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落花有意隨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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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逸聞言大大的鬆了一口氣,臉上浮現出一抹輕鬆的笑容,說道:“謝謝你啊沛宛,阿魄那邊就勞煩你多費心照拂一下。我現在還得趕回清風閣去照顧池叔叔,無法兩頭兼顧。”
    “嗯!好的,那你去吧,徒弟照顧師父實屬應該,你不要擔心。”
    當常逸踏出長風閣的那一刻,他不由自主地回頭望了一眼,眼神裏流露出一種深深的無奈和惋惜之情。他暗自思忖著:或許阿魄和沛宛之間真的是有緣無分吧,以前總是“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情戀落花”,可如今卻變成了“流水有意,落花無意”......這命運的安排,真是讓人捉摸不透啊!想到這裏,常逸不禁輕輕歎息一聲,然後轉身離去,身影漸漸消失在了遠方。
    言沛宛小心翼翼地替池竹魄掖好被子,想起早上池竹魄就粒米未進,待會兒醒來定會饑腸轆轆,於是她輕手輕腳地走進廚房,為池竹魄熬煮了一碗熱粥。
    當言沛宛端著粥回到房間時,池竹魄已然睜開了雙眼,他的目光如同迷路的孩童一般,癡癡地望向房頂。言沛宛心生疑惑,快步走到池竹魄身邊,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可房頂之上空空如也,什麽都沒有。她實在想不明白,池竹魄究竟在看些什麽?
    其實,自言沛宛踏入房間的那一刻起,池竹魄就用餘光瞥見了她的身影。然而,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她。隻要一見到言沛宛,昨晚她的那些話,以及那個讓他既滿足又痛苦的夢,就會如潮水般湧上心頭。於是,他索性繼續將目光投向房頂,假裝什麽都沒有看見。
    言沛宛又如何能知曉池竹魄的心思呢?見池竹魄蘇醒過來,她低聲關切問道:“師父,您醒了,身子可有好轉?我剛煮了些粥,您若是餓了,就起來吃些吧。”
    等了片刻,見池竹魄毫無反應,言沛宛也不再糾結他是否聽到自己的話,直接將粥盛好放在一旁,說道:“師父,我先出去了,你若餓了便自己起來吃。我先出去了,有事喚我便是。”
    池竹魄聽到關門聲,這才轉頭看向門的方向,盯著門發怔,心中卻是想著:小沛宛果然沒有說謊,從前的言沛宛就像一隻溫順的綿羊,不會不理自己,更不會在自己生病之後,說走就走。
    想到夢中言沛宛與自己道別,池竹魄還是難以回過神來,他的小沛宛絕不會如此脆弱,更不會對自己如此絕情。想到此,池竹魄眼中滿是迷茫:可她就是小沛宛,隻是變成了不再愛自己,不再渴望自己的小沛宛。難道這就是報應?
    就在池竹魄還沉浸在迷茫之中,不知該如何麵對言沛宛時,長風閣裏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芸娘站在院門口,向院子裏張望著,見院子裏許久沒有人走動,便扭著腰慢慢走了進來,正好趕上言沛宛剛打開房門,看到了芸娘。
    “您是?”言沛宛上下打量著芸娘,心中暗自讚歎不已:這女子好生嫵媚動人!她的眉毛宛如彎彎的新月,眼眸中閃爍著迷人的光芒,似一汪深潭,讓人不禁想要深陷其中。她的肌膚白皙如雪,宛如羊脂玉般細膩光滑;嘴唇微微上揚,透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仿佛春天裏盛開的花朵一般嬌豔欲滴。她的身材婀娜多姿,一襲淡藍色的長裙隨風飄動,更顯得飄逸出塵、風姿綽約。
    芸娘看到言沛宛後,臉上立刻露出了嬌柔的笑容,但是眼神依舊在打量著言沛宛,語氣溫柔的說道:“我是這守天派,楚長老之妻,名喚芸娘這幾天聽聞竹魄已經回到門派啦,所以就特地過來拜訪一下~畢竟我嫁入守天派之時,竹魄嫁沒幾日便離開了守天派。”芸娘說完便仔細打量著言沛宛,心道:這姑娘確實漂亮,隻不過年齡太小,還沒長開,再大一大說不定比她還要美上幾分,怪不得池秉那天直直盯著人家姑娘瞧呢。
    楚長老之妻?還有這聲音……聽到這些話,言沛宛心中不禁湧起一股異樣的感覺。突然腦中靈光一現,這不是那日溫泉附近與那池秉私會的女人?
