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血龍壓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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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丈血龍盤踞紫霄仙宗上空,龍軀由無數柄猩紅血劍組成,每一柄都倒映著慘死的紫霄弟子麵容。楚雲河新鑄的玄天劍劇烈震顫,劍身浮現出蛛網般的裂痕:"它在吸收我宗劍修的怨念!"
    洗劍潭底的劍陣在龍威下搖搖欲墜,三百六十塊龍鱗鐵片相繼黯淡。程禹青藤劍僅存的根須拚命穩固地脈,卻見地底靈脈正以驚人速度被染成血色。阿翠心劍映照出更可怕的畫麵:血龍腹中沉浮著五枚劍令虛影,正是被汙染的玉衡、天權、天璣、瑤光、開陽五令!
    "宗主,劍陣要撐不住了!"莫懷遠手中劍典突然自燃,記載七令的頁麵化為灰燼。藏經峰曆代閣主虛影一個接一個消散,最後隻剩初代閣主仍在苦苦支撐。
    陸長生手中玉劍突然變得滾燙,劍格處兩枚實劍令與五枚虛劍令產生詭異共鳴。劍身"紫霄"二字褪色,"龍淵"二字卻越發清晰。血龍似乎感應到什麽,猛然俯衝而下,龍口噴出滔天血浪!
    千鈞一發之際,陸長生將玉劍插入洗劍潭陣眼。天璿、天樞雙令迸發出刺目星芒,在血浪前築起七重光幕。血浪衝擊下,光幕接連破碎,最終隻剩薄如蟬翼的最後一道。
    "結七玄劍陣!"楚雲河不顧玄天劍裂紋,強行引動天罡劍氣。程禹、阿翠等六位首座同時出手,七脈劍氣匯入光幕。令人意外的是,血浪中竟也分離出七道屬性各異的劍流,與七脈劍氣一一對應!
    "它在模仿我宗劍法!"農向陽藥劍剛接觸血劍就遭腐蝕,"而且每招都克製我們!"
    張鐵山鍛造錘砸向地麵,寒鐵精華形成臨時屏障:"不對...這些劍招路數..."話音未落,血龍突然變招,使出的赫然是三百年前叛徒白無涯的獨門劍術!
    陸長生玉劍突然脫手,懸於血龍與劍陣之間。劍身映照出驚人真相:血龍核心處蜷縮著一名龍角女子的虛影,她雙手抱膝,周身纏繞著七條血色鎖鏈。每一條鎖鏈都連接著一枚被汙染的劍令。
    "是龍女殘魂!"莫懷遠驚呼,"她被天魔控製了!"
    阿翠心劍嚐試溝通那道虛影,卻被暴戾劍意反噬,嘴角溢出一絲鮮血。楚雲河突然想起什麽,從懷中取出一塊留影玉簡——裏麵記錄著初代祖師坐化前的最後畫麵。玉簡投射到玉劍上,祖師虛影竟與劍共鳴,發出滄桑歎息:"癡兒......"
    血龍動作突然凝滯,龍睛中的猩紅略微褪色。趁此機會,程禹青藤劍將最後的地脈靈力注入劍陣,暫時穩住了局麵。
    東方海麵突然亮起七點星芒,以驚人速度逼近。血龍似有所感,煩躁地甩動龍尾,將十二座副峰掃成齏粉。星芒漸近,竟是七座縮小的島嶼虛影,每座島上各有一道劍光!
    "是七島守劍人!"莫懷遠認出其中一道劍光中的金袍男子。七道劍光在紫霄仙宗外圍結成陣勢,與洗劍潭劍陣形成呼應。金袍男子傳音入密:"陸宗主,我等以七島本源暫時封住血龍退路,但最多堅持半日!"
    陸長生玉劍突然飛向血龍額頭,劍尖輕點龍睛。令人意外的是,血龍沒有暴怒反擊,而是發出痛苦的嘶鳴。玉劍映照出的龍女虛影正在掙紮,似乎想掙脫那些血色鎖鏈。
    "還差五枚劍令......"楚雲河握緊殘劍,"否則無法徹底喚醒龍女神識!"
    危急關頭,莫懷遠突然咬破手指,在燃燒殆盡的劍典上寫下血字:"以魂為引,喚劍歸宗"。藏經峰曆代閣主虛影突然凝實,化作十二盞青燈懸浮劍陣四周。
    "不可!"阿翠看出這是燃魂秘術,"這樣會魂飛魄散!"
    初代閣主虛影淡然一笑:"三百年前就該如此。"十二盞青燈同時射出血線,連接血龍腹中的五枚劍令虛影。令人震驚的是,虛影竟漸漸凝實,開始掙脫血龍控製!
    血龍暴怒翻滾,龍爪撕碎三座主峰建築。金袍男子等七位守劍人同時吐血,七島虛影出現裂痕。陸長生玉劍突然分化三百六十道劍氣,每道都精準刺向血龍鱗片縫隙——那裏藏著被吞噬的紫霄弟子殘魂!
