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回憶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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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級開學的第一天,詩妍穿著嶄新的校服,紮著整齊的馬尾辮,昂首挺胸地走進教室。她特意選了第一排正中間的位置,把鉛筆盒和課本整整齊齊地擺在桌麵上。這時,一個男孩安靜地在她旁邊坐下,動作輕得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你好,江詩妍。"她主動打招呼。
    "沈珺弛。"男孩推了推眼鏡,聲音平靜得像在陳述一個數學公式。
    第一堂數學課上,老師出了一道簡單的加法題。詩妍第一個舉手,清脆的聲音響徹教室:"老師,答案是7!"就在她得意的時候,珺弛平靜地補充:"如果考慮進位的話,正確答案應該是8。"
    教室裏頓時安靜下來。詩妍發現確實是自己看錯了題目。從那一刻起,她就在心裏把這個沉默寡言的男孩標記為"頭號對手"。
    二年級的期中考試前,詩妍特意準備了很久。考試那天,她早早來到教室,把鉛筆削得尖尖的。當老師宣布成績時,她的心怦怦直跳。
    "詩妍,100分。"
    "珺弛,99分。"
    珺弛咬著嘴唇接過試卷,發現錯的那道題是因為粗心。而詩妍的試卷一如既往地整潔,連草稿都寫得像印刷體一樣工整。
    “下次我肯定不會再輸給你的……”
    課間,她故意大聲對同學說:"有些人隻會死讀書,連朋友都沒有。"珺弛坐在座位上,頭也不抬地繼續看書,但詩妍分明看見他的筆尖頓了一下。
    三年級時,班級要選學習委員。詩妍準備了競選稿,卻看見珺弛隻是簡單地說了一句:"我會幫助大家解決學習問題。"最終投票結果,珺弛以壓倒性優勢勝出,可是,大家不知道的是:學習委員本來就是詩妍主動讓出的,為的就是讓珺弛不再是班上的小透明。
    四年級的一個雨天,詩妍值日結束後發現忘帶傘了。她站在走廊上發愁,突然看見珺弛從辦公室出來,懷裏抱著一摞作業本。
    "要一起走嗎?"他遞過來一把傘,聲音依然平靜,"我家和你順路。"
    共撐一把傘的路上,詩妍驚訝地發現珺弛家其實住在相反方向。更讓她意外的是,經過一家寵物店時,這個平時麵無表情的男孩突然停下腳步,專注地看著櫥窗裏的小烏龜。
    "你喜歡貓?"詩妍忍不住問。
    "嗯。"珺弛難得地多說了幾句,"它們很可愛,不管什麽時候都很可愛,而且憬珩就很喜歡。"
    詩妍第一次發現,原來這個"對手"也有柔軟的一麵。
    五年級的科技節,老師要求兩人一組完成項目。陰差陽錯之下,詩妍和珺弛被分到了一組。
    "我想做植物生長觀察。"詩妍提議。
    "根據數據分析,這個課題成功率最高。"珺弛點頭。
    合作過程中,詩妍發現珺弛做事極其嚴謹。他設計的觀察表格精確到每小時記錄一次,連澆水都用滴管計量。而珺弛也驚訝於詩妍的創意,她想到用不同顏色的標簽標記每株植物,讓數據一目了然。
    展示當天,他們的項目獲得年級第一。珺弛難得地露出微笑:"合作愉快。"詩妍突然意識到,他們其實一直都很像——同樣認真,同樣追求完美,隻是表現方式不同。
    漸漸的,他們也變得越來越熟悉。
    六年級的畢業季,大家都在寫同學錄。詩妍猶豫了很久,終於在珺弛的同學錄上寫下:
    "謝謝你一直做我的對手,讓我成為更好的自己。希望以後還能一起進步。"
    珺弛接過本子,認真地寫下回複:"根據六年來的數據統計,我們互相促進的效率是單獨努力的1.5倍。建議繼續保持這種關係。"
    詩妍噗嗤一聲笑了,這次她沒有覺得被冒犯,因為她已經能讀懂珺弛獨特的表達方式。
    他們一起站在操場邊。珺弛突然說:"其實一年級那次,我不是故意要糾正你。隻是...看到錯誤不說出來,我會很難受。"
