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權謀暗湧,朱家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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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庭院之中,幾塊太湖石玲瓏剔透、奇巧非凡,錯落有致地散布其間,宛如是大自然精心雕琢的藝術品。
    在澄澈陽光的輕撫下,泛著溫潤如玉的光澤,竟美得如夢如幻。
    然而,這看似靜謐美好的景致背後,卻隱隱透著朱家那不可一世的權勢與尊崇地位。
    陽光透過雕花窗欞,斑駁陸離地灑落在朱福臉上。
    明暗交織的光影將他本就深邃的麵容勾勒得愈發神秘莫測,周身散發著一種令人不寒而栗的威嚴。
    “不過,定王既已出手,還搬出了定王親臨開封府這一招,著實不可小覷,不得不防啊。”
    朱福微微皺眉,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憂慮,沉吟片刻後,眼中精光乍現,似有寒芒閃過,帶著一絲冷峻。
    他神色一凜,果斷下令:“速速給杭州的老爺加急送去密信。”
    “將此事,尤其是定王府那強硬至極的態度,以及王若衝的一言一行,原原本本、巨細無遺地稟告老爺知曉。”
    “另外……”
    言罷,他緩緩轉身,目光如炬,語氣森冷如霜:“通知我們在開封府裏安插的眼線,都給我把眼睛擦亮了,耳朵豎起來,任何風吹草動都別放過。”
    “李孝壽要查,便由他去查。”
    朱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滿是不屑,“但在這諸多關鍵關節之處……”
    “那些該消失的人證,那些該‘意外’損毀的物證,該怎麽做、怎麽說,讓他們心裏都給我掂量清楚。”
    “記住,手腳務必幹淨利落,莫要給李孝壽留下半點把柄。”
    他再次強調,聲音中帶著一絲警告,“更不能讓定王的人抓住任何能指向本家的鐵證!”
    “否則,就休怪本家無情了!”朱福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凶光,仿佛一把鋒利的匕首,讓人不寒而栗。
    “還有,去告訴孫有財。”
    朱福的聲音陡然變得冰冷刺骨,帶著一絲冷酷,“讓他把嘴巴給我閉嚴實了,該認的罪責,他認了便是。”
    “不該說的話,哪怕是一個字,都給我爛在肚子裏。”
    “他的家小,本家自會‘悉心照料’,保他們衣食無憂。”
    朱福微微眯起雙眼,嘴角露出一絲殘忍的笑意,“但若他敢胡言亂語,壞了本家的大事……”
    “哼!那後果,他心裏應該清楚!”朱福冷哼一聲,仿佛已經看到了孫有財悲慘的下場。
    “是!老爺!”
    管事聞言,心中不禁一凜,趕忙躬身領命,隨後匆匆退下,去安排各項事宜。
    片刻之後,朱福重新坐回茶案旁,端起那杯早已微涼的茶,輕輕呷了一口,茶香在唇齒間散開,卻未能驅散他心中的算計。
    而他臉上不見絲毫慌亂之色,唯有那曆經風雨磨礪後的沉穩與老謀深算,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定王妄圖借這縱火案來撼動朱家的根基?
    哼,究竟誰是誰的磨刀石,還尚未可知呢?
    這棋盤之上,如今又多了一方攪局的狠角色,局勢愈發撲朔迷離。
    不過,這局棋,倒也越發有趣了……
    朱福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而他的這道命令,卻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
    在汴京這座權力交織的巨網中,悄然漾開一圈圈無形的漣漪。
    ......
    開封府衙,地牢幽暗的深處。
    濕冷的石壁沁著絲絲寒氣,水珠順著石壁的紋路緩緩匯聚,而後滴落,在寂靜得近乎凝固的空氣中。
    那“滴答”聲格外清晰,一下又一下,催生著某種未知的恐懼。
    孫有財像隻被困住的野獸,蜷縮在角落的幹草堆上。
    他那肥碩的身軀,此刻卻因恐懼而瑟瑟發抖。
    看守換防時,鐵鏈相互碰撞發出的鏗鏘聲響。
    獄卒壓低聲音的交談聲,都如同尖銳的噪音,不斷刺激著他的神經,讓他心神不寧。
    張彪那張臉,冷峻嚴肅,沒有一絲表情。
    以及府尹大人那聲“剝皮抵命”的厲喝,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在他腦海中不斷回蕩。
    這些聲音與畫麵,如同沉重的枷鎖,比精鐵打造的鐐銬還要讓他感到壓抑。
    緊緊地束縛著他那脆弱的內心,幾乎讓他無法呼吸。
    他甚至不敢閉上眼睛,哪怕隻是短暫的休息,都好似會陷入無盡的黑暗之中。
    他心裏清楚,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牢裏,危險隨時可能降臨。
    無論是來自上層的陰謀算計,還是自己主家的那些別有用心之人的暗中動作,都可能讓他在不知不覺中喪命。
    而在地牢更深、守衛更為嚴密的一間牢房裏。
    那縱火的凶徒卻安靜得出奇,與周圍緊張的氛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背靠著冰冷的石壁,頭低垂著,亂發遮住了大半張臉,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唯有偶爾抬起的眼皮下,會閃過一絲冰冷、麻木,還夾雜著幾分譏誚的神色。
    他似乎對周圍嚴密的守衛毫不在意。
    整個人仿佛遊離於現實之外,更像是在靜靜地等待著某個即將到來的時刻。
    而簽押房內,李孝壽的煎熬並未因那封拜帖送出而有絲毫減輕。
    那封措辭“懇切卻又含糊其辭”的拜帖,宛如投入深潭的石子,悄無聲息地沉了下去。
    朱府別院方向,自那封拜帖送出後,便如同一潭死水,始終沒有泛起哪怕一絲一毫的漣漪,沒有傳來半點回應。
    這刻意的沉默,比任何激烈的言辭斥責都更讓人感到壓抑與窒息。
    它好似一塊巨大且冰冷的石頭,沉甸甸地壓在李孝壽的心頭,讓他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朱家這般態度,究竟是根本沒將他李孝壽放在眼裏,肆意輕慢,視他為無物?
    還是正在暗中緊鑼密鼓地謀劃著更為淩厲、雷霆萬鈞的手段?
    這一刻,李孝壽的心中充滿了疑惑與不安。
    他派出去的心腹,帶回來的消息也不甚明朗。
    隻是查到,那些事件關鍵的經手人,在事情發生僅僅兩日之內,便狀況頻出。
    有的突發急病,暴斃身亡。
    有的失足落水,溺亡於河。
    更有甚者,收拾了細軟,直接人間蒸發,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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