人都傻眼了。於歡驚訝地問道:“什麽情況?你借來的車?”
    “那是當然,走吧!咱們也能輕鬆點,人家就借一天,晚上還得還回去。”趙東來笑著解釋道。
    “哥,你會開車?”趙冬雨也一臉驚訝。
    “你哥我啥不會呀!”趙東來得意地說道。
    路上,趙冬雨好奇地問道:“哥,你這是啥朋友呀?能把公家的汽車借給你?”
    趙東來瞎編道:“之前我來過這裏。我在路上救了一個大媽,巧了,這位大媽的兒子是市裏的一個領導。他說以後有困難可以找他。剛才就是給他打的電話。”
    兩人聽了,覺得挺合理,也沒有懷疑趙東來的話。一路疾馳,他們來到了農場。蘇琳琳此時還在地裏幹活,李隊長通知她有人要見她,她這才回到自己的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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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滿心以為是趙東來來看自己了,一推門,還沒見到人就說道:“東來,是你嗎?”
    可出現在她眼前的卻是三個人,不,是三個大人一個小孩。於歡愣住了,她不明白蘇琳琳還沒見到人,怎麽就知道是趙東來。蘇琳琳也愣住了,她沒想到會來這麽多人。
    趙東來趕緊解釋道:“於歡,這幾年隻要我回京城,都會過來看看你朋友。”
    於歡聽完,說道:“原來如此,謝謝你呀!”
    蘇琳琳也立馬應承道:“是呀!趙東來同誌是個好人。每年都過來給我帶點東西。”
    趙冬雨看了看哥哥,心裏暗自想著:“大哥你這是離婚前就有下家了嗎?”
    而於歡心裏則在想:“什麽情況?難道閨蜜和趙東來好上了?”不得不說,女人的直覺真的很厲害,一下就猜到了真相。
    不過於歡不想在這裏耽誤太久,她說道:“琳琳,我要回京城了。今天特意過來看看你。”
    蘇琳琳微笑著說:“你能回京城,我都替你開心。”
    “你爸媽有消息了嗎?”於歡關切地問道。
    “有了,我爸媽的情況有所好轉。”蘇琳琳回答道。
    “那就好,我給你帶了點吃的用的。”於歡指了指帶來的幾個大包。
    蘇琳琳也不著急去看,而是指著趙冬雨對趙東來問道:“這是你妹妹?”
    “是,我跟你提到過的。她懷裏的是我女兒安寧,已經一歲多了。”趙東來介紹道。
    “琳琳姐好。”趙冬雨禮貌地打招呼。
    蘇琳琳點點頭,對趙冬雨說道:“孩子給我抱抱好嗎?”
    趙冬雨看了看大哥,趙東來點點頭。趙冬雨把安寧遞給蘇琳琳。蘇琳琳抱了抱孩子,很快就還給了趙冬雨。
    此時於歡也沒有和蘇琳琳再說什麽的心情了,她說道:“琳琳,我們還要趕回京城。而且還有孩子,我們不能停留時間太長。不好意思呀!”
    蘇琳琳輕輕搖搖頭,說道:“你們能來看我已經很開心了。早點回去吧!以後常聯係!”說這話的時候,蘇琳琳看向了趙東來。
    離開吉林農場,趙東來先把她們放到火車站,自己借口去還車。其實是找沒人的地方把車收回現代時空,自己再去找她們。買上車票,幾個人再次坐上火車直奔京城。
    路上,於歡看著趙東來,終於忍不住問道:“你跟蘇琳琳是怎麽回事?”
    趙東來早有準備,他神色坦然,開始了他的講述:“第一次我去的時候,她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當時她很瘦,麵容憔悴。農場的人都排斥她,她都快撐不住了。蘇琳琳她真的很可憐,於是我這幾年,每年都路過吉林給她帶點東西。你們不知道,她當時都快瘦脫相了,精神萎靡不振。我當時真怕她哪天就香消玉殞了。我跟她聊天,聊我的家庭,也聊她的家庭。我還幫她去陝西看她父母呢!可惜她父母我沒有見到,隻是托人給了點錢和糧票。”
    趙東來的話說得八分真、二分假。於歡和趙冬雨聽完,都信以為真。於歡知道自己這個好閨蜜的脾氣,她就算再無助,也不會看上一個離婚帶娃的男人,估計對趙東來也就是存著一點感激之情。
    於歡說道:“當初我應該多去看看她的。”於歡開始自責起來,倆人關係那麽好,這幾年就因為母親她就沒敢再給蘇琳琳寫過一次信。想必自己這位閨蜜見到趙東來能看她,就跟看見一根救命稻草一樣。一定是這樣的。
    這人和動物最大的區別就是腦補,於歡正在腦補趙東來拿著自己的信去看蘇琳琳,蘇琳琳一定是特別開心。趙東來見蘇琳琳一臉憔悴,心生憐憫。於是決定隻要回京,就去給她帶點東西,一定是這樣的!
    蘇琳琳工作一天了,回到宿舍裏躺在床上默默的流下眼淚。她能看的出來閨蜜是喜歡趙東來的,那眼神就沒離開過趙東來的身上。連和自己見麵都是敷衍,甚至對自己可能都起了警惕之心。
    她更恨趙東來,想起這家夥,她心裏恨的牙癢癢。這是要和自己分手的意思嗎?自己都和他那樣了,他竟然不在自己妹妹和閨蜜麵前說清楚他們的關係?他這是要和自己吹的節奏。
    蘇琳琳輾轉反側,卻發現門上掛著一個包。回來的時候沒發現,關上門才看見。
    小包不大,也就手掌那麽大。是一塊白色絨布做的,打開一看,裏麵放著一塊鏡子,還有一遝子“大團結”。數一數足足二百塊,裏麵還有一張紙條,上麵寫著:對不起。
    蘇琳琳看到這三個字,她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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