    詩妍笑了:"我知道。就像我現在不跟你較勁,也會覺得少了點什麽。"
    陽光透過樹葉,在他們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六年的競爭,最終化作了最特別的理解。他們都知道,這份珍貴的"對手情誼",會成為成長路上最堅實的動力。
    四年級開學那天,陽光透過教室的玻璃窗灑進來,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詩妍正低頭整理新學期的課本,突然聽見教室門被推開的聲音。班主任劉老師帶著六個陌生同學走了進來,其中有一個男孩格外引人注目。
    他穿著整潔的白色校服,衣領一絲不苟地翻好,頭發微微卷曲,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棕色光澤。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像兩顆明亮的星星,閃爍著溫暖的光芒。
    "同學們,這是新轉來的辭憬珩同學。"劉老師向大家介紹道。
    詩妍還沒來得及細看,就感覺身旁的空座位被人輕輕拉開。她抬起頭,正對上一張燦爛的笑臉。
    "你好,我可以坐這裏嗎?"男孩的聲音像春天的風鈴一樣清脆悅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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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詩妍點點頭,悄悄打量著這個新同桌。他的書包上掛著一個精致的小相機掛件,課桌裏整齊地放著素描本和彩色鉛筆,每支筆都按照顏色深淺排列得整整齊齊。
    第一節課間,詩妍的橡皮不小心掉在了地上。還沒等她彎腰,憬珩已經敏捷地撿了起來。"你的橡皮好香啊,是草莓味的嗎?"他笑著說,露出兩個可愛的小酒窩。陽光正好照在他的側臉上,為他鍍上一層柔和的金色光暈。
    詩妍突然覺得,這個轉學生就像一束溫暖的陽光,照進了她平靜如水的生活裏,打破了和珺弛競爭的生活
    很快,詩妍就發現和憬珩做同桌是件特別舒服的事。他總是能恰到好處地察覺到她的需求——在她翻找尺子時及時遞來自己的,在她打噴嚏時默默放上一包紙巾,甚至在她上課走神時輕輕碰她的手肘提醒。
    "你怎麽總是知道我需要什麽?"詩妍終於忍不住問道。
    憬珩調皮地眨眨眼:"因為我一直在觀察你啊。你思考數學題時會不自覺地咬筆帽,緊張的時候會卷書角,開心的時候眼睛會彎成小月牙。"他說著,還惟妙惟肖地模仿起詩妍的表情。
    詩妍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她從未想過會有人如此細心地觀察自己的一舉一動,更讓她意外的是,她並不討厭這種被關注的感覺,反而覺得心裏暖暖的。
    期中考試前,詩妍因為緊張胃痛得厲害。就在她趴在桌上休息時,一張小紙條悄悄滑到了她的課本上。上麵畫著一個誇張的笑臉,旁邊工整地寫著:"別擔心,你可是我最厲害的同桌!"詩妍抬頭看向憬珩,他正假裝認真看書,但嘴角卻忍不住上揚。那天,詩妍考出了四年級以來最好的成績。
    然而好景不長,四年級下學期開學時,班主任宣布要重新排座位。詩妍緊緊攥著書包帶,指節都泛白了,心裏默默祈禱能和憬珩繼續同桌。但命運弄人,她被安排和安靜的海铖一桌,而憬珩則坐到了教室另一側。
    "沒關係,"換座位前,憬珩小聲對她說,"我們還可以一起吃午飯。"
    但現實總是不如人意。海铖是個極其開朗又執著的同學,上課時全神貫注,下課後也總是找那一個同學玩,詩妍和他一天說不上十句話。而憬珩的新同桌是活潑好動的佳穎,兩人總是鬧出各種動靜。
    課間時,詩妍常常看見憬珩被翊堯拉著在走廊上追逐打鬧。偶爾目光相遇,憬珩還是會給她一個熟悉的微笑,詩妍也會默契地點頭回應,與珺弛一同過去。
