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說這個，”陳鬆打斷他，“胡須勇那邊開賭盤了沒？”
    “開了，鬆哥！他們開的是1比5的賠率，都覺得我們和聯勝沒戲，那些瞧不起人的玩意。到時候咱們得讓他們瞧瞧厲害。”
    泊車威一直嘀咕個不停。
    “你好好歇著，今晚的事別忘了。”
    陳鬆說完掛了電話，心裏跟火燒似的。
    這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他能賺一票大的！
    可錢從哪兒來呢？
    陳鬆腦子裏立刻浮現出靚坤的臉。
    這次火石州大戰，誰能賺得最多？
    除了靚坤還能有誰！
    畢竟這仗關乎洪興的臉麵。
    贏了，蔣天生還能穩坐半年；
    輸了，派太子的蔣天生肯定跑不了，整個尖沙咀堂口都可能被吞，這是明擺著的事。
    所以，這錢得讓靚坤掏！
    他調轉奔馳g的方向，給靚坤打了個電話：“坤哥，你在哪呢？出來見個麵唄！”
    一個小時後。
    老地方，九瓏涮火鍋。
    靚坤穿著醬紅色的西裝，裏麵搭著花襯衫，一條腿搭在椅子上，右手拿著汽水，皺著眉問陳鬆：“哎，你到底想幹什麽？”
    “你以為你能打贏甘子泰？”
    “就憑你油麻地那點人，能不能湊夠一百個打手都是個問題。”
    “你是不是就指望大豬、猴子阿瓏和那些老外？”
    “你現在跟個死人似的！不光我，整個道上都覺得你完了，好多幫派都等著你咽氣，好直接搶你的果欄和廟街地盤呢。”
    “你打算怎麽整？”
    “嗯？”
    昨晚聽到洪興和和聯勝的談判結果，他先是愣了，後來也隻能認了。
    本來按他的計劃，都準備花錢收買洪興的大佬了，等洪興那什麽一完事，就逼蔣天生下台。
    沒想到談判結果一出來，蔣天生就把局勢穩住了。
    現在洪興上下都盯著兩周後的那場大戰。
    牛肉湯燒得滾熱，陳鬆夾了一片肥牛，稍微涮了涮，蘸著沙爹醬就吃了。
    陳鬆慢慢喝了口啤酒，眼神挺平靜地說：“我要是說兩周後，我不光能贏，而且是穩贏，還能把甘子泰給幹掉，你覺得我這話靠譜不？”
    “扯淡！哪有這麽吹的。”
    靚坤吸著可樂，笑得挺輕蔑。
    陳鬆放下筷子，站了起來，說：“看來在坤哥眼裏，我就是個笑話，那就沒什麽好談的了。”
    “回來回來！我就想問問你到底怎麽想的。你是真想直接派人去弄甘子泰？還是找我幫忙？你給我說道說道。”
    靚坤趕緊站起來拉住陳鬆。
    兩個人重新坐下後，陳鬆一口氣幹了半瓶啤酒，然後開門見山地說道：“我現在急需一大筆錢。”
    “你是不是想找人動手？”靚坤挑了挑眉問。
    “算是這個意思吧。兩周之後，甘子泰就完蛋了，火石州將是他的葬身之地。如果洪興在這場爭鬥中輸了，蔣天生也就完蛋了。所以我現在想知道，坤哥你打算在這件事情上投入多少錢。”陳鬆的嘴角掛著一絲微笑。
    “你究竟是什麽意思？”靚坤放下可樂，緊緊地盯著陳鬆。
    “那我就直說了吧。我可以決定甘子泰的死活，也可以讓洪興的一百個打手全部死在火石州，或者讓他們活著回去。這完全取決於你，坤哥，你想要哪種結果。”陳鬆說話的聲音很平靜，但卻充滿了掌控一切的力量。
    “你別鬧了！”靚坤根本不相信，覺得這簡直就是在胡說八道。
    “如果你覺得我是在開玩笑，那你現在就可以走。等你覺得我不是在開玩笑的時候，再來找我。”陳鬆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靚坤二話不說就站了起來，他的手下也跟著站了起來。
    就在他們準備離開打邊爐店的時候，靚坤停下了腳步。
    他快步走到陳鬆麵前，看著陳鬆那胸有成竹的樣子，壓低聲音說：“我要他們全都死，一個活口都不留。如果你能做到，我給你五百萬。”
    “呼——”陳鬆吐出一口煙，鬆了口氣，“要是讓他們都活著，可能會有些麻煩，畢竟打架這種事情，總是會有意外的。但如果你要他們全死，那沒問題。不過……”
    陳鬆停頓了一下，然後笑著說：“五百萬太少了。”
    “那你要多少？”靚坤看著陳鬆那自信滿滿的樣子，又重新坐回了座位上。
    “這要看坤哥你打算花多少錢來當上洪興的瓏頭。”陳鬆抬頭笑著反問。
    靚坤愣了一下。
    如果洪興的這些小弟，連同甘子泰都全軍覆沒了，那瓏頭的位置就穩穩地是他的了。
    陳鬆說得沒錯！
    “一千萬，我立刻讓人把錢送來，不過得打個欠條。如果我贏了，欠條當場作廢；如果輸了，這筆錢我一定得討回來！事成之後還有重賞。”靚坤咬了咬牙，下定了決心。
    “行，坤哥，爽快！來，我敬你一杯！我就欣賞你這種重情重義的人！”陳鬆滿臉喜色，趕忙舉起杯子大喊，還故意偏過頭不敢直視靚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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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仗，他可不是僅僅為了贏，他的野心大得很，小小的油麻地根本裝不下他的抱負。
