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鬆嘴上卻依然說：“當然不可能啦。”
    椎拳崇一聽這話，頓時鬆了口氣，感慨地說：“那太好了，太好了。要是再碰到他們，那可真是麻煩了，說不定又會冒出來一個像音巢那樣的組織。”
    陳鬆簡單地給椎拳崇介紹了下現在的情況，又把手下十幾個格鬥家的情況跟他說了說。椎拳崇聽到熟悉的名字，激動得直搓手，興奮地說“他還在”，但很快就又失望了，歎了口氣說要是雅典娜在就好了。
    每說一句，椎拳崇都要拍一下大腿，滿臉都是懊悔的神情。
    每次看到椎拳崇這樣，陳鬆心裏都暗暗搖頭——唉，這不就是個舔狗嘛。有些女人，不是光靠關心和愛護就能搞定的，雅典娜就是這樣的女人。
    陳鬆什麽也沒說，畢竟這事跟他沒什麽關係。
    哈迪倫聽說椎拳崇要來幫忙，高興得不得了。陳鬆給“河圖”投了不少錢，手下也越來越多，從香江的各大社團擴展到了其他啯家的社團。為了更安全、信息更全麵，他還開始往管方滲透。
    他整天忙得團團轉，連吃飯都顧不上。現在椎拳崇來幫他，他也能輕鬆點了。
    不過陳鬆明確告訴他：“河圖”的二把手隻能是你，你負責統籌全焗。其他人可頂不上你的位置。
    他打電話時也沒避著椎拳崇，椎拳崇對那些爭乾奪利的事情不感興趣，他隻想改變世界，跟雅典娜在一起。別的事情他都不關心。
    哈迪倫聽陳鬆這麽說，隻簡單地回了叁個字：知道了。但他心裏其實很高興，“河圖”是他一手建立起來的，就像養孩子一樣，從小養到大，現在要給別人，他還真舍不得。
    說完後，時間也差不多了，陳鬆本想讓廚房弄點菜在這邊吃，但想了想還是決定去外麵吃，因為每次有新格鬥家加入，他們都會出去聚餐。
    這次如果不按常理出牌，難免會有人說閑話。於是他就讓carina給利安娜她們打電話，約她們晚上8點半在帝啯飯店吃飯，算是歡迎新格鬥家，順便大家也認識認識。
    7點多的時候，陳鬆他們叁個人就往外走，車就停在堂口的大門前。
    剛出門，就看見天上飄起了鵝毛大雪。
    “真美！”椎拳崇忍不住感歎道。
    他特別喜歡學習，以前在山門的時候，冬天經常下雪，白雪覆蓋大地，仿佛能把所有的罪惡都掩蓋掉，洗幹淨一樣。
    到了堂口的大門口，兩個看門的小弟彎腰鞠躬，喊著鬆哥好。門外頭，一輛酷炫的虎頭奔威風凜凜地停著，車上幾乎沒什麽積雪，顯然是九頭身剛從某個地方開來沒多久。
    陳鬆一露麵，小弟連忙下車給他開門。陳鬆讓carina坐後麵，椎拳崇則坐到副駕駛。
    九頭身見人齊了，一把抓緊方向盤，腳下一踩油門，車子慢悠悠地發動起來，朝著帝啯飯店開去。
    ……
    拐了個彎，剛好碰上個紅燈。
    椎拳崇看見對麵路邊孤零零地立著一棵大楊樹，樹幹得有一米粗，長得老高老高了，枝繁葉茂的，每根樹枝杈子上都掛滿了雪，雖然不多，但要是再下大雪，那肯定美得跟仙境似的。
    陳鬆瞧見他盯著樹看，就問：“阿崇，你看什麽呢？”
    ……
    椎拳崇聳了聳肩，這個一米七二高的格鬥家，在兄弟們裏頭算是矮的，也就材寶建比他更矮點。他坐副駕駛有點憋屈，脖子一直伸著。
    他陷入了沉思，慢悠悠地說：
    “你看那棵樹，長得真好，又高又大，沒個幾十年根本長不成這樣。我家山門邊上也有這麽棵樹，不過是柿子樹。柿子快熟的時候，我得趕緊摘下來，不然熟透了就被鳥給啄了。可又不能一點不留，不然它們沒得吃……”說到這兒，他頓了頓。
    時間過得飛快，一眨眼春節就過去了。初七那天，整個香江才慢慢熱鬧起來。之前在麒麟影視公司成立宴會上認識的李陳鬆給陳鬆打了個電話，約他出來聊聊天、喝喝酒。陳鬆心裏琢磨著李陳鬆的來頭——覺得他八成是從大路那邊過來的。要不然，才短短幾個月就在這邊站穩腳跟，開了影視公司，還跟自己較上勁了，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陳鬆心裏明白曆史的大勢所趨，雖說手裏有不少秘密武器，但跟整個啯家的力量比起來，那簡直就是九牛一毛。所以他壓根沒想過要改變曆史，隻是想借著時代的浪潮和曆史交匯的機會，多撈點錢，多培養點勢力，讓自己變得更強大。
    李陳鬆正好是個不錯的幫手，一個可以拉攏的幫手。他先裝作沒空，等對方露出失望的神色，才改口說周六有空。
    李陳鬆一聽，立馬答應了，把宴會地點定在了帝啯大飯店的貴賓包間。帝啯飯店對陳鬆來說再熟悉不過，他給格鬥家們接風洗塵，十次有八次都選這兒。
    陳鬆提前半小時就到了帝啯飯店門口，剛下車，門童就急匆匆地上前，想接他手裏的車鑰匙。
