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兕子重複了一遍這個詞，小眉頭微微蹙起。
    她歪著小腦袋，努力理解著。
    “什麽是臭美呀？”
    不等長孫皇後開口，一旁的小城陽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對“臭美”這個詞可不陌生。
    她脆生生地搶答道：“我知道！臭美就是……就是覺得自己很棒，想讓別人也知道你很棒，喜歡把自己最得意的東西拿出來給大家看！”
    她還悄悄挺了挺小胸脯，仿佛在演示一般。
    旁邊的長孫皇後被小城陽這副小大人的模樣逗笑了，對小兕子解釋。
    “城陽說的有幾分道理。臭美呀，就是說我們小兕子開始愛漂亮，喜歡把自己最得意的東西展示給別人看。”
    小兕子似懂非懂。
    她低頭看了看懷裏那張金燦燦、紅彤彤的證書，又抬頭看了看陳晨促狹的笑臉。
    她好像有點明白了。
    橙紙是說她，拿著這個獎狀，想要炫耀。
    小兕子的小臉蛋騰地一下更紅了。
    她抱著證書，小嘴巴撅了起來。
    “窩才沒有臭美！”
    聲音帶著點不服氣。
    “這是……這是窩努力換來的！”
    她把證書又往懷裏緊了緊，像是護著什麽珍寶。
    “掛起來，是為了……是為了提醒窩自己！”
    “提醒窩要繼續努力！”
    她越說越理直氣壯，聲音也重新響亮起來。小模樣很認真。
    陳晨看她急著撇清的樣子，覺得有趣，彎下腰，和小兕子平視。
    “哦？不是臭美呀？那是什麽？你這麽急著要掛到最高的地方，讓所有人都看見？”
    他故意拖著長音，逗她。
    小兕子急了，小腳丫跺了跺地。
    “不是！橙紙你笨！窩努力寫字寫了好久好久，手都酸酸的，才拿到這個！”
    她舉起證書晃了晃。
    “這是窩的本事！窩的厲害！”
    小城陽在旁邊聽著，忍不住插嘴。
    “妹妹，你就是想讓大家知道你很厲害嘛！這個就是橙紙說的臭美呀！”
    她邊說邊笑，覺得妹妹的樣子太可愛了。
    小兕子被阿姊“拆穿”，更不好意思了，臉頰的溫度又升高了幾分。
    她抱著證書，像隻炸毛的小貓。
    “不是！不是臭美！是……是開心！是高興！”
    她詞匯量有限，努力尋找合適的詞語表達自己的心情。
    長孫皇後看著女兒們你一言我一語，眼裏滿是寵溺。
    她走到小兕子身邊，輕輕摸了摸她的頭。
    “小兕子說得對，這不是臭美。”她看向陳晨，語氣溫和。
    “這是兕子靠自己的努力獲得的榮耀，她想展示出來，分享自己的喜悅和成就感，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而且，她還說要用來提醒自己繼續努力，這是有誌氣。”
    陳晨見皇後都替小兕子說話了，立刻順坡下驢。
    “哎呀，原來是這樣！是橙紙理解錯了。”
    他誇張地拍了拍額頭。
    “原來我們小兕子這麽有想法，這麽有誌氣！橙紙還以為你隻是想炫耀一下呢。”
    小兕子聽橙紙這麽說，這才破涕為笑，重新挺起小胸脯。
    “對呀！窩要繼續努力！下次還要拿更厲害噠！”
    “好！小兕子很棒哦！”陳晨點頭。
    “那我們現在就去把這個掛起來，掛到最高的地方，讓它每天都看著你，提醒你！”
    小兕子高興地拉住陳晨的手。
    “快點快點！現在就掛！”
    她已經迫不及待要看到自己的證書掛在牆上的樣子了。
    陳晨牽著小兕子，兩人朝工具間走去。
    小城陽也跟了上去。
    工具間並非小公主們常去的地方。
    裏麵有些雜亂，堆放著各式各樣的錘子、釘子、繩索。
    小兕子卻毫不猶豫，小手緊緊攥著陳晨的手，以一種令人意外的力道拉著他往前。
