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她臨死前喊的,還是仙人哥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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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血色鳳影撞入劍域,與漫天劍氣碰撞出刺目的光浪。
趙晏站在劍域中央,衣袍被氣浪掀得獵獵作響。
他能感覺到顧長玥的靈力如海嘯般湧來,比靈身時強橫了數倍不止,每一道音波都在震顫他的經脈。
顧長玥卻嫌不夠,左手彈琴的同時,右手玄金傘突然旋轉。
傘骨射出數十道血色絲線,如毒蛇般穿透劍氣,直取趙晏周身大穴。
這些絲線沾著混沌血蓮的毒液,一旦入體便能腐蝕靈脈。
“找死!”
趙晏眼神一凜,身後造化無殤劍突然暴漲,劍身琉璃光韻大盛,將所有血色絲線擋在三尺之外。
同時左手血黑長劍橫掃,配合造化枯榮劍的生死之力。
兩道劍氣擰成螺旋狀,竟硬生生撕裂鳳影的翅膀。
“有點意思。”顧長玥眸中血色蓮花轉動,鳳唳琴突然發出九聲連響。
九道鳳影首尾相接,化作一道貫通天地的血色光柱,蠻橫地撞向劍域核心。
趙晏隻覺氣血翻湧,劍域劇烈震顫,無數先祖虛影寸寸碎裂。
他聚集靈力在血黑長劍上,劍身上的血色紋路瞬間亮起,與造化枯榮劍、無殤劍再次形成三劍合一之勢,迎著光柱斬了過去。
“噗——”
劍光與光柱碰撞的瞬間後退了幾步。
但那道三劍合一的劍光也沒讓顧長玥好過,竟在她肩頭劃開一道血口,血色衣衫被染得更深。
可顧長玥肩頭的傷口不過呼吸間便已愈合,連疤痕都沒留下。
她看著倒飛的趙晏,正要追擊,卻見他身上突然亮起琉璃光韻。
造化無殤劍正在瘋狂運轉,那些深可見骨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痂、脫落,連消耗的靈力都在緩緩回升。
“不愧是造化無殤劍。”顧長玥舔了舔唇角,眼底的趣意更濃,“可惜,還不夠。”
她再次撥響鳳唳琴,這次的音波不再是鳳影,而是化作無數細小的血蓮,如暴雨般罩向趙晏。
趙晏旋身避開大部分血蓮,卻仍有幾朵擦過手臂,瞬間在皮膚上灼出焦黑的印記。
就在他揮劍斬斷最後一朵血蓮時,目光無意間掃過顧長玥的發間。
她銀發間別著一支十二花神簪,玉質溫潤,尾尖還殘留著淡淡的仙金光澤。
那是……蘇瑜晚的發簪!
趙晏瞳孔驟然收縮,腦海裏瞬間閃過小女孩捧著發簪時小心翼翼的模樣,動作不由得一滯。
就是這刹那的失神,顧長玥已欺至近前。
她玄金傘柄狠狠砸在趙晏胸口,傘尖帶著的靈力如潮水般湧入他體內,震得他經脈寸寸欲裂。
“轟——”
趙晏像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接連撞斷了七棵合抱粗的古樹才停下。
那些古樹樹幹上凝結的靈紋被撞得粉碎,墨色花瓣混著木屑漫天紛飛。
顧長玥緊隨而至,指尖凝結出一朵細小的血蓮,趁著趙晏氣血翻湧之際,猛地拍向他的丹田。
這血蓮能悄無聲息侵入靈脈,一旦紮根便能受控於她。
“嗡——”
就在血蓮即將觸碰到趙晏衣襟時,他體內突然亮起一道淡金色的光暈。
鍾鳴帝尊的道韻如洪鍾大呂般響起,將血蓮震得粉碎。
那光暈中隱約可見帝尊虛影,麵容威嚴,正是帝兵護身道韻。
顧長玥被震得後退半步,饒有興致地看著那道金光,“帝兵的道韻?倒是藏得深。”
“怎麽,跟我交手還敢走神?剛才看到什麽了,這般魂不守舍?”
她看向趙晏,見他正捂著胸口咳嗽,嘴角掛著血跡卻依舊挺直脊背,不由得輕笑。
她確實好奇。
方才那瞬間的失神,絕非尋常,倒像是看到了什麽極其在意的東西。
趙晏抹去嘴角的血,沒有回答。
“說實話,同輩裏能跟我打到這份上的,你還是頭一個。”
顧長玥也不追問,隻是抬手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銀發,語氣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驕傲。
她頓了頓,琉璃麵具後的眸子閃過一絲玩味,“哦,也不全對。”
“畢竟姐姐我,可比你大上幾歲呢。”
話音落,她再次握住鳳唳琴,琴身的血色霧氣比之前更濃。
趙晏抬手擦掉嘴角的鮮血,指腹沾染的溫熱讓他眼底的寒意更甚。
他死死盯著顧長玥發間那支熟悉的十二花神簪,“你的發簪,哪裏來的。”
顧長玥故作思索地歪了歪頭,琉璃麵具後的眸子彎成月牙,突然俏皮一笑,抬手將那支發簪取了下來。
隨著發簪離體,她那頭如瀑白發驟然散開,如銀河傾瀉而下,幾縷青絲般的白發纏繞在指尖。
玄金凰紋衣裙在花海中輕輕拂動,左眼角的淚痣在靈犀花的映襯下,美得近乎妖異。
她捏著發簪轉了半圈,十二朵玉花在掌心流轉著溫潤的光,斷裂處修補的仙金泛著淡淡的虹彩。
“你說這個呀?”
她將發簪湊到唇邊,輕輕吹了口氣,語氣天真得像在談論一件尋常玩物,“是瑜晚妹妹送我的呢。”
“嘻嘻,姐姐瞧著好看,就收下了。”
“她現在在哪。”
趙晏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可握劍的手已青筋暴起。
他隱約還記得自己將發簪送給蘇瑜晚時,小丫頭攥著他的衣角,眼底似乎藏著星辰。
“這樣以後我就可以想起大哥哥了。”
“我……我第一次遇到仙人呢!”
“還能在哪?”
顧長玥輕笑著拋了拋發簪,玉花碰撞的脆響像淬毒的針,“自然是被我殺了呀。”
她頓了頓,特意放緩語速,一字一句地說道:“她臨死前喊的,還是仙人哥哥呢。”
“你說,是不是很有趣?”
趙晏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不是什麽悲天憫人的聖人,殺過的人絕對不算少。
可蘇瑜晚不一樣,想到剛經曆滅村之禍的小丫頭,抱著斷簪躲在血泊裏發抖。
想到自己答應老村長帶回小孫子的承諾沒有做到,甚至...
哪怕隻是隨口一句承諾,也容不得旁人踐踏。
顧長玥不僅殺了她,還要拿著那支承載著小丫頭最後念想的發簪,用最輕巧的語氣複述她的遺言。
這不是殘忍,是對所有純粹之物的褻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