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起靈神色平靜，吐出兩個字：“眼神。”
    許知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捂著肚子調侃：“小哥，你可真是太高估吳邪的智商啦。就他那樣的‘智障’，你就算暗示他無數遍，他估計也還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吳邪被氣得不輕：“什麽眼神啊？你倒是說清楚啊！別在這兒打啞謎。”
    許知夏擺了擺手，笑嘻嘻地說：“這就得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了，畢竟當時隻有你們倆在場，其中的門道隻有你們自己清楚咯。”
    吳邪皺著眉頭，努力回想在定主卓瑪帳篷裏的情景，腦海中浮現出張起靈當時看他的眼神：“我去，你那叫什麽眼神啊？這誰能懂啊！”
    張起靈依舊不緊不慢地說：“知夏懂。”
    吳邪：“許知夏懂，不代表我就懂啊。你們倆心有靈犀的，我又沒有這本事。真是的，有話就不能好好說嘛！”
    陳文錦見狀，趕緊出來打圓場：“這事不能怪張起靈，當時隊伍裏有‘它’的人，而且我們根本不知道到底是誰。萬一消息走漏了風聲，那咱們所有人可就都麻煩大了。”
    吳邪聽了，雖然心裏還是有些不爽，但也知道陳文錦說得有道理，隻好無奈地歎了口氣：“那好吧。”
    許知夏：“自己笨還怪別人。”
    吳邪狠狠瞪了許知夏一眼：“你倒是說說，你是什麽時候知道這事兒的？”
    許知夏挑了挑眉：“第一次追泥人的時候唄。當時小哥的一些舉動，再結合之前的一些蛛絲馬跡，我稍微一琢磨就明白了。哪像你，到現在才反應過來。”
    吳邪撇了撇嘴，又把目光轉向陳文錦：“那你能跟我說說錄像帶的事嗎？之前那錄像帶裏的人看著跟我一模一樣，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陳文錦微微皺眉：“這是一個很長的計劃，說來話長，一時半會兒還真講不清楚。”
    吳邪皺著眉頭：“既然這樣，那我就按順序一個個問了。你為什麽沒有老？這麽多年過去了，你看上去跟十九年前幾乎沒什麽變化，這也太奇怪了吧？”
    陳文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伸手從包裏翻找出一張照片，遞給吳邪：“你先看看這個。”
    吳邪接過照片，仔細端詳起來，：“這不是十九年前考古隊去西沙的照片嘛。不過這上麵這麽多人，我也就隻認識跟這件事有關的幾個人，像三叔、小哥，還有你。其他人我都不太了解。這照片……跟你沒變老有什麽關係嗎？”說著，吳邪抬起頭，滿臉疑惑地看著陳文錦。
    陳文錦微微搖頭，神色平靜：“沒關係，說你知道的就可以。”
    許知夏一聽，頓時來了興致，一把拉住張起靈的胳膊：“小哥，咱們去旁邊坐著聽。”
    張起靈默默地點點頭，順從地跟在許知夏身後，兩人找了塊稍微平整的石頭坐了下來。
    吳邪眼睛盯著照片，手指依次點著上麵的人：“這是小哥，這是你，這個……這個就是我三叔。”
    陳文錦目光落在照片上，卻並沒有看吳邪指的方向，而是反問：“你為什麽會如此篤定這個人就是你三叔？就憑你覺得長得像？”
    吳邪愣了一下，理所當然地說：“這就是我三叔啊，我對我三叔太熟悉了，我清楚地記得我三叔年輕時候的模樣，跟照片上這個長得一模一樣，絕對錯不了。”
    陳文錦輕輕拿過照片，眼神變得有些複雜：“這個世界上，相似的情況可不止存在於照片中。你要知道，兩個有血緣關係的人，很多時候也會長得極為相似。”
    吳邪聽了，臉上露出一絲迷茫，皺著眉頭問：“什麽意思啊？你是說，照片上這個人不是我三叔？這怎麽可能！”
    陳文錦神色凝重地點點頭：“他的確不是你真正意義上認為的三叔，他是解連環。”
    吳邪瞬間瞪大了眼睛，情緒激動起來：“不，不可能，我見過解連環以前……我記得他的樣子，和照片上這個人……這根本說不通啊！”
    許知夏原本在一旁安靜地聽著，聽到這兒，忍不住“臥槽”一聲，一下子從石頭上站了起來，滿臉驚訝：“這麽勁爆，難道是在西沙海底墓的時候，他們……”話還沒說完，就被情緒激動的吳邪硬生生打斷了。
    吳邪漲紅了臉，大聲喊：“這怎麽可能是解連環呢！我三叔就是長這個樣子，這麽多年我怎麽可能認錯！你一定是弄錯了，肯定是哪裏出了問題！”
    陳文錦看著吳邪，眼神中帶著一絲無奈和憐憫：“你三叔當時確實跟我們一起去了西沙，可他並不在這張照片裏，因為拍照的人就是他。你這麽多年一直以為的那個‘三叔’，從一開始就不是真正的吳三省。這也是他這麽多年來，無論如何都絕對不會跟你說實話的原因。因為從最開始，一切就已經錯了，早在西沙海底墓的時候，他就已經和解連環掉了包。這背後的真相太過複雜，也隱藏了太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吳邪呆立在原地，大腦一片混亂，他怎麽也無法接受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隻覺得陳文錦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他的心頭。
    吳邪雙眼通紅，眼眶裏滿是不敢置信的淚水，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不對，你一定在騙我，文錦阿姨，你是在騙我對不對？你快告訴我，你一定是在騙我對不對！這不可能是真的，我三叔怎麽可能不是我三叔……”
    許知夏輕輕湊到張起靈耳邊，壓低聲音嘀咕：“哦豁，突然發現吳邪有點兒可憐了，這麽多年，連最親的人都一直在騙他。不過話說回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張起靈隻是靜靜地聽著，沒有回應，目光平靜地看著情緒激動的吳邪。
    陳文錦微微歎了口氣，眼神中帶著幾分不忍：“吳邪，你和他生活了這麽多年，這份感情我能理解，所以我也想過不把這些殘酷的真相說出來。畢竟一下子接受這樣的事情，對你來說太殘忍了。但是你對這個謎團實在太執著了，你的堅持，讓我覺得或許是時候讓你知道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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