    五年級時,他們的座位離得更遠了。詩妍坐在第二排靠窗的位置,憬珩雖然也在第二排,但每次換座位,他們總是陰差陽錯地錯過。有時候整整一天,他們都說不上幾句話。
    詩妍開始注意到,憬珩的相機裏不再隻有她的照片,更多的是校園風景和翊堯搞怪的鬼臉,還有四個人的合照。雖然她很慶幸沒有人再故意拍她的醜照了,但心裏總有一種說不出的失落感。
    一次班級活動中,老師讓同學們自由組隊。詩妍下意識看向憬珩的方向,卻發現他已經和翊堯組好了,正邀請她和珺弛。
    放學路上,詩妍偶然聽見憬珩和翊堯的對話。
    "你以前和詩妍不是關係很好嗎?怎麽現在都不怎麽說話了?"翊堯好奇地問。
    "嗯..."憬珩的聲音有些落寞,"現在她和你關係更好。"
    詩妍躲在梧桐樹後,心裏泛起一陣酸澀。原來不是距離拉開了他們,而是他們都誤以為對方改變了。
    六年級開學第一天,詩妍特意提前半小時到校。當她看到新學期的座位表上,自己和憬珩的名字並排在一起時,心裏別提有多高興了。
    "好久不見,同桌。"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憬珩站在她麵前,笑容依舊明亮溫暖,隻是個子長高了不少,聲音也變得低沉了些。
    "好久不見!"詩妍努力控製著聲音的顫抖,卻掩飾不住上揚的嘴角。
    重新做同桌的第一天,他們就找回了從前的默契。憬珩還是會在她需要時及時遞來橡皮,詩妍也習慣性地幫他整理散落的畫紙。午休時,他們分享著各自帶來的東西,聊著這兩年錯過的趣事,笑聲不斷。
    "其實我一直想告訴你,"憬珩突然認真地說,"你不在旁邊的時候,教室好像都變暗了。"
    詩妍小聲回答:"我也一直很想念和你做同桌的日子。"
    然而好景不長,兩周後班級又要輪換座位了。佳穎直接跑到他們桌前:"我和憬珩坐一起更好玩嘛!"
    "我不要換。"詩妍堅定地說。
    "為什麽啊?你們又不是什麽特別的關係。"佳穎不依不饒。
    一向溫和的憬珩突然站了起來,聲音裏帶著少有的嚴肅:"請你尊重詩妍的選擇。我們就是不想換。"
    教室裏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驚訝地看著慍怒的憬珩。詩妍也愣住了,這是她第一次見他這麽嚴肅地說話。
    最終,在班主任的調解下,座位安排維持不變。那天放學後,憬珩遞給詩妍一張照片,是四年級時偷拍的她認真寫作業的側臉。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在她身上灑下斑駁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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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我一直在等你再坐到我旁邊,"他輕聲說,"這次不會再換同桌了吧?。"
    詩妍接過照片,在上麵認真地寫下日期:"六年級,終於又做同桌。"她的字跡工整秀氣,就像她的人一樣。
    夕陽的餘暉透過窗戶灑進來,將兩個並肩整理書包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他們的影子交織在一起,就像這段從四年級延續到六年級的同桌情誼,溫暖而綿長。
    開學第二周的英語課上,九月的陽光透過百葉窗在教室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像跳動的音符。詩妍纖細的手指正無意識地摩挲著嶄新的英語課本扉頁,突然,iss李清脆的聲音劃破了教室的寧靜:
    "我們需要選新的英語課代表了。"
    詩妍的手指立刻絞緊了衣角,淡粉色的指甲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她的英語成績一直名列前茅,作業本上總是畫滿紅色星星,但她從來不敢主動舉手。她低著頭,能聽見自己加速的心跳聲。
    "我推薦詩妍!"