    老板慌忙搬來了幾箱啤酒，陳鬆生怕靚坤反悔，一杯接一杯地跟他碰杯，想堵住他的話。
    “坤哥，我敬你一杯。”
    “以後咱們一起發財。”
    “坤哥，再敬一杯。”
    “坤哥，兩周後洪興就是你的了，你就是香江四大社團的瓏頭！從今往後，見到你就得叫你李先生。”
    陳鬆不停地給大家敬酒，一杯接一杯。
    靚坤喝得舌頭都打結了，嘟囔著：“媽的，真沒想到你這麽有兩下子！”
    “阿鬆，現在這江湖上，像你這樣看重兄弟情誼的人，真的不多了！”
    “……早知道當年就多下點本錢，把你拉到我們這邊來。幹杯！”
    半小時一過，靚坤的手下傻強把錢送了過來，陳鬆給靚坤寫了張欠條。
    飯局就這麽結束了。
    靚坤親自送陳鬆上車，那是一輛奔馳g。陳鬆搖下車窗，跟大家揮手說再見。
    車隊離開了九瓏，陳鬆收起笑容，但最終還是忍不住樂了出來。
    好兄弟坤哥！
    這一千萬，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
    這時候，旁邊的陳啯漢遞過來電話：“鬆哥，剛才你和靚坤喝酒那會兒，白麵高打電話來說，他已經在雲來茶樓等我們了。”
    “把泊車威他們也叫上。”
    陳鬆的笑容立馬就沒了。
    ……
    到了油麻地，幾輛社團的車停了下來。
    陳鬆帶著人下了車，李欣樺戴著墨鏡，半張臉用絲巾遮著，阿玉也是同樣打扮。
    “哎，你真要給那個白麵高十萬塊錢？”
    李欣樺問。
    陳鬆眼神冷冽地看著李欣樺說：“是給他老娘，今晚看我給你們出口惡氣！”
    “嗯！”
    李欣樺點了點頭，眼裏滿是感激。
    “坤哥，這杯酒我敬你。”
    她心裏清楚得很，在整個油麻地，願意為了場子裏的女人出頭的人，實在是屈指可數。
    幹這一行的，大多數人都是選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隻有陳鬆，會為手下的女孩出頭。
    一行人上了雲來茶樓的二樓。
    “陳秦山、伊格妮茲，你們倆在門口守著。”
    說完，陳鬆推開門走進了包廂。
    這時候，包廂裏的座位全都被東星幫的那幫小個子給占滿了，他們一個個拿著筷子敲著杯子，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但一看到陳鬆他們進來，這些小個子立馬就收斂了輕視的態度。
    要知道，那時候市民男性的平均身高還不到一米七，而陳鬆這邊的人，平均身高都在一米八以上，還有好幾個大塊頭，身高超過兩米。
    一個看起來像小白臉的男人，坐在主位上，翹著二郎腿看著陳鬆說：“太子哥？”
    山崎瓏二給陳鬆拉開椅子，陳鬆坐下後，自己掏出萬寶路煙，抽出一根點上，然後抬起頭說：“你是白麵高吧？”
    “聽說太子哥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今天一看，果然名不虛傳……！！！！！”
    他話還沒說完，就慘叫了起來，陳鬆抄起茶壺，直接砸在他的臉上，滾燙的開水濺了他一臉。
    “操，你幹嘛！”
    “放開他！”
    “靠，他敢動老大！”
    東星的小個子們紛紛拍桌子站了起來，
    搏擊手們把鬆哥圍了起來，高大的他們指著這群小個子罵道：“這裏沒你們什麽事！”
    “不想死就給我坐下！”
    “坐下！”
    “啪！想死？”
    幾巴掌下去，這些瘦弱的小個子就像學生一樣，老老實實地回到了座位上。
    “我大咪哥不會饒了你的。”
    坐在主位上的白麵高慘叫著，臉蛋被燙得跟紅蘋果似的。
    陳鬆站在高處，冷冷地盯著他，說：“你要是不想落得銅鑼灣五虎那樣的下場，現在就給我閉嘴。”
    這話一出，白麵高立馬清醒了。
    雖然他心裏認定陳鬆兩周後必死，但現在可不敢惹這個人。一想到銅鑼灣五虎的下場，白麵高的臉上就寫滿了痛苦和恐懼。
    “太子哥，我錯了，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您說要我怎麽做才肯放過我？”
    在這江湖上混的，十個有九個都是欺軟怕硬的家夥。
    你得夠狠，他們才會怕你。
    陳鬆重新坐下，說：“我本來隻是想讓泊車威出來，把事情搞個明白，可你把我兄弟打成這樣，是不是太不講理了？”
    白麵高連忙說：“太子哥，這件事確實是我做錯了，我現在就去給他們倒茶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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