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帶著歉意，“我騙了你……也利用了你。”
    房間裏安靜得能聽見終端運轉的細微嗡鳴。許靖凡的衣袖在窗邊投下一道鋒利的陰影，他背對著我，肩膀的線條繃得死緊。
    “一句道歉，就能抵消所有欺騙？”他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低下頭，不敢看他，“我知道是我錯了，可我……別無選擇。”
    “現在呢？”他突然站起身，沙發在地板上劃拉出尖銳的聲響，“還要繼續當他的棋子？給他賣命！？”
    “不！”這個字脫口而出時，自己都被嚇了一跳。手指無意識地揪住衣角，“我隻想……拿回本該屬於我的人生。”
    許靖凡緩步走近，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神經上：“那就把你們的計劃，一字不落地告訴我，別漏掉任何一個標點符號。”
    連忙點頭，整理了一下思緒說：“他讓我接近你，是想讓我通過你去獲取關於軍方的一些絕密信息。”深吸一口氣，將暝的安排“全盤托出”。
    “他拿這些信息要幹什麽。”
    喉嚨幹澀得發疼：“他從不告訴我用途……隻讓我按指令行事。”
    “那你呢？”他突然靠近，將我逼坐在沙發上，雙手撐在我兩側的沙發扶手上，“你的複仇計劃裏，我算什麽？”
    這個距離能清晰地聞到他身上濃厚的沉木香味。
    垂下眼睛：“我需要許家夫人的身份……讓那些有頭有臉的貴族主動現身，從中找到當年殺害我全家的真凶！”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眼神裏閃過一抹恨意，“這樣我就可以找機會送他們下地獄！奪回我所失去的一切！”
    “為什麽不早說！？”他的呼吸突然加重，“我可以……”
    “沒有錢，沒有權勢，連自己原本的姓名都不能擁有……要怎麽跟你說！？說我接近你都是為了利用你嗎？！”冷漠地打斷他的話，語氣中帶著滿滿的無奈與哀傷，“每次你溫柔地看著‘席雲’時，我都在想……如果你知道這具身體裏裝著個滿嘴謊言的複仇惡鬼……”
    光屏突然在眼前展開，暝的消息像毒蛇般盤踞在投影裏：“小玩具，準備好執行接下來的計劃了嗎？”
    渾身血液瞬間凝固：這是暝的暗號，意思是要我服下假死藥徹底成為他的傀儡。等我到了他的手上，還能安安穩穩的苟活嗎？
    “所以……你還是要選他？”許靖凡的聲音裏麵夾雜著不易察覺的失落，指節捏得發白。
    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猛地抓住他的袖口：“不，我不會！我們完全可以將計就計！”快速調出暝發來的坐標，“在這裏設伏，用假情報騙他……”
    “隻要……隻要他死了，也沒人能威脅到我了！”越想越覺得可行，語氣都帶著急切。
    許靖凡看著我的表情，指尖輕輕敲擊著沙發，每一下都像倒計時的秒針，眼眸深沉，蘊含著風暴。
    “有意思的提議。”他忽然扯開領帶，金屬領帶夾在月光下劃出銀線，“但我憑什麽相信你？”忽然掐住我的下巴，領帶夾的冷光劃過我的眼睛，“說不定這才是你們真正的計劃！？”
    被迫仰頭直視他的眼睛，喉間發緊，卻強撐著扯出一絲笑：“如果我真要騙你，就不會把這個也拿給你看……這是我最後的底牌。” 說完，顫抖著手從口袋中取出金屬小瓶，瓶裏的液體在月光下泛著詭譎的銀光。
    許靖凡的瞳孔微縮：“這是什麽。”
    “他給我的假死藥，讓我在計劃實施後假死脫身。”將金屬小瓶輕輕放在他的手上。
    許靖凡接過小瓶，放在鼻尖輕嗅，眼神愈發深邃。“姑且信你。”他把小瓶收起，“接下來可以按照你的提議，將計就計。”
    “滴，任務完成，攻略值提升至97。”
    聽到係統播報後，終於鬆了口氣：沒有將與暝的事情和盤托出，既保全了自己，又可以坑一把暝，應該不會有多大事吧。後續如果被暝抓了就說都是為了獲取許靖凡的信任。所以就先把眼前的問題解決了再說吧。
    許靖凡很快著手開始布置陷阱，他聯係軍方，利用那些所謂的“絕密信息”做誘餌，設下天羅地網。
    按照計劃給暝發過去信息：“已經獲取到一部分研究資料了，但你給我的傳輸器被許靖凡拿走了，隻能通過一個小芯片當麵交給你。”約定好碰麵地點，就等著暝來自投羅網。
    行動當晚的廢棄碼頭，月光被烏雲切割成碎片，代表著不詳的訊息。
    暝從陰影中現身時，指尖還泛著幽藍的數據流。“東西呢？”他伸手的瞬間，我注意到他的皮膚下隱約有銀光流動。
    芯片剛交到他手中，探照燈突然從四麵八方亮起。暝的臉在強光下扭曲了一瞬，隨即露出猙獰的笑容：“有意思……”
    他的瞳孔瞬間擴張到非人的程度，淡藍色的數據洪流在其中奔騰，突然大聲斥責道：“你敢背叛我！？”聲音裏夾雜著詭異的電子雜音。
    軍方特勤組從掩體後衝出，暝的身體卻像信號不良的投影般開始閃爍。在子彈穿透他之前，我看清了他對我做的口型：“遊戲繼續。”
    硝煙散去，地上隻餘幾滴銀藍色液體，正以違背物理規律的方式蠕動聚合。
    “追！”許靖凡的鞋子狠狠碾過那灘液體，轉身扶住我，語氣溫柔帶著關心，“沒事吧？”
    看他這樣，心中湧起一絲複雜的情緒：沒想到這個許靖凡居然真的選擇了原諒。
    頓了頓還是開口說道：“那我們的婚禮……”逮著他一個人薅，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許靖凡目光閃爍，堅定開口：“不要怕，你不會再受製於別人，可以更加依賴我，我會幫你的。婚禮……如期舉行，而且要辦的更加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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