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夏撇嘴：“嘖嘖嘖，說都說出來了，這時候才說不想說出來，這不是殺人誅心嘛。吳邪這心裏，估計得難受死了。”
    陳文錦沒有理會許知夏的調侃，繼續對著吳邪說：“可我現在不說，他也隱瞞不了太久了。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到處都是漏洞，他除了不停地欺騙你，已經沒有任何辦法蒙混過關了。你現在選擇不信，其實已經太晚了，有些事情，終究是瞞不住的。”
    許知夏：“小可憐喲，這麽長時間被人耍得團團轉，自己還一直蒙在鼓裏。”
    吳邪：“西沙海底墓盜洞裏的血字寫得清清楚楚，‘吳三省害我死不瞑目’，落款就是解連環。這又怎麽解釋？這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陳文錦神色平靜：“那些血字，是你自己理解錯了。事情並不是你看到的那樣簡單。”
    吳邪眉頭緊皺，一臉疑惑，急切地問：“什麽意思？血字寫得明明白白的，我怎麽就理解錯了呢？你總得給我個合理的解釋吧！”
    許知夏見吳邪情緒稍微穩定了些，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吳邪，先別哭，控製一下情緒。既然人家讓你聽，你就靜下心來，聽聽她怎麽說。說不定聽完之後，你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陳文錦看向吳邪：“你按照你看到的樣子，把那些血字寫下來。”
    許知夏聽了，從自己的包裏翻找出筆和紙，遞給吳邪：“給，快寫吧。”
    吳邪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了筆和紙，蹲在地上，一筆一劃地將記憶中的血字寫了下來。
    吳邪寫完最後一個字，仔細端詳著紙上的字，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他的手微微顫抖著，嘴唇囁嚅了半天才擠出一句話：“我把順序搞反了。”
    陳文錦神色凝重地點點頭，耐心解釋：“拓本上一切都是反的，所有的豎立文章都是從右往左讀的。你按照正常順序看，意思就全錯了，這句話反過來。”
    “怎麽會，怎麽會這樣……”吳邪喃喃自語，一下子癱坐在地上。
    許知夏在一旁看著吳邪失魂落魄的樣子，忍不住撇了撇嘴，雖然嘴上不饒人，但還是從兜裏掏出一包紙巾，遞給吳邪：“擦擦吧，大男人哭起來可不好看。你看看你，哭成這副模樣，也不怕人笑話。”
    吳邪有些木訥地接過紙巾，先是擦了擦滿臉的淚水，緊接著又擤了擤鼻涕，動作顯得有些機械。
    許知夏見狀，連忙往後退了一步，嫌棄地說：“咦，你能不能注意一點啊！你這擦了眼淚又擦鼻涕的，你也不怕你的鼻涕把紙弄破鑽出來啊！真是的，也太邋遢了。”
    陳文錦沒有理會許知夏的調侃，繼續緩緩說：“之後我們就被人迷暈了，等我們醒過來的時候，遇見了一些……我至今都無法理解的事情。那種感覺，就好像我們陷入了一個巨大的謎團之中，怎麽也掙脫不出來。”
    吳邪微微抬起頭，腦海中靈光一閃，脫口而出：“格爾木療養院。”
    陳文錦輕輕歎了口氣，點了點頭：“沒錯，就是格爾木療養院。我們醒來後發現少了幾個人，張起靈也不見了，而且看表上的時間，已經是我們昏迷之後的一個多星期了。那種時間錯亂的感覺，真的很讓人恐慌。更可怕的是，我們發現，隊伍一直被人監視著。那種被窺視的感覺，如影隨形，無論我們走到哪裏，都能感覺到有一雙眼睛在暗處盯著我們。”
    吳邪：“誰？到底是誰在監視你們？”
    陳文錦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一字一頓地說：“它。”
    “它？”吳邪。
    陳文錦深吸一口氣，目光有些迷離，仿佛陷入了對往昔那些複雜而又詭異事件的回憶中：“我真的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它’到底是什麽。這是我們在深入研究整件事情的過程中發現的。說白了，它可以說是一種無形的力量。我們從那場生死危機中生還之後，在格爾木療養院，對所有發生過的事情，仔仔細細地進行了從頭到尾的推演。”
    她微微皺眉，臉上露出思索的神情，繼續說：“在推演的過程中，我們發現很多事件裏都少了一些關鍵環節。就好比一件事情發生了，按照正常的邏輯和我們現有的人手，根本無法完成，總感覺還有個隱形的人在暗中填補這些空缺。可是啊，直到現在，這麽多年過去了，這個人從來沒有真正出現在我們麵前過，它僅僅隻存在於邏輯推理當中。所以，我們就把這股神秘的力量稱之為‘它’。這股力量，是除了裘德考、解連環以及我們之外的一股神秘勢力。”
    吳邪聽著陳文錦的講述，直勾勾地看著陳文錦，嘴巴微微張開，卻一時說不出話來。
    陳文錦看了吳邪一眼，接著說：“這麽多年過去了，這股神秘的力量從來沒有現身過。可奇怪的是，我們的身體卻發生了一些難以解釋的變化。我們推測，一定是在我們昏迷的時候，有人對我們的身體動了什麽手腳。這種變化，讓我們一直摸不著頭腦，但又隱隱覺得和這股神秘力量脫不了幹係。”
    吳邪好不容易回過神來，聲音有些顫抖地問：“所以……所以你們就長生不老了？”
    陳文錦沒有直接回答吳邪的問題，而是反問：“你還記不記得，在格爾木地下室碰到的那東西？當時的場景，我想你應該印象很深刻吧。”
    吳邪愣了一下，腦海中立刻浮現出那個昏暗潮濕的地下室，以及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場景，他連忙點頭：“那……那真的是霍玲嗎？怎麽會變成那個樣子……”
    陳文錦輕輕歎了口氣：“九零年後，它對我們的監視似乎解除了，我們以為終於可以擺脫那些神秘的陰影，繼續安心地調查整件事情的真相。但是，從塔木陀回來以後，霍玲就開始變了。變化得越來越不像她自己，那種變化讓人感到無比恐懼。”說著，陳文錦抬起手，示意吳邪湊近聞一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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