    “快點快點！橙紙！窩要釘釘！還有小錘錘！”
    她的小腦袋仰著，目光在架子上來回搜尋，目標明確。
    陳晨失笑，揉了揉她的頭發。
    “知道了，知道了。”
    他輕鬆地找到了一個小巧輕便的錘子和幾枚細釘子，特意選了那種不至於太損傷牆麵的。
    小城陽也跟著進來了，帶著幾分好奇。
    “橙紙，你要怎麽掛呀？”
    小兕子仰頭望著他，另一隻手依舊緊緊抱著她那張寶貝證書。
    “嗯，我們得先選好位置，然後輕輕地把釘子敲進去，再把證書掛上去。”陳晨耐心地解釋。
    他們回到了小兕子的房間。
    小姑娘立刻指向先前就看好的位置。
    “那裏！那裏！最高高噠！”
    那確實是個顯眼的地方，就在她小書桌的正上方，白天陽光能滿滿地灑進來。
    陳晨打量了一下。
    “這裏確實不錯，采光好，你一抬頭就能看見。”
    他眨了眨眼。
    “還能讓所有來看你的人，一眼就看到我們小兕子的厲害。”
    小兕子咯咯笑起來：“對！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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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晨小心翼翼地從她手中接過證書。
    “好了，你來指點，我來動手。”
    他將證書抵在牆上。
    “這裏可以嗎？高度怎麽樣？”
    小兕子退後幾步，小腦袋偏向一側，用一種極其認真的神情審視著位置。
    她眯了眯眼，然後微微蹙了蹙小眉頭。
    “橙紙……再高一點點！窩要它在最上麵！比窩的書架還要高！”
    她的書架其實並不算高，但她的要求很明確，就是要讓它成為最頂上的那一個。
    陳晨忍住笑意，將證書往上挪了挪。
    “這樣呢？”
    “嗯……還要高！還要高！”
    小兕子踮著腳尖，小手一個勁兒地往上比劃。
    旁邊的長孫皇後被小城陽這副模樣逗笑了，對小兕子解釋。
    “妹妹，再高橙紙就要爬梯子啦！”
    陳晨確實得伸長手臂才行。
    他個子不矮，但小兕子口中的“最高”著實有些挑戰性。
    “好了，這回總可以了吧？再高，你以後脖子都要仰酸了。”
    陳晨拿著證書，穩穩地舉著，語氣帶著幾分玩笑。
    小兕子終於滿意地點點頭。
    “嗯！好噠！”
    陳晨仔細地用鉛筆在選定的位置做了個輕淺的標記，然後拿起一枚小釘子和錘子。
    “小兕子，捂住耳朵哦，敲釘子會有點聲音。”他提醒道。
    小兕子聽話地用小手捂住耳朵，眼睛睜得大大的，充滿了期待，還從指縫間偷偷往外瞧。
    小城陽也學著妹妹的樣子捂住耳朵，不過她更多的是好奇，倒不怎麽怕那點聲響。
    篤。篤。篤。
    聲音並不大，陳晨特意放輕了力道，免得損傷牆壁。
    他將證書掛了上去。
    那紅色的印章和燙金的字跡，在素淨的牆麵上似乎更加耀眼了。
    “好啦！大功告成！”
    陳晨宣布道，退後一步，欣賞著他們的傑作。
    小兕子立刻放下捂著耳朵的手，快步跑到牆邊，在離牆幾步遠的地方停下。
    她仰望著那張屬於她的證書，小嘴微張。
    它就在那裏。她的成就。
    驕傲地懸掛著，就像她期望的那樣，讓所有人都能看見。
    她的小胸脯挺了起來。
    一個巨大而燦爛的笑容在她臉上綻放，比照在證書金色字跡上的陽光還要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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