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舊怨新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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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康四十二年十月初一,牛角村的曬穀場飄著桂花香。聚珍堂掌櫃王富貴帶著四個小廝,抬著錦旗和禮盒,笑盈盈地穿過村口的山雀牌坊。錦旗上 "火神庇佑" 四個燙金大字在陽光下晃眼,禮盒裏的酒壇貼著 "百年陳釀" 的紅封,卻掩不住瓶口滲出的可疑水漬。
"林盟主大人有大量," 王富貴堆著笑,親自揭開酒壇封泥,"這是在下特意從茅台鎮尋的好酒,替先前的誤會賠罪。"
老刀盯著酒液裏浮著的細小懸浮物,手按刀柄不動聲色。林羽卻笑著接過酒碗,指尖在碗沿一抹 —— 油漬裏混著極細的朱砂粉,正是聚珍堂慣用的 "見血封喉散"。
"難得王掌櫃有心," 林羽舉碗過頂,"但按咱耕者規矩,賠罪酒需先敬山神。" 他突然將酒潑向曬穀場的石磨,酒液濺在石磨裂縫中,竟騰起絲絲白氣。
王富貴臉色驟變,後退半步撞翻禮盒。老刀抽出腰間銀簪插入酒壇,簪尖瞬間變黑:"好個賠罪酒!"
林羽擦著手上的酒漬,語氣依舊溫和:"既然來了,不妨看看咱改良的菌圃。" 他領著王富貴走向後山,故意放慢腳步,讓對方看清菌圃邊緣新種的苜蓿。
"這是 " 輪作養地法 "," 林羽撥弄著苜蓿葉,"菌菇與苜蓿輪作,能固氮養土,畝產增三成。" 王富貴眼神發亮,偷偷將苜蓿的位置刻在袖口。
路過儲液坊時,張虎正往孢子液裏加蟬蛻粉,卻故意大聲抱怨:"這蚯蚓泥加少了,菌絲長得慢!" 林羽 "嗬斥" 道:"休要多嘴!" 王富貴卻把 "蚯蚓泥" 三字記在了心裏。
子時三刻,菌圃東側的籬笆傳來輕微響動。三個蒙麵人撥開艾草,其中一人掏出竹刀撬開工坊木門。門軸發出 "吱呀" 聲,卻沒驚醒屋簷下的獵犬 —— 它們早被喂了摻著安眠藥的菌脯。
密探摸到儲藏櫃前,櫃門上掛著銅鎖,鎖眼裏插著半把鑰匙。"果然防備不嚴。" 為首的密探冷笑,取出懷中鑰匙插入,鎖芯 "哢嗒" 輕響。櫃中放著幾本藍皮賬本,最上麵一本寫著 "輪作養地秘錄"。
他翻開賬本,裏麵夾著張泛黃的紙頁,正是《農政全書》裏的 "糞壤篇" 摘頁,卻在關鍵處用朱砂筆批注著 "蚯蚓泥七斤,拌土三寸"。密探狂喜,將紙頁塞進懷裏,卻沒注意到紙頁邊緣的熒光粉沾在了袖口。
就在密探們翻牆而出的一刹那,張虎早已埋伏在暗處,他眼疾手快地拉動了繩套。隻聽得“嘩啦”一聲,數十個裝滿熒光粉的羊皮袋如同雨點般從天而降。
這些羊皮袋在空中爆裂開來,熒光粉如煙霧般彌漫開來。在月光的映照下,粉末揚起的瞬間,密探們的身影被染成了一片幽藍,仿佛傳說中的“夜鬼”一般。
“哪裏跑!”老刀見狀,大喝一聲,帶著獵戶們如猛虎下山般衝了出去。竹銃的火光在黑暗中閃爍,映出了密探們驚慌失措的麵容。
為首的密探眼見形勢不妙,一邊狂奔,一邊手忙腳亂地扔出了煙霧彈。然而,他在翻越籬笆時,卻被一根隱藏在草叢中的藤蔓絆倒,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與此同時,他懷中的玉佩也因為這一摔而掉落出來,“啪嗒”一聲,落在了地上。
林羽眼疾手快,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撿起了玉佩。他定睛一看,隻見玉佩上刻著“京都李”三個大字,背麵則用小字刻著“慎思堂”。
林羽心中一動,這“慎思堂”他似乎在哪裏聽說過。突然,他想起了陳公子曾經說過的話,慎思堂乃是太子太傅李閣老的別號。
王富貴在回州府的馬車上,迫不及待地翻開賬本,卻發現所謂 "秘錄" 全是《齊民要術》的常識,唯一的 "蚯蚓泥" 批注還是錯的。他氣得摔了賬本,卻沒注意到袖口的熒光粉正隱隱發亮 —— 張虎早已帶著獵犬,順著熒光追蹤而來。
而在京都的慎思堂內,李閣老正端坐在太師椅上,對著一份密報冷笑不止。他的手指輕輕地摩挲著案頭的玉扳指,仿佛那是一件稀世珍寶一般。這玉扳指通體潔白,溫潤如玉,內側還刻著精美的龍形暗紋,與聚珍堂密信上的印記竟然分毫不差。
當李閣老看到密報中“林羽識破毒酒”這一段落時,他的冷笑突然變成了一聲冷哼,然後轉頭對站在一旁的管家說道:“去傳信給王富貴,讓他別再耍那些小聰明了,是時候該動用一些‘體麵’的手段了。”
管家領命而去,李閣老則繼續沉思著。他知道,這林羽雖然隻是個小小的州府師爺,但卻不可小覷。如今看來,這林羽不僅機智過人,而且還頗有些手段,若不盡快將他除掉,恐怕日後會成為心腹大患。
三日後,州府突然傳來急報。聚珍堂不知為何,突然宣布已經掌握了“輪作養地法”,並且還在其菌圃中進行了試種。這個消息猶如一顆重磅炸彈,在州府內引起了軒然大波。
林羽看著手中密探遺留下來的熒光粉,嘴角不由得泛起一絲微笑。他轉頭對張虎說道:“你看,他們越是著急,就越是證明我們的圈套紮得對。不過,這‘京都李’……”他一邊說著,一邊撫摸著腰間玉佩上的“慎思堂”刻痕,目光緩緩投向了京都的方向,“恐怕是要動真格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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