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下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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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妍的指尖輕輕觸碰教室窗玻璃,冰涼的觸感讓她微微縮手。窗外的雨滴連成銀線,在玻璃上蜿蜒出複雜的水痕。她注意到操場上的水窪已經連成一片,倒映著鉛灰色的天空。
"喂!看這個!"翊堯突然從後麵拍她肩膀,手裏舉著一個折紙小船,"我剛做的,等會兒可以放在走廊積水裏航行!"他的藍色運動鞋上還沾著新鮮的泥點,顯然是一路踩著水坑過來的。
珺弛安靜地走到自己座位,從書包裏取出用塑料袋精心包裹的《天氣百科全書》,書角沒有一點卷邊。他抬頭看了看黑板上的課表,輕輕歎了口氣——今天本該是他期待已久的足球訓練日。
李老師推開教室門時,發梢還在滴水。她今天穿了一雙亮黃色的雨靴,在灰暗的教室裏格外醒目。
"同學們,今天我們玩個新遊戲。"李老師變魔術般從講台底下拿出一個透明塑料箱,裏麵裝著五顏六色的氣球,"每人吹一個氣球,不能用手碰,看誰能讓氣球在空中停留最久。"
翊堯立刻鼓起腮幫子,把氣球吹得老大,結果"啪"的一聲炸了,嚇得前排女生尖叫。珺弛則小心翼翼地吹了個適中大小,用均勻的氣流讓氣球穩穩懸停。詩妍發現,平時內向的珺弛此刻眼裏閃爍著專注的光芒。
"下一個環節,英語單詞表演。"李老師擦掉黑板上的水汽,"第一組,請憬珩和詩妍上來。"
憬珩抽到的單詞是"te",她優雅地踮起腳尖,做出繞開水坑的動作,珺弛立刻舉手:"是水窪!"
輪到翊堯和珺弛時,翊堯抽到"rainbo"。他站在椅子上張開雙臂,做出誇張的擁抱姿勢,結果失去平衡摔了下來。出人意料的是,平時反應最慢的珺弛第一個衝上去扶住了他。
下午第二節課時,一道閃電劃過,教室突然陷入黑暗。空調停止運轉後,雨聲變得異常清晰,像無數小鼓點在敲打窗戶。
"我們來講鬼故事吧!"翊堯的聲音在黑暗中格外響亮。
"不要!"珺弛幾乎是跳了起來,椅子發出刺耳的摩擦聲。詩妍感覺到他的手臂在微微發抖。
放學時分,陽光突然穿透雲層。水汽蒸騰的操場上,一道完整的彩虹橫跨天際。
"快許願!"憬珩指著彩虹大喊。四個孩子並排站在走廊上,閉上眼睛。翊堯的睫毛在陽光下變成金色,珺弛的眼鏡反射著七彩光芒,詩妍偷偷睜開一隻眼,看見三個朋友虔誠的側臉。
珺弛突然開口:"其實...雨天也不錯。"他指了指教室,"發現了平時沒注意的事情。"比如翊堯其實很怕黑,隻是用誇張來掩飾;憬珩驚人的記憶力;還有詩妍總能注意到每個人的情緒變化。
校門口,四個孩子不約而同地停下腳步。最大的那個水窪裏,倒映著湛藍如洗的天空。
"明天見!"翊堯突然跳進水窪,濺起的水花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珺弛難得地沒有躲開,隻是笑著擦了擦眼鏡。憬珩追著翊堯跑去,兩人的笑聲回蕩在雨後清新的空氣裏。
詩妍走在最後,小心地繞過那些小水窪。她的書包上還掛著翊堯早上送的紙船,在微風中輕輕搖晃。這場意外的雨天,像一麵神奇的鏡子,照出了他們平時隱藏的另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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