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把話說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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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竹魄都要被言沛宛的謬論氣笑了,他看向言沛宛的眼神像第一次認識她一般,冷冷說道:“他算你什麽親人?即使他們兩人成親,他也不能隨隨便便的抓你的手。”
常逸張了張嘴,看向池竹魄,他真的不是有意,隻是剛剛有些得意忘形,沒有注意分寸,池竹魄現在如此不依不饒,反倒讓常逸覺著不知該怎樣解釋給他聽。
池竹魄瞪著常逸,冷冷地說道:“吃完了就回清風閣去,這裏的事情你少管閑事。”
常逸剛想開口解釋,言沛宛也附和道:“你還是回去吧常大夫,看來………師父並不是生你的氣,而是心裏與我生氣那,你在這裏也無濟於事。”
常逸心中愧疚不已,他心裏跟明鏡似的,池竹魄那小子分明就是個打翻了的醋壇子,這才不依不饒,上綱上線。
看著兩人都不想自己待在這,常逸也隻能灰溜溜地出了院子,他心裏很清楚,自己留下來隻會讓兩人的關係變得更加緊張。
眼見常逸的身影消失在院子裏,言沛宛看向池竹魄的眼神帶著不悅:“師父,我們隻是師徒,我與誰親近,不與誰親近那都是我自己的事情,希望師傅不要把手伸的太長,這樣會讓我很是困擾。”
“困擾?我的手伸的長了?你以往纏著我時可比這霸道了許多。”池竹魄說到這眼中閃過一抹苦笑2。
“我那是年少無知,師父,我年齡小不懂事,可是現在我已經及笄,已經不是當初隻會要糖的小姑娘,所以師父您以後還是注意些分寸為好。”
“我注意分寸?小沛宛,你可知你在說些什麽?”
“我當然知道,師父,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
“狗屁的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池竹魄赤紅著雙眼,一把上前握住言沛宛的肩頭恨恨道:“我與你從來都不是什麽你的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是不是還是不肯原諒我?所以這般氣我?”
言沛宛低垂著頭,輕輕地歎了口氣,然後緩緩的說道:“師父,以後您還是別再提及以前,那些過往之事,也請您都不要再提起了。過去的言沛宛早就在剜心後死掉了,你說的那些我都已經不記得了,我也沒辦法替以前的言沛宛原諒你,畢竟在我看來,經曆那些痛苦,心碎的都不是我,如今站在您麵前的,隻是一個經曆過生死、忘卻前塵的言沛宛………”她的聲音不大,但是每句池竹魄都聽的清晰無比。
池竹魄認真的盯著言沛宛的眼睛,想從她的眼裏看出些什麽,也想在她眼裏找到一絲言沛宛從前的影子,然而言沛宛看他的眼神除了陌生,還有不耐煩,獨獨沒有自己想要的愛慕,恨意或者是慪氣。池竹魄眼中的光慢慢暗了下來,隨之爬上他心頭的是密密麻麻的痛。
言沛宛緩緩與池竹魄拉開距離,“師父,現在在我心裏你隻是師父,再無其他。如果你因為這樣,不想幫我報仇我也不會怨恨你,畢竟這是我赤城山莊的事。”
言沛宛說完便去收拾餐桌,池竹魄良久看向言沛宛的背影,他的腦海裏都是以前言沛宛在他身邊撒嬌,想盡各種辦法與自己親近,與自己單獨相處的言沛宛,耳邊又回蕩著言沛宛剛剛說的話:過去的言沛宛早就在剜心後死掉了,你說的那些我都已經不記得了,我也沒辦法替以前的言沛宛原諒你,畢竟在我看來,經曆那些痛苦,心碎的都不是我,如今站在您麵前的,隻是一個經曆過生死、忘卻前塵的言沛宛。
小沛宛居然說以前的她已經死了,哈!還是我親手殺了她?想到這池竹魄低頭看向自己的手,他的手像風中的殘葉一般顫抖著,仿佛眼前的雙手鮮血淋漓,恍惚間池竹魄看到自己雙手中捧著半顆正在跳動的心。
一滴眼淚從池竹魄的眼中滴落,他抬手摸了一把,印象中自從他娘去世後池竹魄從未再掉過眼淚,又一滴眼淚滑進了嘴中,池竹魄隻覺著這眼淚居然比黃連還要苦澀!
