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真的能行嗎？不會對他造成什麽後遺症吧？”
    “放心，我的蠱術，可是從十二峒學來的，瞧好吧！”話音落下，隻見李塵默念口訣，隨後一隻蠱蟲竟然飛向淩霜子的頸後，猛咬一口！
    “嘶~”淩霜子感到疼痛，一把抓下那蟲子，“奇怪，這都臘月了，怎麽還會有蟲子？”不等淩霜子疑惑多久，淩霜子突然感覺頭重腳輕，而後沉沉的睡了過去！
    ......
    深秋的渝州城，霜氣裹著枯葉在青石板上打著旋。年輕的淩霜子將酒葫蘆往腰間一掛，指節捏得劍鞘 “哢哢” 作響。前方巷口傳來女子的哭喊聲，幾名鐵甲官兵正將一名紅衣女子往馬車上拖拽，繡鞋掉在泥地裏，豔紅的裙擺被扯得稀爛。
    “放開她！” 淩霜子足尖點地，青鋒出鞘時帶起一串寒星。他自幼在雪山之巔修煉，劍術更是獨辟蹊徑，此刻劍氣縱橫，不過十招便將官兵的兵刃盡數擊飛。為首的校尉惱羞成怒，抽出腰間長刀劈來，卻被淩霜子反手一劍刺穿肩胛，慘叫著倒在血泊中。
    待最後一名官兵落荒而逃，淩霜子才注意到蜷縮在牆角的女子。她發間的金步搖斷了半支，臉上還留著五道指痕，卻美得驚心動魄。“多謝俠士救命。” 女子聲音顫抖，從袖中掏出一方繡帕，“小女姓石，家在城郊……”
    “姑娘受驚了。” 淩霜子別過臉，耳尖泛紅。他自小癡迷武學，這還是頭一回被人這般溫柔道謝。石姑娘卻突然踉蹌著向前，若非他反應迅速扶住，險些栽進滿地血汙裏。“當心。” 他的手掌觸到她纖細的腰肢，心跳陡然加快。
    此後半月，淩霜子常往城郊跑。石姑娘的小院種滿秋菊，她烹的茶帶著桂花香氣，聽他講江湖軼事時，總用那雙含情目望著他。那日他舞完一套自創的劍法，石姑娘撫掌輕笑：“阿郎若生在太平年間，定是那仗劍天涯的詩客。”
    “姑娘... 其實... 從遇見你的第一麵... 淩某就...” 淩霜子喉結滾動，素來握劍穩如磐石的手，此刻卻緊張得攥住了衣角。夕陽透過秋菊的枝椏灑在石姑娘臉上，為她眼下的淤青鍍上一層柔光，更襯得那雙眸子盈盈動人。
    石姑娘指尖輕顫，茶盞裏的漣漪晃碎了滿室金暉。她垂首望著杯底沉浮的桂花，聲音比秋風還輕：“那日你白衣似雪，劍如遊龍... 我就想，若能與這般俠士共度餘生，縱然即刻身死也甘願。”
    淩霜子猛地抬頭，眼中躍動著熾熱的光。他大步上前，蹲在石姑娘身前，粗糙的手掌小心翼翼地覆上她冰涼的手背：“我雖癡迷武學，卻從未想過這世間竟有一人，能讓我甘願放下江湖漂泊。往後餘生，我護你周全，陪你看遍江南煙雨、塞北霜雪。”
    石姑娘睫毛上凝著淚珠，嘴角卻揚起笑意。她抽出帕子，輕輕拭去淩霜子額角的薄汗，發絲垂落間，溫柔的氣息拂過他泛紅的耳尖：“阿郎，我不要你做什麽蓋世英雄，隻願與你粗茶淡飯，守著這方小院，歲歲年年。”
    淩霜子喉間發緊，突然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此生若負你，便叫我...” 話未說完，石姑娘已用指尖抵住他的唇。她起身時，裙裾掃落幾片金黃的菊瓣，在兩人之間旋出溫柔的弧：“不必賭咒，我信你。”
    然而，話音未落，院外突然傳來馬蹄聲。數十名黑衣侍衛撞開柴門，為首之人冷笑：“淩霜子，殺我大梁官兵，可知是何罪名？”
    淩霜子瞳孔驟縮：“你大梁官兵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淩某實在替天行道，清理害蟲！”
    “哼，你可知你的所作所為，已經惹怒了當今聖上！這女人，是我大梁聖上點名要的人，卻被你阻止了，淩霜子，你十個腦袋也不夠償命的！”官兵怒罵道。
    “什麽！”淩霜子這才明白當日被劫的女子，竟是朱溫覬覦的中原第一美人。他將石姑娘護在身後，天山掌法拍出漫天寒霧，劍影在霧中化作修羅。
    廝殺聲驚飛了滿院秋菊。淩霜子後背被長槍貫穿，仍死死攥著劍，將最後一名殺手斬於馬下。石姑娘撕了裙擺為他止血，淚水滴在他染血的衣襟上：“阿郎，我們走，去天涯海角。” 她背起他時，淩霜子才發現這看似柔弱的女子，竟有這般倔強的氣力。
    不知逃了多久，暮色中的藏兵穀宛如巨獸蟄伏。石姑娘跌跌撞撞闖入穀中，正撞見一襲黑衣的袁天罡。
    袁天罡似乎早已算到她們會來到藏兵穀，並沒有加以為難，而後，通過鏡心魔之口，故意讓這女子知道這位藏兵穀得到不良帥能救治快要因傷死去的淩霜子！
    女子聽後，立馬前往袁天罡的居所請求袁天罡出手相助。
    這位不良帥負手而立，目光掃過淩霜子的傷口：“如今朱溫舉全國之力追殺你們，幫你們好像對本帥沒有什麽好處吧？”
    “隻要能救他，我什麽都答應！” 石姑娘突然跪倒在地，額角磕在碎石上。袁天罡心知目的達成，饒有興致地打量她：“本帥要你成為不良人，永遠為不良人效力，從此不再與他相見，你可願意？”
    穀中寒風嗚咽，吹得孟姑娘的紅衣獵獵作響。她想起淩霜子說要帶她看江南春水，想起他舞劍時發梢沾著的菊花瓣，最終重重叩首：“我願意。”
    當淩霜子在劇痛中醒來，眼前隻有空蕩蕩的石室。他摸向心口，那裏放著石姑娘繡的平安符，可淩霜子卻如同失去了一段記憶般，怎麽也想不起這平安符是怎麽來的！
    而此刻的女子正跪在袁天罡麵前，等待袁天罡的安排，在袁天罡抬手示意下，不良人帶上來了一名女子，這女子的容貌竟與她別無二致。袁天罡指著門外被蒙住雙眼的女子：“從今日起，你便是不良人天佑星。朱溫那邊，就讓她做你的替死羔羊。”
    三日後，淩霜子踉蹌著走出藏兵穀。他望著天邊殘月，隻覺頭痛欲裂，仿佛有什麽重要的東西被人剜走。而暗處，石瑤戴著青銅麵具，看著他的背影漸行漸遠。袁天罡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記住，本帥能救活淩霜子，就能再讓他死。”
    石瑤握緊腰間的不良人令牌，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穀外傳來更夫打更的梆子聲，她知道，從接過那令牌的那一刻，她與淩霜子的前塵，便永遠葬在了藏兵穀的秋風裏。
    而那名與石瑤容貌別無二致的女子，則在袁天罡的安排下被朱溫大軍“捉”到，最終成了張皇後，誕下一子，名為朱友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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