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比想象中更不講道理。
    林默站在一間陌生的客廳裏，落地窗外是h市的夜景。身後傳來腳步聲，他轉身，看到秦雅端著兩杯紅酒走來。
    她穿著一件酒紅色真絲睡裙，卷發慵懶地垂在肩頭，唇色比裙擺更深。沒有言語，她隻是將酒杯遞來，指尖似有若無地擦過他的手背。
    “秦姐，我……”
    一根手指抵上他的唇。秦雅仰頭飲盡杯中酒，一滴暗紅色的液體順著她雪白的脖頸滑下，消失在領口深處。
    夢境的邏輯開始崩塌。林默感到自己不受控製地向前傾身，手掌貼上她後腰的曲線。秦雅沒有躲閃，反而更貼近了些，發間的香水味讓他頭暈目眩……
    林默猛然驚醒，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看著依舊漆黑一片的宿舍，緩了好一會兒意識才逐漸清醒。
    “艸！”
    林默絕望地用枕頭捂住臉。這算什麽？青春期延遲？還是說……他其實一直對秦雅有想法，隻是前世被蘇雨晴pua得太狠，連自己的欲望都壓抑了？
    他輕手輕腳地下床，走進衛生間，又是一次狼狽的清潔工程。
    用冷水洗了把臉。鏡中的自己眼下一片青黑，他狠狠搓了把臉，將臉頰搓得通紅。
    這個夢太越界了——秦雅是蘇雨晴的母親，是他前世的嶽母，更是如今最信任的員工之一。
    “畜生……”他對著鏡子罵自己。
    手機突然震動。淩晨三點半，誰會發消息？
    【秦雅】：“睡了嗎？”
    林默盯著屏幕，手指懸在鍵盤上方。這個時間，她為什麽……
    又一條消息跳出：“我做噩夢了。夢見雨晴把我推下樓梯。”
    消息剛剛發出，卻又依次撤回，仿佛這個脆弱的單親媽媽突然意識到了她選錯了傾訴對象，想要掩耳盜鈴，假裝無事發生。
    林默看著“對方撤回了一條消息”的提示，突然想起昨天下午秦雅紅著眼眶的樣子。
    他慢慢打字：“需要我過去嗎？”
    發送完，林默看著“對方正在輸入”這行字默默等待，可等了足足一分鍾，回複還沒來。
    或許是她正在為自己的脆弱被發現了感到驚慌，所以不知所措？還是……
    自己的回複太曖昧了？
    林默這才意識到這回複內容不太合適，正想撤回，回複已經來了：
    “不用。隻是突然想找人說話。”
    林默撓了撓頭，尷尬不會消失，隻是從秦雅身上轉移到他身上了而已。
    這時，秦雅的消息又發了過來：“你昨天看我的眼神很奇怪，是不是……”
    省略號後的內容讓林默心跳加速。他該怎麽解釋？說“我夢到和你不可描述”？還是說“我對你女兒有心理陰影但對你有欲望”？
    正在糾結時，第三條消息解救了他：
    “是不是也覺得我是個失敗的母親？”
    林默長舒一口氣，隨即又感到一陣心疼。他斟酌著回複：
    “子女的性格不能全怪父母，蘇雨晴的問題在於她自己。”
    發完覺得太冷酷，又補了句：“您是我見過最堅強的女性。”
    這次回複來得很快：“謝謝。睡吧，明天還要拍攝。”
    林默長舒一口氣，卻又隱隱失落。退出聊天界麵，發現虞清歌兩小時前發了條消息：“小帥哥，你算計我？”配圖是評論區滿屏的“結婚”“好配”。
    林默咧嘴笑了。一切都按計劃進行著——虞清歌的賬號會吸引大量女性粉絲，沈薇的評分在穩步提升，秦雅她們的數據也越來越好。
    除了那個該死的夢，一切都很完美。
    ……
    虞清歌此時也還沒睡，她的作息一向如此，昨天上午起床算是例外，今天體驗了一下當演員的感覺，新鮮勁還沒過，自然更睡不著了。
    視頻是林默背著她發的，她不知道賬號叫什麽名字，但是她嚐試著搜了一下自己的名字，很快就發現那個視頻了。
    她截圖的評論還隻是一開始網友剛發現這個賬號時的留言，後麵的更過分，甚至還有人在評論區寫曖昧小短文，也就是她是個有閱曆的成熟女性，要是換沈薇看到那些小短文，說不定會產生心理陰影。
    而且賬號的名字是“清歌”，很顯然，那小子蓄謀已久，早就想把她招進去做他的長期員工了。
    被人算計，她本該生氣，但是看到這個新號的數據還挺不錯的，評論區有不少人追捧她，而且拍攝過程也挺有趣的，她想生氣也生不起來。
    “要不真試試當一把網紅？”虞清歌自言自語道，隨即又露出一抹壞笑，“確實可以一試，但是那小子暗算我這件事不能就這麽算了，我得好好拿捏他一番才行。”
    ……
    半夜驚醒過後，林默便再無睡意，早上宿管剛開門，室友們還在和周公的女兒幽會，他就離開了宿舍來到工作室。
    剛打開工作室的門，林默就看到一雙黑色紅底高跟鞋歪歪斜斜地擺在玄關。空氣中飄著若有若無的玫瑰香水味。
    這時……虞清歌的鞋子，還有她慣用的香水？
    “虞小姐？”
    林默輕喚一聲，卻無人應答。他順著香味走向裏間，推開臥室門的瞬間呼吸一滯——
    虞清歌側臥在床上，半透明的黑絲蕾絲吊帶裙覆蓋著她豐腴的身體，白嫩的肌膚和性感的內衣若隱若現，裙擺滑落至大腿根部，露出蜜糖色的修長美腿。
    她沒蓋被子，晨光透過紗簾灑在身上，將真絲睡裙照得幾乎透明，隱約可見曼妙的腰臀曲線。黑發如瀑鋪滿枕頭，有幾縷還黏在微張的紅唇上。
    林默正要後退，床墊發出細微的吱呀聲。虞清歌慵懶地支起身子，吊帶滑落一側，睡眼惺忪地望過來：“看夠了嗎？”
    “抱、抱歉！”林默轉身就要走。
    “站住。”虞清歌赤腳踩上地毯，絲綢布料隨著動作貼緊腰肢，“賬號怎麽回事？”她指尖戳著林默胸口，“算計我？”
    林默被逼到牆邊，後腦勺抵著冰涼的白牆。眼前的女人剛睡醒還帶著慵懶的鼻音，可那雙杏眼卻銳利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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