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派手下調查暝的身份，他盯著光屏上“席明”的資料。這個憑空出現的“兄長”，在數據庫裏隻有最近三個月的記錄。更可疑的是，所有監控拍到他的畫麵，麵部識別係統都會出現0.3秒的延遲。
    “少爺，還有更奇怪的。”手下將剛查到的錄像傳輸過去，光屏彈出一段模糊的影像，“每次他出現時，附近的電子設備都會出現異常波動，像是被外在信號幹擾一般。”
    “另外……”手下欲言又止。
    “還有什麽都說出來。”他的目光一淩，手下立馬說道：“夫人的身份也很可疑，雖然資料之前已經查過一遍，並沒有發現可疑之處，但這次屬下在查席明的身份時發現他們倆都在一個從未聽說過的星球上生活過……”
    聽著手下的報告，許靖凡的眼神越來越沉。
    而此時的我正躺在床上，對著天花板發呆。手腕處光屏一震，投影出一行字：“明晚8點，中央廣場見。”
    “該死！”猛地捶了下床墊。這根本就是個死局——不去會被暝處理掉，去了又可能被許靖凡當場抓獲……
    “什麽該死？”許靖凡的聲音驚得我差點跳起來。他不知何時站在床邊，手裏端著冒著熱氣的牛奶，手中牛奶蒸騰的熱氣模糊了表情，看不清他的目光是否落在了那還沒來得及關閉的聊天界麵上。
    “沒、沒什麽！”手忙腳亂地關閉光屏，“就是在罵遊戲隊友......”
    牛奶杯被輕輕放在床頭櫃，他坐在床邊，動作輕柔地撫摸著我的頭：“睡前喝點熱的。”修長的手指在不經意間扣住我的手腕，“對了，明天我可能要加班到很晚才回來......”
    心跳驟然加速。殊不知他的拇指正好按在我的脈搏上，已經感受到了緊張與慌亂。
    “......你乖乖在家，嗯？”那雙總是溫柔的眼睛此刻幽深得可怕，仿佛已經看穿所有謊言。
    強裝鎮定地點點頭，“好，你下班回家的時候注意安全。”
    許靖凡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起身，“那你早點休息。”轉身走出房間，房間門自動合上。
    長舒一口氣，又陷入了更大的焦慮中：還是去吧，現在更加危險的明顯是暝，他知道的太多了……
    次日晚750，客廳的金屬機械鍾發出毒蛇吐信般的滴答聲。
    不能再拖了！
    於是，換上一身不起眼的黑色衣服，準備偷偷溜出去。
    剛走到門口，就碰見了許靖凡開門進來，他的聲音帶著冷漠與質疑：“這麽晚了，你要去哪？”
    差點嚇得魂飛魄散，僵硬地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我想出去看看中央廣場的夜景。”
    許靖凡一步一步朝我走來，每走一步，我的心就下沉一分。他抬手輕輕撫摸著我的臉，“是嗎？需要我陪同嗎？”每個字都浸著試探的意味。
    剛想找理由拒絕，他的通訊器響了，目光在我和屏幕間拉扯，最終做出讓步：“早點回家，別讓我擔心你。”
    如獲大赦，匆匆出了門。背後許靖凡那意味深長的目光，讓人感覺心裏直發毛：總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他多半是起疑心了。
    中央廣場的量子噴泉在夜色中變幻著光譜，數著第七次從藍紫轉為猩紅的水柱，此時離約定時間都快過去兩個多小時了。
    心中難免焦急：暝怎麽還沒來，除非這是個陷阱！？
    “等很久了嗎？小玩具。”帶笑的氣音擦過耳廓，讓人渾身一顫。
    暝像幽靈般出現在長椅上，指尖轉著一個金屬小瓶，裏麵懸浮著某種銀色液體。
    他歪頭看著我劇烈起伏的胸口：“這麽害怕？許靖凡喂你吃定時炸彈了？”隨後將手裏的金屬小瓶拋向我。
    下意識接過瓶子，冰涼的觸感順著掌心蔓延：“他估計已經著手調查了，甚至……”
    噴泉的光突然定格在警告般的黃色，暝的虹膜映出詭異的數據流：“他查到的‘席明’，不過是一個用廢棄醫療檔案拚湊的小玩意兒罷了。”指尖輕點下巴，嘴角浮現出興味的笑，“你猜他現在怎麽著？他手下剛剛黑進了星際人口庫。”
    隨後眼神鎖定住我，語帶調侃：“不過他肯定是查不到我的，而你……可就危險咯！”
    手指不自覺地收緊：“那現在……”
    “慌什麽？”暝冰涼的指尖劃過我顫抖的手腕，握住我的手將小瓶塞進黑色衣服口袋，“假死藥劑，能騙過所有醫療檢測儀器。”他的笑容突然消失，“如果我是你……此刻會更擔心自己。”
    忽然明白了暝的意思：這瓶藥是他給我的最後保障。
    手腕處傳來震動，許靖凡的消息彈了出來：“你在哪，怎麽還不回來？”
    暝按住我想回複的手：“說你在和朋友聊天，忘了時間。”隨後起身整理衣領，“記住，要是露餡了……”未盡的話語隨著他的身影一起消失在夜色中。
    匆匆離開中央廣場，一路上心裏都是七上八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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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許靖凡正坐在客廳沙發上，他看著我，目光深邃。
    強裝鎮定，心裏卻在盤算著該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小瓶藏起來。
    “又跑去見他了？”他平靜的語氣下暗流湧動。
    心中一涼：果然在監視著我，估計跟暝的對話也被聽到了，就是不知道他現在已經查到多少了。
    “滴，係統發布任務：請獲取攻略對象的信任。”係統的播報聲跟許靖凡的質問壓的人喘不過氣，緊張的全身是汗。
    現在最好的偽裝就是不偽裝，最好的獲取信任的方式就是直接坦白，定了定心神，上前一步道：“我不是‘席雲’，我叫筠席。”
    許靖凡沒有想到我會直接如實相告，看著全息光屏上調查到的屬於筠席的資料，眼眸中閃爍出一抹驚訝，一時不知道如何反應。
    反正都這樣了，我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說：“你應該也看過我的資料了……這次回首都城更多的是複仇。”
    “那‘席明’又是誰？為什麽查不到他的資料。”他的語氣中透著滿滿的疑惑。
    “他也是北境的人，但具體是誰我也不知道。他一直很神秘，我跟他接觸也隻是因為交易。”還是決定撒個小謊。
    “什麽交易。”
    “我在公民係統裏麵十幾年前就死了，需要一個合理的身份，所以他幫我處理身份信息。”
    “既然是交易，那你又要為他做些什麽？”他眉頭一皺。
    “他要我去接觸軍事機密。”
    許靖凡很聰明，很容易就想到了其中關聯。目光銳利，盯著我，語氣中還有一絲難以置信跟潛藏的委屈：“所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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