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客峰夜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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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霄仙宗觀星台夜半生輝,七盞星燈無風自燃。值守弟子發現燈焰中浮現天璿星宮虛影時,陸長生已負劍立於簷角。他並指截取一縷燈焰,太虛星衍劍訣自然運轉,竟在掌心凝成微型星潮漩渦。
    "三十六個時辰,誤差不過三息。"歸虛子的聲音從雲中傳來,他踏著龜甲演化的星軌落地,手中提著南離妖域的星晷,"妖皇送來這件古器,說是在天璿舊址挖出的。"
    星晷背麵刻著的潮汐圖突然活了過來,浪濤中隱現數道持戟人影。明塵的冰晶劍突然發出預警劍鳴,劍尖指向東北方位——那裏是藥王穀使者暫居的客峰。
    青玄的藥鼎在客院中吞吐月華,鼎蓋開合間泄出的星藥氣息引來數隻碧眼雲雀。陸長生叩門時,正撞見她在用星紋草汁修補殘缺的《神農百草經》。
    "天璿星潮會引發百草異變。"青玄攤開連夜繪製的星相藥譜,某株七星蘭的圖譜正在緩慢扭曲,"藥王穀三百年前培育的"璿璣參",其根部紋理與星晷背麵的潮汐圖完全一致。"
    窗外忽然傳來玉磬清響,兩人對視一眼瞬移至客峰後山。藥王穀使者正對月舞劍,劍尖挑起的露珠竟在半空組成星宮陣列。最中央那顆"露珠"突然墜地,化作渾身星斑的尋藥貂,叼著塊刻有"璿"字的玉牌鑽入地脈。
    陸長生劍指按地,星辰道則順著地脈蔓延。在觸及三千丈深處時,忽然感應到某種熟悉的劍意波動——竟與隱宮中的混沌星髓同源!地脈震顫間,紫霄仙宗所有劍修佩劍自發歸鞘,仿佛在向某種存在致禮。
    "是劍塚方向!"隨後趕來的執法長老大驚失色。眾人禦劍而至,隻見葬劍池中萬劍浮空,池底裂開道三丈寬的縫隙。烈羽的傳訊符恰好在此刻飛來,燃燒後浮現南離妖域地動山搖的畫麵,其間夾雜著天璿星砂的碎光。
    明塵的琉璃血紋劍突然脫手紮入裂縫,帶回塊沾著混沌星髓的劍骸。開陽劍靈搖光觸碰劍骸時,腕間共生咒紋突然傳出滄桑女聲:"...天璿守宮人...速歸..."
    翌日晨,陸長生在洞府前煮茶待客。取自地脈深處的寒泉烹著天璿星砂,茶霧在半空凝成微型星圖。青玄攜新煉的定星丹而來,丹藥放入茶盤竟自行滾向星圖缺損處。
    "地脈劍鳴非獨紫霄。"歸墟子捏碎傳訊玉簡,空中浮現各派情報:東海劍閣的試劍石突然預言"七星重列",北漠荒宗祭壇上的古星圖自行補全天璿方位,就連凡間王朝都出現"群星墜地"的異象。
    洛紅衣破空而至,投影中她立於古戰場最高處,腳下是半截露出地麵的星宮簷角:"陸兄,這裏的星潮比推算早六個時辰湧動。"她揮劍斬開地縫,混沌星髓裹挾著半塊牌匾衝天而起——正是天璿宮殘匾!
    殘匾現世引發天地異變,七十二道星髓洪流自虛空垂落。陸長生袖中那枚星紋銅錢突然發燙,飛出後暴漲成丈許星門。各派大能尚未反應過來,紫霄仙宗七位星宮探索者已被吸入其中。
    星門內是倒懸的星河,每顆星辰都是塊傳承星牌。烈羽的鳳骨最先共鳴,勾來刻著"火"字的赤紅星牌;明塵的琉璃血紋劍輕顫,引來"劫"字墨玉牌;青玄的藥鼎自動收取"藥"字青木牌。
    陸長生卻見所有星牌避他而行,正欲催動劍印時,星河深處飛來塊殘缺銅牌,其上隻有半個模糊的"樞"字——正是天樞宮主當年破碎的本命星牌!