    言沛宛暗自思忖著,這個芸娘突然出現,此事定有蹊蹺,難道她對池竹魄一見鍾情?想勾引他,還是想幫著池秉加害池竹魄?
    “姑娘?姑娘?”芸娘見言沛宛直勾勾地盯著自己,一言不發,便再次開口叫道。
    言沛宛回過神來,嘴角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道:“實在是對不住,我師父他老人家身體抱恙,不便見客,要不你改天再來登門拜訪?”
    言沛宛的話雖然是詢問的語氣,但是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態度,芸娘聞言,眉頭微微一挑,問道:“哦?竹魄病了?是何病症?不然我派兩個人過來伺候著吧,你一個尚未出閣的姑娘家,獨自照顧一個男人,這要是傳出去,那可不好聽。”說完芸娘笑意吟吟的看著言沛宛。
    言沛宛哪裏會老老實實被芸娘諷刺,立馬回道:“您派人來照顧我師父怕是更不合適,畢竟您已經嫁為人婦,您這跑來安排人來照顧一個未婚男子的身體,怕是三人傳了出去,那會更加難聽,您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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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芸娘聽出言沛宛滑稽話裏的譏諷,她沒想到這小姑娘看著軟軟糯糯的,嘴上竟是這般不留情,聽了小姑娘的話芸娘輕笑一聲,“小姑娘,姐姐我也是為你好,你怎的對我敵意如此之大?你這樣可是會傷了姐姐心的。”
    “別呀,按輩分的話我可不能叫您姐姐,畢竟按照您的輩分來說可比我師父還要高上一輩的,您這句姐姐怕是折煞我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您跟我師爺爺一個輩分吧?那我還得遵您一句奶奶?”言沛宛麵上懵懂,那語氣更是要多著重有多尊重,仿佛是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你………”芸娘聽到言沛宛喊自己奶奶,臉色瞬間變得陰沉,她最討厭別人說她老,沒想到這小丫頭居然喊自己奶奶?
    “呦!奶奶注意身體,別生氣啊,年紀大的女人生氣會加速衰老的,到時候可就不美了哦!”言沛宛一臉無辜,大眼睛彎成了月牙,笑得甜美。
    “我…………”芸娘摸著自己的臉,她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回應言沛宛,最後捂著臉說了一句:“小丫頭,你給我等著。”隨後轉身像隻受驚的兔子一樣跑出了院子。
    “哼!這就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不是喜歡陰陽怪氣嗎?我就用同樣的方式回敬你。”
    池竹魄站在門前聽著院子裏的動靜,等院中沒了聲音,池竹魄這才輕笑出聲,他的小沛宛還是這般嘴上不留情,每每跟人吵架好似都沒吵輸過。已經退了燒的池竹魄身體還很虛弱,隻能再慢慢挪到桌邊坐下,吃著言沛宛煮的蔬菜粥,很清淡,又帶著些滋味,池竹魄覺著自己的心好似沒有那麽痛了。
    到底是練家子的,僅僅一夜過去,池竹魄就已經沒有發燒症狀了,隻是嗓子還有一些疼。常逸一大早就來到長風閣,兩人正在吃著早餐,一碗清粥搭配著現拌的小鹹菜,再加上幾張雞蛋餅,既簡單又營養。
    常逸上前摸了摸池竹魄的額頭,一臉欣慰:“不燒了,昨日可把我嚇壞了,這麽多年你可從未像昨日病得那般重過。”
    言沛宛起身給常逸端了碗粥,緩緩說道:“昨日有個叫芸娘的,自稱是楚長老的娘子,得知師父病了,想要派人來照顧,被我打發走了。”
    聽聞此言,池竹魄微微頷首,說道:“昨日我在房裏聽聞此事,你做得甚佳。日後若再遇此等事,無須對她客氣。咳咳咳………”
    常逸未曾料到昨日自己走後竟還有人前來,隨即問道:“阿魄,這位長老娘子此來何意?”
