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燼骨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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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柳如煙的屍首如同幽靈一般懸掛在祠堂的橫梁之上。她那蒼白的麵容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詭異,仿佛還殘留著生前的哀怨和不甘。
與此同時,在陰暗潮濕的天牢裏,顧硯舟獨自被囚禁著。他的身體被沉重的鐵鏈束縛著,無法動彈。然而,他的內心卻像被烈火焚燒一般,痛苦不堪。
顧硯舟緊咬著牙關,忍受著巨大的痛苦。他的指甲在不斷地被咬斷,血水順著他的手指流淌下來,滴落在冰冷的石磚上。那血水仿佛是他心中的血淚,一滴一滴地滲透進石磚的縫隙中。
隔壁的死囚聽到了顧硯舟咬指甲的聲音,他發出了一陣嗤笑。那笑聲在寂靜的天牢裏回蕩,讓人毛骨悚然。
"顧大人啊,你這雙手,從前可是給你的相好畫眉的吧?"死囚的話語如同一把利劍,直刺顧硯舟的心髒。
顧硯舟的身體猛地一顫,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那死囚。然而,他卻無法反駁,因為那死囚說的都是事實。
三司會審那日,春杏挺著孕肚擊鼓鳴冤。她高舉的罪狀浸滿墮胎藥汁,字跡被淚水泡成團團墨暈:"顧硯舟誘民女為妾,實為暗查漕運賬冊..."
刑部尚書摔下驚堂木:"罪臣可知柳氏自盡?"
顧硯舟盯著公堂梁柱的裂痕——那裂紋走向竟與柳如煙頸骨折斷的角度一致。他忽然俯身幹嘔,吐出半截帶血的指甲,混著當年西郊別院埋的女兒紅殘渣。
秋決前夜,典獄長拎著食盒踢開牢門。醬肘子下壓著柳如煙的驗屍格目,朱批"自縊"二字被油漬染得猙獰:"顧大人好手段,連枕邊人都能算作棋子。"
顧硯舟將油紙折成紙船。燭火搖曳中,他看見柳如煙赤腳踩在船頭,裙擺下露出被鐵鉗烙殘的腳踝:"夫君可要渡我?"
劊子手的大刀劈下時,顧硯舟腕間突然爆開青光。監斬官懷中的漕運賬冊無風自燃,火舌舔過春杏的繈褓,嬰兒啼哭聲裏竟夾雜著《浮光調》的殘音。
"妖孽!"
百姓驚叫著後退,卻見顧硯舟的斷頭處鑽出條青蛇。蛇尾卷起柳如煙的骨灰壇,倏地鑽入護城河淤泥,驚散滿河為寒衣節放的蓮花燈。
十年後,漕運總督納了第九房小妾。洞房夜掀開蓋頭時,新婦頸後朱砂痣赫然是梅形烙印。她咬破喜帕媚笑:"大人可識得故人?"
窗外驚雷劈碎燈籠,青蛇順著喜燭遊進羅帳。漕運總督的慘叫聲未及出口,已被蛇信卷走三魂七魄。
更夫瞧見青樓後巷的蛇蛻時,新任知府正在驗看無頭屍。屍身懷中的賬冊浸透蛇腥,最後一頁粘著片金箔——正是柳如煙當年綴在嫁衣上的纏枝紋。
"冤魂索命啊..."
原本就熱鬧非凡的衙門口,此時更是被擠得水泄不通,人們手持紙錢,麵色凝重地默默燃燒著。煙霧彌漫,灰燼如雪花般飄落,然而就在這一片灰蒙蒙的景象中,突然間,一道青光從灰燼中騰空而起,仿佛是被壓抑已久的力量終於找到了出口。
這道青光異常耀眼,引得眾人紛紛側目,驚愕不已。而就在眾人的注視下,一個白色的身影若隱若現地出現在青光之中。仔細一看,那竟然是一個身著白衣的女子,她手中提著一盞白骨燈籠,燈籠散發著微弱的光芒,與青光相互映襯,更顯得詭異而神秘。
隻見那白衣女子如同幽靈一般,輕飄飄地飄過屋脊,她的步伐輕盈得如同沒有重量一般。伴隨著她的移動,一陣清脆的足鈴聲響起,這聲音在寂靜的夜空中回蕩,仿佛穿越了三十六道漕運碼頭,傳遍了每一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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