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雲層，卻照不亮足協會議室裏凝固的空氣。艾克攥著範德米爾傳來的洗錢證據，看著對麵數位高層陰沉的臉色。桌上的保溫杯騰起嫋嫋白霧，與懸浮的香煙煙霧交織成網，將他困在正中央。
    "小艾啊，"足協副主席敲了敲黃花梨桌麵，金絲眼鏡後的目光似笑非笑，"年輕人做事還是要穩重點。你說的這些跨國資金流向，沒有官方背書，不過是廢紙一堆。"話音未落，會議室的投影儀突然自動啟動，屏幕上赫然播放著林野父親在工地勞作的畫麵——鏡頭拉近，老人布滿老繭的手正顫抖著展開一封恐嚇信。
    "這就是你們想要的穩定？"艾克猛地站起，金屬椅在地麵劃出刺耳聲響，"用威脅球員家屬來掩蓋青訓腐敗？"他的聲音在空曠的會議室裏回蕩，卻被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助理教練發來的消息讓他瞳孔驟縮：訓練基地門口聚集著大批舉著橫幅的人，標語上寫著"艾克滾出中國足球"。
    衝出會議室時，艾克看見走廊盡頭閃過一抹熟悉的身影——是在鹿特丹曾與揚森密談的體能教練！那人戴著鴨舌帽，懷裏抱著的文件袋露出一角，印著某俱樂部的燙金ogo。艾克拔腿追去，卻在轉角處被幾個保安攔住："艾指導，有人舉報你擾亂辦公秩序。"
    混亂中，艾克的手機再次震動。範德米爾發來一段偷拍視頻：昏暗的地下車庫裏，幾名西裝男子正將裝滿現金的皮箱塞進豪車，車牌正是白天堵在訓練基地後門的那輛。"教練，他們在轉移證據！"範德米爾的語音帶著明顯的焦慮，"而且...我發現這些資金最終流向了..."
    話未說完，通話突然中斷。艾克的心猛地一沉，立刻回撥過去，卻隻聽到機械的忙音。就在這時，足協官網突然更新公告，刺眼的紅字刺痛了他的雙眼："關於艾克教練涉嫌造謠生事的處理決定——暫停其一切執教工作。"
    深夜的訓練基地，艾克獨自坐在空蕩的更衣室。月光透過破舊的窗欞灑在戰術板上，林野的名字旁，那顆星星被人用黑色記號筆狠狠塗掉。手機屏幕亮起，是林野發來的消息："教練，我退學了。他們說如果我繼續踢球，就...就..."消息戛然而止，再發過去已是紅色感歎號。
    艾克抓起車鑰匙衝出門，卻發現自己的轎車四個輪胎全部被紮破。遠處的路燈下，幾個黑影正對著他舉起手機拍攝，閃光燈在黑暗中連成一片刺目的網。他摸出備用手機，給多年前在濟南隊的老隊友撥通電話："還記得我們被黑哨毀掉的那場比賽嗎？這次，我想請你幫個忙..."
    黎明前的黑暗最是濃稠。當艾克站在某直播平台的鏡頭前時，身後的大屏幕正循環播放著範德米爾傳來的證據視頻。他扯開領口，露出鎖骨處猙獰的傷疤："2000年，我在這裏倒下；2012年，我在鹿特丹重生；今天，我要讓所有人看看，中國足球的膿瘡究竟有多深！"直播間的觀看人數瞬間突破百萬，彈幕如潮水般湧來，而他知道，這場與整個利益集團的戰爭，已經沒有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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