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星霜夜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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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台上,星霜露在夜風中蒸騰起氤氳霧氣。陸長生指尖輕點壺身,露水中蘊含的涅盤火意便化作金紅色細流,在眾人麵前鋪展成南離妖域的實時星圖。圖中某處火山口正噴發著星紋岩漿,隱約可見烈羽在其中淬煉鳳骨的身影。
"這小子倒是會享受。"歸虛子啜飲著星露,龜甲上的《河圖》紋路突然亮起預警紅光,"嗯?北冥海眼有異動?"
明塵的琉璃血紋劍突然自行出鞘,劍尖凝聚的星芒與紅光交織,竟映照出海底沉沒的天璣星宮一角。開陽劍靈不知何時坐在了劍柄上,晃著雙腿道:"當年天璣墜海時,宮裏那架星樞儀應該還在......"
紫霄仙宗劍坪的晨鍾比往日早響了半刻。新入門的弟子們發現,今日演練的《基礎星劍十三式》多了七種變化——這正是陸長生昨夜觀星所悟。某個練氣期少女木劍揮動時,劍尖意外帶起一縷星砂,引得周圍弟子紛紛側目。
"專注劍意。"陸長生聲音在每個人耳畔響起,同時分化出七道劍意分身,各自演示不同變化。其中一道分身經過明塵身側時,突然並指點在他眉心,將昨夜參悟的星樞儀構造圖傳入其識海。
藥香忽至,青玄駕著藥鼎落在劍坪邊緣。鼎中新煉的"星悟丹"正適合築基期弟子服用,能助他們更好地感應星辰劍意。
山門外的星象茶館今日掛出了"星器鑒賞"的木牌。陸長生循約而來時,發現掌櫃星茗正在擦拭一麵青銅星盤——盤麵缺失的西北角,與天璣星宮沉沒方位完全吻合。
"家父說這是三十年前從北冥漁民手中收來的。"少女指尖輕點星盤中央,殘缺的星軌竟自行運轉起來,"今日午時三刻,它會指向......"
話音未落,星盤突然劇烈震顫。茶館地窖傳來悶響,眾人趕去時隻見藏著劍穗的玉匣正在發光,匣中靜靜躺著一塊刻有"璣"字的星牌碎片。
歸虛子的本命龜甲突然浮空,投射出北冥劍派長老的急訊。畫麵中漆黑的海水正在形成漩渦,漩渦中心隱約可見天璣星宮的飛簷。更驚人的是,宮門處站著道模糊身影,其手中法器赫然是完整的星樞儀!
"是當年留守的玉衡鏡執掌者!"老者猛地站起,渡劫後期的威壓讓望月台的石桌瞬間化作齏粉,"她竟然......"
陸長生身上的天樞劍印突然發燙,七道星鏈虛影自動浮現,在虛空組成殘缺的星圖。圖中天璣星宮的位置,正與茶館星盤、海底影像完全重合。
青玄將"璣"字星牌碎片放置在藥鼎中淬煉,鼎內頓時響起潮汐之聲。明塵按照陸長生傳授的構造圖,用冰晶劍在虛空勾勒星樞儀虛影。當最後一道紋路完成時,北冥海眼方向突然傳來驚天劍鳴!
紫霄仙宗的護山大陣自動激活,陣眼處浮現出沉眠多年的開陽劍本體。劍身震顫間,各峰長老的本命法寶紛紛響應。最驚人的是藏經閣頂層的古鍾無人自鳴,鍾壁上浮現出塵封已久的《天璣星陣總綱》。
陸長生負手立於山巔,望著北冥方向輕聲道:"星潮將至,諸位......"話音未落,腰間玉佩突然映出洛紅衣的身影,她身後是正從海水中緩緩升起的星宮穹頂。
紫霄仙宗藏經閣內,《天璣星陣總綱》的竹簡無風自動。陸長生指尖凝聚一縷星辰道則,在竹簡缺失處補全三道陣紋。當最後一道陣紋落成時,簡中飛出七枚星釘,正是當年封印天璣星宮的核心陣器。
"北冥的動靜越來越大了。"歸虛子的龜甲上浮現海眼實時畫麵,隻見升起的星宮穹頂已破開水麵百丈,宮門處的身影正手持星樞儀調整方位,"各派都在往那邊趕。"
明塵突然悶哼一聲,眉心浮現星釘虛影。搖光急忙往他嘴裏塞了顆糖葫蘆:"笨!參悟星陣要循序漸進!"糖葫蘆融化形成的星力屏障,恰好護住他暴走的經脈。
藥王穀送來的"星紋靈米"在膳堂飄香,米粒間自然形成的星圖引得弟子們嘖嘖稱奇。陸長生與青玄對坐品茗,茶湯裏沉浮的正是北冥海新煉的"潮音丹"。
"丹方裏缺了味引子。"青玄突然將茶湯倒入藥鼎,鼎中沉睡的星胎突然睜眼,小手精準抓住一粒靈米——那米粒竟化作微型星樞儀模型。
隔壁桌傳來清脆碎裂聲。眾人轉頭看去,隻見茶館掌櫃星茗不知何時到來,正捧著打碎的星盤發愣。盤中流出的不是茶水,而是與北冥海眼完全同步的星潮影像!
煉器峰地火室內,七枚星釘懸浮在先天離火中。陸長生以指代錘,每次虛空敲擊都引動星辰道則共鳴。當第三枚星釘重塑完成時,北冥方向突然射來道湛藍星輝,精準補全了剩餘四枚的殘缺部分。
"果然在互相感應。"歸虛子操縱龜甲記錄星釘變化,突然瞳孔驟縮,"等等,這組星釘的排列方式......"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七枚星釘組成的圖案,竟與洛紅衣昨日傳回的星宮穹頂裂紋完全吻合。明塵的琉璃血紋劍突然發出清越劍鳴,劍身映照出海底某個被星鏈鎖住的巨大陰影。
紫霄仙宗上空,七枚重鑄的星釘組成試驗陣法。陸長生將一縷太虛星衍劍氣注入陣眼,整個大陣頓時化作袖珍版天璣星宮。更奇妙的是,宗門內所有修煉過《基礎星劍十三式》的弟子,佩劍都自動發出呼應劍鳴。
青玄趁機拋出新研製的"星脈丹",丹藥在陣中分解成萬千光點,精準沒入對應弟子眉心,福至心靈,使出的劍招竟帶出三分真意。
"成了!"歸虛子拍案叫絕,"這陣法能......"話音未落,試驗陣法突然投射出真實星宮影像——北冥海眼處的天璣星宮,此刻宮門已開啟三寸!
入夜後的望月台比平日熱鬧,各峰長老都在推演明日星潮。陸長生獨坐角落,手中把玩著茶館掌櫃相贈的星盤殘片。當月光移至特定角度時,殘片突然映出洛紅衣的身影:她正站在開啟的宮門前,淨蓮劍挑著半塊"天璣"匾額。
明塵氣喘籲籲跑來,冰晶劍上纏著道傳訊符:"金鵬前輩說,南離的星晷突然顯示......"話未說完,眾人佩劍同時震顫。夜空中的北鬥七星大放光明,第七星搖光的位置,赫然多出顆從未記載的赤色伴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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