    紫霄仙宗後山禁地,七道星光結界相繼亮起。陸長生盤坐在天樞殘牌投射的星圖中,殘缺的"樞"字正緩緩補全第一筆。每補一道筆畫,他紫府內的星辰道則就凝實一分,背上劍印隨之亮起對應星芒。
    青玄的藥鼎懸浮在青木星牌上方,鼎內的文字正與牌麵道紋相互印證。某味塵世常見的黃精草突然變異,葉片上浮現出微型星圖——這正是她苦尋不得的渡劫丹引。
    "劫"字墨玉牌前,明塵周身環繞著琉璃劍氣。劍氣每運轉一周天,牌麵就多出一道裂痕,而他的氣息也隨之向渡劫期逼近半步。開陽劍靈守在一旁,時不時往裂痕裏填入星髓糖葫蘆碎屑。
    仙宗十年一度的內門大比如期舉行,隻是今年擂台都鋪上了星紋鋼。某位金丹期弟子施展火係術法時,火焰突然化作星砂流散——這正是烈羽在"火"字星牌中悟出的壓製法門。
    陸長生作為裁判坐鎮主擂,手中尋常鐵劍點地三下。第一下平息暴走的劍氣,第二下修複破損的防護陣,第三下時某位元嬰弟子的本命法寶突然進階,器靈顯化出星宮虛影。
    "陸師祖偏心!"台下傳來少年們的起哄聲。明塵不知何時混在人群中,冰晶劍挑著串星紋糖葫蘆晃悠:"嚷嚷什麽?你們誰能在星砂上走出完整劍步,我送他半兩混沌星髓。"
    丹霞峰頂,青玄的渡劫丹到了最關鍵處。藥鼎中的星胎已具人形,隻是胸口缺了心竅。陸長生適時送來一縷天樞星輝,鼎內頓時響起清越鳳鳴——竟是當年烈羽留下的真凰火種被激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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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了。"青玄素手輕拍鼎身,九枚星紋丹藥魚貫而出。其中一枚剛現世就化作流光遁走,被她早有準備的星網攔下:"想跑?這枚"偷天丹"可是要給歸墟子前輩渡劫用的。"
    丹藥出爐的異象引來各峰長老,藥香所過之處,困在瓶頸期的弟子紛紛突破。最驚人的是某位築基期藥童,誤吸丹霧後竟覺醒星辰體質,掌心自然凝結出星砂。
    山門外集市新開了家星象茶館,掌櫃是個戴星紋麵具的少女。陸長生循著卦象前來時,發現櫃台後掛著紅色的劍穗。
    "那位客官留的信。"少女遞上玉簡,簡中劍意自動演化成古戰場近況。天璿宮殘匾引發的星潮已形成七處漩渦,每個漩渦中心都浮著塊星牌仿品——正是各大派根據探索者描述煉製的。
    陸長生飲盡杯中星霧茶,在桌麵留下道劍痕。少女觸碰劍痕的刹那,麵具下的容貌竟與搖光有七分相似:"客人慢走,家父說...三日後星潮最盛時,茶館有驚喜。"
    望月台上,歸墟子正用星晷推算著什麽。陸長生帶來的天樞殘牌突然自行飛起,與星晷組成完整儀軌。投影出的星圖中,天璿宮位置不斷閃爍紅光。
    "比預期快了三日。"老者皺眉彈指,龜甲上浮現各派渡劫修士的命星軌跡,"藥王穀那位老頑固居然出關了,看來青玄丫頭的丹藥..."
    話音未落,山下突然傳來清越劍鳴。明塵的琉璃血紋劍劃破夜空,劍尖挑著半壺星霜露:"陸師祖!烈羽前輩捎來的南離特產,說是用鳳凰涅盤火溫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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