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兕子那自信滿滿，甚至帶著點小驕傲的模樣，瞬間驅散了三個大人心頭的最後一絲疑慮。
    “哈哈！我就知道！”
    王老一拍大腿，笑得胡子直顫。
    “我們小兕子出馬，那還有什麽問題！”
    李老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點了點頭，目光落在小兕子沾著墨點的小手上，多了幾分讚許。
    “嗯，寫完就好，盡力了就行。”
    陳晨看著她那副小大人似的得意勁兒，忍俊不禁，伸手輕輕刮了刮她的小鼻子，上麵也蹭到了一點墨。
    “小花貓，走，咱們先去洗洗手，然後等結果。”
    “嗯！”
    小兕子用力點頭，伸出兩隻小手要抱抱。
    陳晨穩穩地將她抱起，王老和李老跟在旁邊，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
    剛才等待時的那點焦灼，此刻全化作了對自家寶貝徒弟的無限自豪。
    另一邊，評審組的辦公室裏，幾位評審員正各自忙著手頭的事情，或整理資料，或低聲交談著之前的考級情況。
    氣氛略顯鬆弛，畢竟正式的審卷評分還沒開始。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嘭”一聲推開。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負責三級考場的那位女監考老師，正拿著一遝考卷，快步走了進來，臉上還帶著未散去的激動和異樣神采。
    “老張，老劉，你們快來看看這個！”
    她徑直走到兩位資曆較深的評審員麵前，小心翼翼地從那遝卷子裏抽出一張宣紙，輕輕攤在桌麵上。
    被稱為老張的是個戴著老花鏡，看起來頗為嚴謹的老者。
    他扶了扶眼鏡，有些不以為意地瞥了一眼。
    “小林啊，這麽急匆匆的，三級考場有什麽特別的發現？”
    另一個微胖，麵色紅潤的老劉也湊過頭來，語氣帶著點調侃。
    “怎麽，難道感覺會有個滿分卷？雖然少見，倒也不至於讓你這麽……”
    他的話說到一半，目光落在攤開的宣紙上，聲音戛然而止。
    老張也低頭仔細看去，眉頭先是微微一蹙，隨即舒展開，眼神裏透出幾分訝異。
    “咦？這筆力……這章法……”
    他抬起頭，看向女監考老師：“小林，我記得你負責的是三級考場吧？”
    “這幅字，運筆老道，結構沉穩，頗具功力，確實遠超三級水平了。”
    “放在五級，乃至更高，都算得上是佳作。”
    “這樣的卷子，雖然難得，但每年總會碰到一兩份天賦異稟的，也不算太過稀奇吧？”
    能讓經驗豐富的監考老師如此失態，似乎還差點火候。
    女監考老師深吸一口氣，似乎在平複心緒。
    “如果，寫出這份卷子的人，是個剛滿三歲的小娃娃呢？”
    “什麽？！”
    “三歲？！”
    辦公室裏瞬間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原本還在各忙各的另外幾位評審員，此刻全都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目光齊刷刷地投了過來，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老張手一抖，差點把老花鏡碰掉。
    他連忙重新戴好，俯下身子，幾乎要把臉貼到宣紙上，仔細辨認著每一個筆畫。
    “三……三歲？小林，你沒看錯吧？這怎麽可能！這筆鋒，氣韻，沒有好幾年的功夫，根本磨練不出來！”
    老劉也瞪圓了眼睛。
    “是啊，你看這起筆收筆，幹淨利落，轉折之處，圓潤又不失力量，這哪是三歲孩子能掌握的？你確定不是……弄錯了？”
    女監考老師挺直了腰板，語氣斬釘截鐵。
    “我確定！我親眼所見！從她落筆到收筆，我就站在她旁邊不遠處，全程都看著她寫的！”
    她的話，像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麵，激起了千層浪。
    “天呐！”
    “三歲……寫成這樣？”
    “這……這是真的假的？”
    所有的評審員都圍了過來，將那張宣紙圍得水泄不通。
    驚歎聲，質疑聲，抽氣聲，此起彼伏。
    “這孩子……簡直是個妖孽！”
    一位看起來最年輕的評審員忍不住脫口而出。
    “真是天才啊！”
    老張反複看著那幅字，眼神裏充滿了欣賞。
    “這樣的好苗子，不知道有沒有師傅教導？要是還沒有，我……我想收徒了！”
    他這話一出，旁邊幾位心思活絡的評審員也紛紛意動。
    如此天賦，誰不想收為弟子，悉心培養？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
    “張老，您恐怕是沒機會收這個徒弟了。”
    眾人回頭，看到一個中年人走了進來，手裏還端著一摞文件，正是小周。
    小周看到被圍在中間的那張宣紙，以及眾人驚歎的表情，笑了笑。
    “看這架勢，讓各位老師都這麽讚歎的，應該是小兕子的考卷吧？”
    “小兕子？”老劉疑惑地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
    小周點點頭，解釋道：“就是李羽李老，還有王遠知王老，他們兩位最近新收的那個小徒弟，聽說才三歲多點。”
    “之前就聽說了這孩子天賦異稟，沒想到竟到了如此地步。”
    “李老和王老？”
    老張和老劉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恍然和一絲……遺憾。
    辦公室裏頓時響起一片“原來如此”的低呼和惋惜的歎息聲。
    “我說呢！原來是那兩位大家親自調教！”
    “怪不得，怪不得！有李老和王老的指點，起點就不一樣啊！”
    “唉，下手晚了！這樣的璞玉，竟然被他們倆搶先了！”
    老張連連搖頭，語氣裏滿是錯失良才的惋惜。
    “那兩個老家夥，運氣也太好了點吧！”
    “可不是嘛！”老劉也跟著感歎。
    “收了這麽個小徒弟，以後有的他們顯擺的了！”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言語間既有對小兕子天賦的驚歎，也有對李老和王老“好運氣”的羨慕。
    剛才還想著收徒的念頭，此刻都化為了泡影。
    畢竟，誰敢跟那兩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輩搶徒弟？
    女監考老師看著眾人的反應，她就知道，這孩子的來曆定然不凡。
    小周將文件放在桌上，笑著補充道：“何止是運氣好，聽說李老和王老為了搶著教這小徒弟，還差點鬧起來呢。”
    這一下，辦公室裏的氣氛更是熱烈了幾分，充滿了對那兩位老頑童和小天才師徒組合的好奇與談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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