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觀星敘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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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轟然閉合,混沌星髓的餘韻在眾人經脈中流轉。陸長生收劍入鞘,身上七枚劍印已轉為暗金色。他抬首望天,發現北鬥七星不知何時已恢複正位,仿佛方才的異變隻是幻象。
"星髓淬體百日,方得圓滿。"歸墟子肉身星圖漸漸隱去,重新化作皺紋遍布的蒼老模樣。他掐指推算,突然指向東南:"紫霄仙宗的接引星舟已至三萬裏外。"
青玄捧著重組的藥鼎,鼎內新生的星胎正吞吐著鴻蒙紫氣。她忽然輕"咦"一聲,從鼎中取出一株通體晶瑩的星紋草——這正是她三百年前在藥王穀未能培育成功的渡劫主藥。
紫霄仙宗的"九霄星舟"破雲而出時,甲板上立著七位氣息浩蕩的長老。為首的白發老者剛拱手欲言,突然瞪大眼睛——他看見開陽劍靈搖光正坐在陸長生肩頭,晃著腳丫啃糖葫蘆。
"看來諸位收獲頗豐。"白發長老苦笑著撤去接引法訣,"掌門有令,探索星宮者需先往觀星台複命。"
羽烈突然展開星紋鳳骨,真凰火在羽翼尖端凝成傳訊符:"晚輩需先回南離妖域複命。"他朝陸長生鄭重行禮,又對明塵眨眨眼:"待你突破渡劫,我來討教新悟的劍訣。"
洛紅衣的玉劍突然分化萬千,在雲端鋪就一條劍光大道:"我的劫劍道需紅塵煉心,就此別過。"話音未落,人已化作流光消失在天際。
觀星台上,紫霄掌門手持玉衡鏡仿品,鏡光照過眾人時發出清越劍鳴。當照到陸長生時,仿品竟"哢"地裂開三道紋路。
"好個星辰道則!"掌門不怒反笑,翻掌取出個星砂漏鬥,"隱宮所見,可願換三杯"星霜露"?"
歸墟子聞言眼睛發亮,拽著陸長生衣袖傳音:"這老東西的私藏能溫養劍印!"眾人正欲詳談,山下突然傳來急促鍾聲——竟是藥王穀使者攜《星辰藥理》全本前來拜山,點名要見青玄。
明塵忽然拽了拽陸長生衣角,冰晶劍映出山門外某個熟悉身影:"師祖,那個賣糖葫蘆的老伯...身上有搖光星砂的氣息..."
山門集市依舊熙攘,賣糖葫蘆的老者攤前卻多了個卦幡,上書"星移鬥轉"四字。陸長生站在攤前時,老者笑眯眯遞來串星辰狀的糖葫蘆:"道友嚐嚐?用天璿星宮的甜霜熬的。"
搖光突然撲到卦幡上,小手點著某顆暗紋星辰:"這是玉衡鏡的碎片位置!"老者笑而不語,卻見青玄匆匆趕來,藥鼎裏還跳動著半成品星胎:"前輩!藥王穀失傳的《星藥合煉訣》..."
集市上空忽然飄落星雨,眾人抬頭望去,隻見紫霄仙宗的護山大陣不知何時已轉為星鬥模式。掌門的聲音響徹雲霄:"即日起,開放星宮典籍閣三層——凡參與探索者,皆可擇一傳承。"
紫霄仙宗典籍閣第三層的星紋木門緩緩開啟,陸長生指尖的星辰道則與門禁共鳴。閣內懸浮的玉簡自動列陣,最中央那卷《太虛星衍劍訣》突然分化七道劍光,分別對應他脊背上的七枚劍印。
"果然如此。"歸墟子撫須輕笑,袖中飛出本命龜甲拓印劍訣。甲片與劍光相觸,竟浮現出他當年在東海秘境所得殘篇的補全部分,"老夫卡在渡劫後期三百年的瓶頸,今日方見曙光。"
明塵的冰晶劍突然脫手,劍尖點在某枚青色玉簡上。簡中飛出萬千藥草虛影,正是《星辰藥理》的劍修適配篇。閣外忽然傳來破空聲,烈羽去而複返,手中捧著南離妖皇的星紋戰帖:"陸兄,三年後的星域大比你跑不掉了!"
青玄的藥鼎在觀星台西側架起,鼎內星胎已化作半透明的丹胚。陸長生並指為劍,從自身星辰道則中剝離一縷星髓注入丹爐。鼎身《神農百草經》的銘文突然活了過來,在虛空演化出劍形丹紋。
"原來丹道與劍道在此處相通。"青玄若有所思地掐訣,藥鼎噴出的不再是藥香,而是凝成實質的星劍丹氣。第一縷丹氣被小道童吸入,他卡在大乘後期的瓶頸竟鬆動三分。
搖光趴在鼎沿,突然將最愛的糖葫蘆扔進爐火。糖葫蘆融化的瞬間,丹胚表麵浮現出七星連珠的紋路——這正是《太虛星衍劍訣》記載的至高劍意顯化。
陸長生獨自行走在凡塵城池,背後長劍用粗布包裹。街邊茶肆裏說書人正講到"紫霄劍仙斬魔"的段子,唾沫橫飛地描述著他三日前在星域邊境那一劍的威勢。
"這位道長,要算一卦麽?"卦攤前的盲眼老者突然抬頭,空洞的眼眶裏閃爍著星砂微光。陸長生坐下伸手,老者指尖觸及他掌心時,卦簽筒突然炸裂,飛出的竹簽在空中組成殘缺星圖。
"天璿宮現世在即。"老者傳音入密,聲音卻是賣糖葫蘆那位的,"你從隱宮帶出的混沌星髓,正是開啟之鑰。"說罷化作青煙消散,卦攤上留著枚星紋銅錢,正麵刻著"塵緣未了",反麵卻是"劍試天璿"。
紫霄仙宗晨鍾響起時,陸長生正在劍坪指導新入門弟子。他手中尋常鐵劍輕揮,劍鋒軌跡自然引動星力流轉。某個少年突然福至心靈,木劍尖竟迸出寸許星芒。
"不錯。"陸長生彈指送出一縷溫和星髓,"去典籍閣找《基礎星劍十三式》。"轉身時忽有所感,抬頭看見青玄立在雲端,藥鼎正吞吐著朝霞紫氣。兩人隔空頷首,各自道韻在虛空交織成短暫的星藥道圖。
午後巡山,發現明塵在後山瀑布練劍。冰晶劍斬落的水珠全部懸空,組成微縮版的天樞星宮模型。模型中央,琉璃血紋劍的虛影正與某道模糊人影過招——赫然是陸長生在隱宮前的劍招!
掌門大殿案頭堆滿燙金拜帖,最上方那封烙印著南離妖域的火漆突然自燃。妖皇虛影浮現半空:"陸道友,星域大比提前了!"虛影揮手展開星圖,天璿宮方位正劇烈閃爍。
幾乎同時,洛紅衣的劍訊破空而來。玉劍的投影中,她正在某處古戰場演練新悟的劫劍道,劍氣掃過的廢墟裏露出半塊刻著"天璿"二字的界碑。
陸長生身上劍印微微發燙,神識內視時發現,紫府中的星辰道則不知何時已凝成微型星宮。搖光的聲音突然在心底響起:"該準備行裝了——天璿宮的星潮,還有三十六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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