    一個帶著陽光味道的聲音突然響起。詩妍驚訝地轉頭,看見翊堯像棵小白楊一樣筆直地站在座位上,校服袖子因為舉手動作太大而滑到了手肘處,露出曬得微黑的手臂。他栗色的頭發在陽光下泛著金色的光暈,有幾根不聽話的翹著。
    "她每次聽寫都是滿分!"翊堯補充道,嘴角揚起一個燦爛的弧度,露出兩顆俏皮的虎牙。陽光正好穿過他的發梢,在他臉上投下細碎的光斑。    就這樣,詩妍和這個全班最鬧騰的男生成了搭檔。下課鈴響後,翊堯像陣夏日的風一樣衝到她的座位前,書包上的金屬掛件叮當作響,帶著青草味的汗水氣息撲麵而來。
    "以後請多指教啦!"他活力十足地說,手指在桌麵上打著節拍,"我負責收作業,你負責登記,怎麽樣?"
    詩妍注意到他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齊,但指關節處還留著打球時蹭破的結痂。她輕輕點頭,餘光瞥見翊堯的課桌上貼滿了花花綠綠的貼紙——有變形金剛、足球明星,還有幾個歪歪扭扭的英語單詞卡片,和他這個人一樣張揚又鮮活。
    第一次合作就出了岔子。那是個陰雨綿綿的周一早晨,教室裏的日光燈在潮濕的空氣中發出輕微的嗡嗡聲。翊堯收作業時漏了第三組的本子,詩妍登記時也沒發現。直到iss李用沾著粉筆灰的手指推眼鏡,詢問為什麽一半同學沒有成績時,兩人才意識到出了問題。
    "都怪你!"在空蕩蕩的走廊裏,詩妍急得直跺腳,鞋在地磚上敲出清脆的聲響,手裏攥著的登記本邊角都被捏皺了。她看見翊堯的頭發被雨水打濕了幾縷,軟塌塌地貼在額頭上,校服領子也歪向一邊。
    翊堯撓著頭,運動鞋在地板上蹭來蹭去,發出吱呀聲:""好吧好吧都怪我"他突然從書包側袋掏出一盒彩色鉛筆,"我請你吃校門口那家冰淇淋賠罪?就是有彩虹糖粒的那家。"
    詩妍剛要拒絕,就看見翊堯變魔術似的從書包裏掏出一個皺巴巴的作業本,封麵上還沾著一點泥水:"你看,我特意冒雨去找第三組補收了!"
    第二天清晨,詩妍翻開作業本時,一縷陽光正好落在裏麵夾著的手工卡片上。卡片是用英語作業本撕下來的紙折的,邊緣還留著鋸齒狀的撕痕。上麵畫著個哭臉小人,鼻子誇張地滴著眼淚,旁邊歪歪扭扭地寫著:"我保證不會再犯了!ps:香草味和牛奶巧克力味你要哪個?"她忍不住笑出聲來,注意到卡片邊緣還粘著一點融化的冰淇淋,散發著甜甜的香氣。
    四年級的英語周活動籌備會上,詩妍房間的台燈一直亮到深夜。她細心地為ppt挑選淡紫色的背景,插入精心裁剪的圖片邊框,甚至給每個過渡動畫都設置了不同的特效。第二天早上,她匆匆趕到學校,發梢還帶著梳子匆忙間留下的齒痕,卻發現u盤忘在了家裏的書桌上。
    "怎麽辦..."詩妍急得手心冒汗,指甲不自覺地刮擦著講台邊緣。這時一隻修長的手遞來一部手機,機殼上貼滿了便利貼和貼紙。
    "別擔心!"翊堯變魔術似的晃了晃手機,腕骨上的銀色手表反射著陽光,"我昨晚偷偷備份了!"他解鎖屏幕,壁紙是張模糊的班級合照,"你看,連你做的動畫效果都在。"
    原來他注意到詩妍總是丟三落四,特意留了一手。詩妍看見他的手機備忘錄裏整齊地列著:"1.收齊作業 2.提醒詩妍帶u盤 3.備份ppt",第三條還被畫了重點符號。