係統:“宿主,你剛剛的話是不是有些太狠了?我看大反派好像受了很大的打擊一樣。”
“我也不想撕破臉的,可是池竹魄明顯把我規劃成了他自己的所有物,我要是不說清楚,再過些時日他恐怕會覺著我是他娘子都有可能。”言沛宛語氣裏也滿是無奈,就像那被秋風吹落的樹葉一般。
係統:“可是……可是,要是他真的因為你的話,而不幫你找仇人怎麽辦?”
言沛宛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怎麽辦,左右不過是打回原點,就算他不幫我,我自己去查便是,要是因為報仇就給他留有幻想的空間,那到最後我不是成了複仇的犧牲品?如果那樣,還不如一開始被你毀滅我的好。”
係統無奈道:“總之你還是不要跟大反派鬧得太僵,這樣對你來說利大於弊。”
言沛宛沒再回答係統的話,她又何嚐不懂得這個道理?隻是她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自由,而不是為了完成原主的心願把自己搭進去。言沛宛收拾好一切沒有再回餐廳,而是直接回了房間。既然話已說開,再見麵也隻是尷尬,大家都冷靜一下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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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池竹魄不斷地在夢中回憶過往,他宛如一個旁觀者,目睹著小沛宛往昔對自己那充滿愛意的眼神,看著她被自己嬌慣得驕縱跋扈的模樣,猶如那備受寵溺的小貓咪一般。
畫麵一轉,他又看到自己為了言沛茹對言沛宛痛下狠手,惡語相向,全然不顧她的生死,硬生生地將言沛宛眼中的愛意消磨得一絲不剩。夢中,池竹魄一次又一次地經曆著過往,像自虐一般,一遍又一遍地折磨著自己。
翌日清晨,池竹魄醒來隻覺得頭昏腦漲,渾身酸痛難耐,索性就任由身體的不適,躺在床上回憶著昨日的夢境。
常逸今日深思熟慮了許久,沒敢再去長風閣吃早飯,隻在清風閣草率地吃了點東西。到了下午,常逸放心不下,生怕池竹魄欺負了言沛宛,冒著可能會被池竹魄打的風險,去清風閣查看情況。
讓他意想不到的是,長風閣的院子裏竟然出奇地寧靜祥和,靜得沒有一點聲音,也不見一個人影。常逸先去敲了敲言沛宛的房門,結果發現言沛宛並不在裏麵。隨後,他又去敲了敲池竹魄的門,同樣也沒有人回應。常逸感到十分疑惑,昨日他不知道兩人最後的情況如何,但是他離開的時候,池竹魄那麽生氣抓狂,今天兩人又都不在,這不禁讓常逸多想。可又不知道兩人現在在哪裏。
就在常逸剛要邁開步伐要走之際,池竹魄的屋內傳來一聲咳嗽,常逸立馬把耳朵貼在門上,伴隨著裏麵不斷的咳嗽聲,常逸確定,裏麵的是池竹魄一人,因為如果是兩人,不會在池竹魄咳嗽這麽厲害之時還這般安靜。
常逸又在門外輕聲呼喚了兩聲池竹魄的名字,裏麵的人依舊沒有回答,常逸想了想,輕輕推開門走進了臥室,隻見池竹魄躺在床上,眉頭緊鎖,麵色蒼白如紙。常逸急忙上前推了推池竹魄:“喂!阿魄,醒醒……醒醒。”
然而任憑常逸怎麽推,池竹魄都沒有睜開眼睛,還在一直劇烈地咳嗽著,仿佛要把自己的肺都咳出來。常逸把手搭在池竹魄的額頭,不禁驚道:“天啊,這麽燙,阿魄,阿魄?”
