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道友,你殺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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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軍台下方,琉璃聖君見安伊果也要跟著掠出去,連忙伸手攔住,“神女,您要去哪?”
剛才趙晏將軒轅傲清擁入懷中時,自家神女差點衝上去,好不容易才勸住,這會怎麽又動了殺心?
安伊果站在陰影裏,麵紗下的眸子淬著冰,聲音冷得像北境的寒風,
“宰了她。”
琉璃聖君無奈地扶額。先前問神女是不是關心趙晏,她還嘴硬不承認。
可剛才那副要衝上去撕人的模樣,哪還有平常的半分神性?分明是在意得緊。
高台上,陸鎮見趙晏追著陸晨歌去了,剛想起身跟上,一道黑甲俊朗男子便擋在了他麵前。
趙屠身姿挺拔如鬆,玄黑戰甲泛著冷光,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王爺,何必輕舉妄動?”
“趙屠,你什麽意思?”
陸鎮臉色驟沉,紫金龍袍下的靈壓轟然爆發。
趙屠沒接話,隻是抬了抬下巴。
陸鎮神識驟然擴散,瞬間僵在原地。
王府外的天際線上,黑壓壓的軍隊正鋪天蓋地湧來。
玄黑色的軍旗在風中獵獵作響,正是趙家的天罰軍!
更讓他心驚的是,北地各鎮的駐軍竟也在向鎮北王府靠攏。
那些將領要麽是趙家舊部,要麽受過趙家恩惠,顯然是霍忠傳了消息。
“好,好得很!”
陸鎮攥緊拳頭,指節泛白。
他總算明白,趙家在北地的根基遠比他想象的深厚。
軒轅氏與趙家媾和,這是鐵打的事實了。可為何府裏的老祖們至今沒有動靜?
趙屠看著他鐵青的臉色,語氣依舊平淡,“王爺,安分些好。”
陸鎮死死盯著他,最終還是緩緩坐回席位。
天罰軍已至,各鎮駐軍響應,他此刻若強行出頭,隻會讓不朽陸家在北地徹底失勢。
趙屠見他妥協,目光轉向祭軍台。
玄衣少年手持血黑長劍一步一步向銀甲侯爺走去。
他冷硬的嘴角幾不可察地動了動——自家大侄子要殺的人,誰也保不住。
......
祭軍台上,陸晨歌捂著流血的臂膀,看著如妖神般擋在身前的趙晏,銀甲上的血跡順著甲片縫隙滴落。
他卻突然笑了:“道友,你把帝女氣跑了,該當何罪?”
陸晨歌試圖用言語擾亂趙晏心神,腳下卻在悄悄凝聚靈力,隨時準備突圍。
趙晏玄色勁裝在風中獵獵作響,血黑長劍斜指地麵,劍尖的血珠墜落在星辰鋼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稍後我自會向她請罪,”他聲音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但你,今天必須死。”
台下眾人望著天際線不斷逼近的軍陣,又看看高台上與陸鎮對峙的趙屠,心頭掀起驚濤駭浪。
“定邊侯都動真格了,看來是鐵了心要保禁忌大人!”
“這麽看來趙家與軒轅氏的融合已經板上釘釘。”
“禁忌大人把帝女氣走還敢殺武安侯,這是真不怕天塌下來啊!”
“武安侯今天怕是凶多吉少了……”
陸晨歌臉上的笑容瞬間斂去,銀甲下的靈海瘋狂翻湧。
他知道趙晏是認真的,起靈龍脈的禁忌從來說一不二。
既然逃不掉,那就隻能拚死一戰!
“造化無殤!”
陸晨歌怒吼一聲,身後的神劍虛影暴漲至千丈。
七彩霞光如瀑布般傾瀉而下,帶著準帝兵的威壓斬向趙晏。
趙晏不退反進,血黑長劍迎著霞光而上。
“鐺”的一聲脆響,神劍虛影竟被生生劈開!
玄色身影如鬼魅般欺近,劍刃帶起一道殘影,瞬間劃過陸晨歌的脖頸。
“噗嗤!”
頭顱衝天而起,滾燙的鮮血噴濺在陸晨歌自己的銀甲上。
可就在眾人以為塵埃落定時,那滾落的頭顱突然睜開眼睛。
脖頸處的斷口湧出金色光霧,竟與身體重新粘合在一起,連疤痕都未留下。
“我的淨世琉璃體,可不是擺設!”
陸晨歌活動著脖頸,臉上露出猙獰的笑,“有本事,再斬一次!”
趙晏眸色一沉,血黑長劍化作漫天劍影。
左肩、右臂、腰身……
陸晨歌的身體被一次次斬斷,又一次次在金色光霧中複原。
斷肢落地的悶響、骨骼碎裂的脆響、光霧愈合的嗤響交織在一起,讓見慣生死的老兵都忍不住別過臉去。
陸晨歌疼得渾身抽搐,卻笑得越來越瘋狂。
他能感覺到趙晏的靈力在快速消耗,玄色勁裝下的喘息越來越重。
就算是起靈龍脈的禁忌,也耗不過他的淨世琉璃體和造化無殤劍!
趙晏拄著血黑長劍,緩緩站直身體。
他的臉色蒼白如紙,唇角溢出的鮮血染紅了下巴,可那雙眸子依舊亮得驚人。
玄衣染血的身影透著一股超凡脫俗的仙氣,明明是浴血的修羅,卻讓人移不開眼。
高台上,陸鎮看著這一幕,緊繃的脊背緩緩放鬆。
他就說老祖們為何如此鎮定。
淨世琉璃體配合造化無殤劍,簡直是不死之身!
傳聞這體質大成時能滴血重生,如今雖隻是初顯崢嶸,卻已非五品境能斬殺。
要殺陸晨歌,至少需要動用觸碰法則的力量,那可是封號尊者才能做到的事。
“道友,你殺不了我。”
陸晨歌整理著破碎的銀甲,又恢複了幾分風度翩翩的模樣,“不如就此作罷,西北村落之事,我會親自向陛下請罪。”
“該受的懲罰,我絕不推脫。”
“請罪?”
趙晏低聲重複這兩個字,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他猛地抬頭,眸中血色翻湧,“那些亡魂,會聽你的罪嗎?”
話音未落,他雙手結印,血黑靈氣與紫電同時爆發。
“紫電滅魂陣!軒轅戮天劍域!”
七品靈陣與帝族大神通同時降臨,紫色雷海與萬道劍氣交織成滅世之網,朝著陸晨歌狠狠罩下。
“不好!”
陸鎮猛地攥緊拳頭,雖知陸晨歌死不了,卻還是捏了一把汗。
這等威力的攻擊,就算不死也要脫層皮!
“啊——!”
陸晨歌的慘叫聲響徹祭軍台。
他的身體在雷海中被劈得焦黑,頭顱第三次與身體分離,連淨世琉璃體的光霧都黯淡了幾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