    劍氣所過之處,血龍鱗片紛紛剝落,露出內裏被禁錮的殘魂。楚雲河認出其中幾位玄天峰前輩,程禹看到青木峰上任首座......最令人心碎的是,那些殘魂雖被折磨得麵目全非,卻仍在本能地演練紫霄劍法對抗血煞。
    "諸位前輩..."陸長生玉劍突然發出龍吟般的劍鳴,"請助我宗最後一程!"
    殘魂們仿佛聽懂了召喚,同時放棄抵抗,任由血煞吞噬。但在消散前的最後一刻,所有殘魂都做出同一個動作——將畢生劍意凝成一點,打入最近的劍令虛影!
    五枚虛劍令突然光芒大盛,掙脫血龍束縛飛向玉劍。血龍發出驚天動地的咆哮,龍軀瞬間蒸發大半,露出核心處被七條鎖鏈纏繞的龍女真身。
    五枚劍令與玉劍相觸的刹那,劍格處七個凹槽全部亮起。天璿、天樞兩枚實劍令自動移位,為五枚新劍令騰出位置。隨著最後一聲清脆的"哢嗒"聲,七令完美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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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劍形態劇變,劍身延長至四尺三寸,通體呈現半透明的青金色。劍鍔處"紫霄龍淵"四字渾然一體,劍脊中流淌著如活物般的龍形光紋。更神奇的是,劍刃未動而劍氣自生,在陸長生周身形成七重劍環。
    血龍徹底暴走,剩餘軀體瘋狂撲向劍陣。七位守劍人的島嶼虛影接連破碎,金袍男子吐血墜空。就在龍爪即將觸及洗劍潭的刹那,陸長生揮出了七令合一後的第一劍......
    這一劍沒有炫目光華,沒有驚天威勢,隻是最簡單的一記直劈。劍鋒所過之處,血龍卻如幻影般凝固。龍女真身上的七條鎖鏈同時顯現,每一條都連接著紫霄仙宗的一段因果:
    第一條鎖鏈纏繞著初代祖師與龍女的恩怨;第二條鎖著三百年前白無涯的背叛;第三條是七脈劍法傳承中的缺陷...七條因果鏈,正是血龍存在的根基!
    玉劍輕輕劃過七鏈,斷裂處沒有火花四濺,而是流出金色的時光之沙。血龍發出解脫般的長吟,軀體如煙消散。龍女虛影緩緩降落,向陸長生行了一個古老的龍族禮節,隨後化作流光沒入玉劍。
    七位守劍人踉蹌落地,金袍男子左臂已齊肩斷裂。他望著玉劍,獨眼中流下金色淚水:"妹妹..."
    隨著血龍消散,紫霄山開始劇烈重組。七十二峰移位,劍池改道,整個宗門地形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令人驚訝的是,新生成的地脈走向竟與海外七島遙相呼應,形成更大的周天劍陣。
    楚雲河殘劍突然飛向玄天峰劍池,在池底找到一截龍角碎片;程禹青藤劍在青木峰地脈中發現第二塊...七位首座各自在本脈禁地尋得龍軀殘片。當這些殘片匯聚到洗劍潭時,竟自動拚合成一柄龍形玉鑰。
    莫懷遠對照新生劍典:"這是...控製整個周天劍陣的樞紐!"
    陸長生將玉鑰按在玉劍劍格處,劍身突然分化出三百六十道劍光,精準飛向各峰劍池。每一道劍光都攜帶著對應劍脈的完整傳承,包括那些因戰亂失傳的秘技。
    三日之後,紫霄仙宗煥然一新。崩塌的山峰被劍氣重塑,汙染的劍池由龍息淨化。更神奇的是,主峰後山升起一座龍形劍台,台上插著的正是那柄"紫霄龍淵劍"。
    金袍男子帶著六位守劍人告辭:"七島需要重新鎮壓劍墟。"臨行前,他將一枚鱗片交給陸長生:"若遇域外天魔,以此鱗為引,可喚醒我妹妹留在劍中的力量。"
    阿翠心劍突然映照出驚人畫麵:劍台底部延伸出七條隱形劍廊,分別通往海外七島。而通過這七條通道,紫霄劍修可以汲取七島特有的星辰劍氣修煉。
    楚雲河新得的玄天劍突然自動演練一套陌生劍法,招式與玉衡島巨劍上的刻痕如出一轍。程禹、農向陽等人也各有收獲,七脈劍法都增添了海外劍墟的特性。
    正當眾人沉浸在收獲中時,懸劍閣突然傳來連綿劍鳴。莫懷遠匆匆趕去,發現頂層"問心"銅鏡正在無風自動。鏡麵顯現出一幅陌生地圖,標注著"北冥劍淵"四字。
    更令人不安的是,銅鏡邊緣緩緩滲出黑色液體,在鏡框上組成一行血字:"天魔種劍,九淵將開"。陸長生玉劍突然自行飛出,劍尖點在"北冥"二字上,劍身映照出九柄造型詭異的巨劍,每柄劍都插在一具龐大屍骸上......
    程禹青藤劍感應到地脈異常:"紫霄地底剛穩定的劍氣,正在向北傾斜!"楚雲河玄天劍則預警式地震顫,劍身上浮現出三百年前白無涯留下的最後訊息——那竟是一張與銅鏡地圖完全一致的路線圖!
    "看來..."陸長生握住回歸的玉劍,"血龍之禍隻是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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