池竹魄現在已經有些神誌不清了,常逸立馬起身去推言沛宛的門,門推開發現裏麵空無一人,這可把常逸急壞了。隨後常逸轉身關上池竹魄的房門,像一隻離弦的箭一樣跑出院子,剛跑到院門口,沒想到碰到正要進院的言沛宛,常逸焦急地問道:“沛宛,你去哪裏了?你師父生病了,發高燒已經神誌不清了。”
言沛宛沒想到一早上池竹魄沒出來吃飯是因為生了病,言沛宛看著常逸那焦急的模樣,腦子裏突然出現一句話:縱君虐我千百遍,我待君依然如初戀。
此刻這話用在常逸和池竹魄的身上再合適不過了,言沛宛看著常逸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長,常逸見言沛宛沒什麽反應,隻是看著自己,常逸急得把言沛宛拉進院中,急道:“哎呀,你還在發什麽愣?你先進去打著溫水給阿魄敷一敷額頭,其他的等我取了藥回來再說。”
常逸急急忙忙交代兩句,便跑出院子,言沛宛看著常逸的背影,搖搖頭歎口氣認命道:“唉!造孽啊。”
言沛宛端著溫水,拿著毛巾,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池竹魄的床邊,看著池竹魄那慘白如紙的臉上時而嘴角上揚,一臉幸福滿足,時而眉頭深鎖,仿佛被痛苦緊緊糾纏,無法掙脫。
言沛宛垂著眼眸看著池竹魄,緩緩說道:“你這是在自我折磨嗎?逝者已逝,放過自己,也放過曾經深愛過你的言沛宛,不好嗎?”
然而,池竹魄還沉浸在夢中,不斷循環著過往的記憶,對言沛宛的話置若罔聞,更不會給她任何回應。
係統疑惑道:“宿主,你怎麽知道池竹魄在折磨自己?”
“你看他那模樣,還不像在做夢嗎?夢著與原主朝夕相處,所以笑容滿足;夢到後麵傷害了原主,自然就會露出那痛苦不堪的神情。典型的追妻火葬場啊,隻不過他要追的這個妻已經不再了。”
係統:“看表情就能看出他的夢?宿主,你也太厲害了吧。”
“電視劇裏不都是這麽演的嗎?這種狗血的小說,也就隻有這種狗血劇情了。”言沛宛一臉的不屑,她嘴角微撇,眼神中透露出濃濃的鄙夷之色。
係統沉默片刻後說道:“………”
“宿主,你這樣對作者很是不尊重呀。”它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
“我尊重作者,不代表她寫的不狗血啊,不然為什麽明明池竹魄有愛自己至深的人,卻非讓池竹魄追著女主跑?最後還得親手殺了原主,現在好了,原主不用池竹魄動手,自己把自己送走了,結果池竹魄發現原來自己愛的是言沛宛啊。”說到這,言沛宛發出了一聲無聲的冷笑,仿佛是在嘲笑這狗血的劇情:“你說,狗不狗血?”
係統:“我竟是無言以對啊,慚愧!慚愧!”
言沛宛剛把擰好的毛巾放到池竹魄的額頭,常逸就帶著藥跑了回來。他嘴裏不停地念叨著:“還好,還好,我隨身帶了藥丸,不然就他現在這模樣,估計等我熬好了藥,阿魄估計已經不行了。”
言沛宛忍不住笑道:“常大夫,你也太誇張了啊,哪有你說的那麽嚴重?”
常逸不可思議地看向言沛宛,問道:“沛宛,你當真一點都不在意你師父了?為什麽剛剛聽到你師父生病了你那麽淡定?還有……你現在居然還能笑的出來?”
“我不能笑嗎?而且我不是說了,我現在有很多事情都不記得,包括我與親生姐姐的姐妹之情,更別說與師父那淡如水的孽緣了。”
看著這樣沒心沒肺的言沛宛,常逸也不知該說些什麽好,畢竟言沛宛如今會這樣,也是他與阿魄一手造成的,自己又有什麽資格說什麽?
常逸一臉吃癟,猶如霜打的茄子般,也緊緊閉上了嘴巴,不再說些什麽。他拿出一顆藥丸,小心翼翼地送進池竹魄的嘴裏,又將毛巾拿下來,輕輕地放在水盆中沁濕。當他再次看向言沛宛時,表情已經恢複了正常,他和聲細語地說道:“沛宛,你先出去一下,我給你師父擦一擦。今夜可能要麻煩你照看你師父了,池叔叔那裏我暫時走不開,所以不能陪著阿魄。”說到這常逸看向言沛宛的眼中寫滿了祈求。
言沛宛不置可否,畢竟池竹魄現在對自己還是不錯的,所以她也不會不管他,於是點點頭笑道:“放心吧,他是我師父我哪裏會不管?你放心在師爺爺那裏住著,心裏你不用惦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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