    活動當天,翊堯穿著熨得筆挺的白襯衫主持,領口別著一個小小的英國國旗徽章。詩妍則穿著淡藍色連衣裙操作電腦,發間別著翊堯昨天送的星星發卡——他說這樣才像英語課代表。當他們流利地用英語介紹各國文化時,iss林驚喜地鼓掌,粉筆灰從她指間簌簌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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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級的雨季,教室的玻璃窗上凝結著細密的水珠。他們已經是最佳搭檔。詩妍能通過翊堯轉筆的速度判斷他是不是又忘了收作業——當他轉得特別快時,通常意味著漏收了一組;翊堯則總能在詩妍緊張時恰到好處地插科打諢,比如在她手抖時假裝被自己的鞋帶絆倒。
    一次市級公開課上,詩妍回答問題時突然忘詞。陽光從西邊的窗戶斜射進來,照得她眼前發花。就在她急得鼻尖冒汗時,翊堯突然舉手,手腕上的橡皮筋啪地一聲彈響:"老師,這個問題我可以補充嗎?"他流暢地接上答案,悄悄對詩妍眨眨眼,睫毛在陽光下像小扇子一樣撲閃,投下細碎的陰影。
    課後,一向沉默的珺弛難得開口,他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鏡:"你們像齒輪一樣契合。"憬珩舉著他貼滿貼紙的相機笑道:"我要把這對黃金搭檔拍下來!"照片裏,詩妍和翊堯肩並肩站著,身後黑板上還留著他們一起畫的英語周海報——翊堯負責寫花體英文,詩妍負責畫裝飾邊框。
    六年級的英語課前,六月的梧桐樹影斜斜地映在教室奶油色的牆上,像一幅水墨畫。iss李讓他們發表擔任課代表的感言,教室裏彌漫著梔子花的香氣。
    翊堯的聲音既鎮靜,又有些與平時一樣的隨意:"當課代表最開心的事,就是能和詩妍一起成長。"
    詩妍今天紮了高馬尾,發繩是憬珩送的彩虹色。她補充:"我們從連作業都收不齊,到現在能組織英語劇..."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課本扉頁上翊堯畫的塗鴉——一個戴眼鏡看書的火柴人,"翊堯教會我勇敢表達自己。"她看見翊堯的課本邊角已經卷邊,書頁間夾著各種顏色的便利貼,那是他經常翻閱的痕跡。
    放學後,四人坐在操場邊的梧桐樹下吃冰棍。樹影婆娑,蟬鳴陣陣。翊堯突然舉起半融化的冰棍,橙子味的汁水順著他手腕流下:"我們畢業旅行吧!去海邊怎麽樣?我想看日出。"
    "我要帶相機拍日出!"憬珩立刻響應,他脖子上掛著的相機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鏡頭蓋上貼滿了卡通貼紙。
    珺弛推推眼鏡,鏡片反射著夕陽的餘暉:"根據天氣預報,下個月晴天概率87。"他的筆記本上密密麻麻記著各種數據,字跡工整得像印刷體。
    詩妍看著三個性格迥異卻同樣可愛的夥伴,用力點頭,馬尾辮在頸後輕掃:"就這麽約定了!"她注意到翊堯的校服第二顆紐扣有些鬆動——那是傳說中畢業時要送給重要的人的扣子。
    夕陽把四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像四條蜿蜒的小溪最終匯入大海。英語課代表的頭銜終會結束,但他們共同書寫的回憶,永遠都不會褪色。詩妍翻開翊堯遞來的四人合照,背麵用他特有的歪斜字跡寫著"永遠的朋友",每個字都描了邊,像小學生認真完成的作業。照片一角,還粘著一片已經風幹的梧桐葉,葉脈在夕陽下清晰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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