    池竹魄並未抬頭,緩緩說道:“想必如今的池秉心急如焚,故而遣派自己的相好來,欲讓她助自己鏟除我。”
    常逸沉默片刻,旋即抬頭看向池竹魄驚訝道:“他們莫不是想對你施展美人計吧?”
    言沛宛聞聽此言,輕笑道:“你還別說常大夫,我昨日見那那芸娘生得著實漂亮。”
    常逸瞪了一眼言沛宛,又看向池竹魄,聽到言沛宛的戲言,池竹魄原本稍作平靜的心又覺著憋悶了幾分。
    麵上裝作充耳不聞,嘴裏卻說著:“你以後遇到他們離他們遠一些。”池竹魄雖然沒看向言沛宛,但三人都知道這話是說給誰聽的。
    “哦!”言沛宛點點頭,幾人本以為芸娘這幾天應該不會再來自討沒趣,沒想到當天下午芸娘又不請自來。
    彼時言沛宛正在練心法,池竹魄坐在書桌後與送藥回來的阿錦說著話,“主上,藥已經取回,不過七弦門中似乎發生了一些事。”
    “哦?發生了何事?說來聽聽。”池竹魄懶洋洋地用手拄著下巴,漫不經心地問道,那態度就好像發生事情的不是他的門派一樣輕鬆。
    “回主上,屬下去一品閣取藥材時,聽路過的門中弟子說,門中的弟子,名喚玄奇有一日喝醉了酒,夜裏闖進了茹姑娘的院子甄鈺閣,幸好茹姑娘的丫鬟玉蘭晚上怕茹姑娘著涼,想著去看看,這才碰到正要開茹姑娘房門的玄奇。
    據說那晚全門中的弟子都去看了熱鬧,而且季成禮為此事頭疼到不行,那名叫玄奇的弟子根本不服從季成禮,如今還在門中逍遙自在。現在七弦門裏全都是茹姑娘的閑言碎語,茹姑娘為了此事也不敢再出門。”阿錦一口氣把事情全都跟池竹魄說了出來。
    池竹魄聽聞這句話後,他那如劍般鋒利的眉毛緊緊皺起,形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他的眼神變得異常冰冷,仿佛能夠穿透人心一般。其中閃爍著令人膽寒的寒光,冷聲道:“這小十一還真是膽大的很。”
    阿錦聽聞之後,並沒有說話。他心裏非常清楚,對於兩位宛姑娘相關的事情,主上一直都特別關注和重視。正因如此,當他得知這件事後,便立刻趕回來向主上報知情況。
    然而,正當此時,門外卻突然傳來了幾聲女子的呼喚聲:“有人嗎?竹魄,你是否在房?”池竹魄聽到這個聲音,原本就緊皺著的眉頭,此刻更是緊緊地皺在一起。
    池竹魄抬眼看向阿錦,阿錦點點頭直接一個閃身,從窗戶飛了出去,池竹魄這才站起身去開房門。
    正在院子裏踱步的芸娘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如同驚弓之鳥般,猛地轉身看去,當看到是池竹魄時,她那含情脈脈的眼中,頓時綻放出一抹嬌羞的笑容:“竹魄,聽聞你那小徒弟說你近來身體不適,我特地過來看看,現如今你這身子可是好了?”
    池竹魄嘴角微微上揚,笑意卻並未抵達眼底,他的語氣散漫而又隨意地答道:“多謝您的關心,現如今小輩這身子已無大礙,還是無需您掛心的。”
    池竹魄的話客氣而又有理,芸娘也挑不出錯來,她故作嬌羞地把手中的托盤往前遞了遞,嬌聲說道:“竹魄不必於我太過見外,畢竟芸娘與你也相差不了幾歲的年紀,如若竹魄不嫌棄,可喚我一聲阿姐的。這是我特意為你燉的參湯,你拿去補補身子。”
    “這怕是使不得,畢竟我與您並無過多交情,這話您還是說給池秉來聽更為合適。至於這雞湯池某怕是無福消受,不如你拿回去給楚長老喝,我想更為合適。”池竹魄最後的話分明是話中有話。
    然而芸娘的心思卻沒在池竹魄的話裏,隻想著自己上趕著給池竹魄送湯,送溫暖,他都把自己拒之門外,自己不說傾國傾城,也是個千嬌百媚的美嬌娘了,哪個男人不是隻要自己一個眼神就已經向自己投降了?難道這池竹魄不喜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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