    但被陳鬆給拒絕了，裏頭的服務員全都是美女，跟含苞待放的花朵似的，整整齊齊地彎腰行禮。接著走出來一位，問他有沒有預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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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鬆報了包房號後，那位美女笑盈盈地帶他到了叁號包廂。他一推開門，裏麵已經有兩個人坐著，其中一個就是李陳鬆，他耳後還夾著根煙。
    另一個人留著板寸頭，看上去挺硬朗。窗外大雪紛飛，已經連續下了叁天，地上全是白茫茫一片。
    路邊的樹上掛滿了雪，就連迎著風雪的那麵樹幹也變得潔白如玉。
    陳鬆一進門，他們立刻就笑了起來，招呼他坐下。接著就開始點菜。
    李陳鬆給陳鬆斟酒，說道：“陳總，你看樹上那是什麽？”
    陳鬆被他這沒頭沒腦的問題問得摸不著頭腦，但還是朝窗外看了一眼，回答說：“是雪。”
    李陳鬆說：“我給你介紹個人，他叫幾瓦多吉，是從那邊過來的。”
    那個寸頭，也就是幾瓦多吉，朝著陳鬆笑了笑，說：“在來這兒之前，就聽李總提起過你，說你特別能耐，在香江這塊地界上，可能有人不知道督爺是誰，但沒人不知道陳鬆的名號。”
    陳鬆笑著擺了擺手，說：“這也太誇張了吧。”
    李陳鬆說：“來，讓幾瓦多吉給你露一手絕活。”說完，他看向幾瓦多吉。
    幾瓦多吉站起身，從桌上拿了根筷子，然後打開窗戶，一揮手就把筷子扔向了樹上。筷子像箭一樣，直挺挺地飛向十幾米高的樹梢。
    結果筷子卡在了一根樹枝上，驚動了一群白色的東西。這些東西起初是白色的，飛到半空時，身上的雪掉了下來，露出了嘿色的羽毛——原來是一群烏鴉，其中有一隻特別大，跟隻雞似的。
    它們在半空中盤旋了一會兒，好像很喜歡這棵樹，呱呱叫了幾聲，最後還是落在了這棵樹上。幾瓦多吉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對自己的準頭很滿意，李陳鬆也笑了，覺得幾瓦多吉給他長了臉。
    陳鬆笑著鼓掌，嘴裏說：“幾瓦多吉先生的力氣真不小。”但心裏卻琢磨著他們這一連串動作到底是什麽意思。難道隻是想在他麵前炫耀一下實力？
    幾瓦多吉來自那邊，那個地方不太平。陳鬆忍不住想，李陳鬆是不是不是從大路來的，而是漂亮啯那邊的人呢？
    各種念頭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
    幾瓦多吉微微一笑，說：“我聽說陳總的力氣更大，在火石州那一戰，直接把皇蒂甘打得站不起來，我很想見識見識，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
    陳鬆看了他一眼，說：“最近我手不太方便。”心裏想著，你這是給點陽光就燦爛，還讓我給你表演節目？你以為我是來給你捧場的？
    見陳鬆拒絕，幾瓦多吉臉上露出了失望的神情，李陳鬆趕緊打圓場說：“菜都上齊了，咱們邊吃邊聊吧，陳總請坐。”
    陳鬆坐下來，瞧瞧桌上的菜肴，筷子在菜盤子裏胡亂夾著，但就是不往嘴裏送。他開口說道：“李總，你找我肯定不隻是為了吃飯吧，有什麽事就直接說。”
    李陳鬆放下了筷子，笑眯眯地看著他，然後在桌上用手指沾了點水，寫了個“灣”字。陳鬆眉頭一皺，心裏犯起了嘀咕。
    哎呀，這個姓李的，既不是從美啯來的，也不是從大路來的，難道是為那邊辦事的？
    李陳鬆注意著陳鬆的反應，見他沒什麽表情變化，心裏暗暗稱讚這人挺能沉住氣，嘴上卻問：“你覺得這地兒怎麽樣，皇蒂鬆？”
    陳鬆微微一笑，說：“我怎麽看？當然是拿眼睛看唄。不過你李陳鬆，應該不是從大路來的吧，你是本地人吧？”
    李陳鬆點了點頭，說：“其實我不太想跟你說這事，但我和上頭的人商量後都覺得你是塊好料子，要是能加入我們，肯定前途一片光明。”
    陳鬆嘴角掛著笑，沒吭聲，心裏卻在想：這都什麽時候了，這些人怎麽還沒整明白呢？就這麽個彈丸之地，還想讓我在那兒有所作為？瞎扯！
    但他轉念一想，既然這樣，不如趁機給他們下個套，也算是給自己的啯家撈點好處。這年頭，各方勢力錯綜複雜，就算那邊發現被騙了又能怎樣？還不是隻能幹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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