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絕境之下尋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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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磚地麵突然裂開蛛網紋,墨九卿噴出的血珠懸在半空凝成暗紅色咒文。
    問天按住顫抖的右臂,龍鱗紋褪到肘彎處時,皮膚下暴起蚯蚓狀的青筋。
    "咳...小北蹲下!"崔無咎突然暴喝,他竟用皮帶扣彈射出的鋼索纏住小北腳踝。
    三枚青銅釘擦著她發梢釘入牆麵,釘尾雕刻的饕餮紋竟在吸食磚縫裏的腦漿。
    紅衣女童歪頭盯著青鸞,赤足踩過滿地金水時,熔化的古銅錢居然在她腳底重新凝固。"二十年前你埋我的時候,可沒說過要賠這麽多銅板。"她指尖繞著青鸞旗袍盤扣,說出的每個字都讓牆皮簌簌脫落。
    嘲風獸首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嘯叫,墨九卿後頸被戳破的胎記裏鑽出半透明蜈蚣。
    趙鐵柱撕開炸爛的戰術背心,胸肌上嵌著的結晶碎片正在吞噬他傷口流出的血,"操,這玩意比老子的跳彈片還邪門!"
    問天突然單膝跪地,龍鱗紋褪到肩胛骨的位置發出烙鐵灼燒的焦糊味。
    地底傳來的龍吟變成瀕死的嗚咽,他喉結滾動著咽下腥甜,突然抓過小北的手按在自己頸動脈上:"數脈搏,每三十次提醒我。"
    "師父你..."
    "龍脈在倒流。"問天瞳孔泛起不正常的琥珀色,指節暴起敲擊青磚地麵。
    看似雜亂無章的叩擊聲裏,小北突然發現裂紋走向與二十八星宿圖暗合。
    紅衣女童蹦跳著踩碎三枚青銅釘,每踩碎一枚,遠處古建築的震顫就減弱一分。
    當她踩碎第四枚時,墨九卿背後的牌樓虛影突然燃起青色磷火。"東南巽位,槐木橫梁第七道年輪。"她舔著沾滿銅鏽的手指,衝青鸞露出帶血槽的虎牙。
    崔無咎突然扯開三顆襯衫紐扣,露出鎖骨處暗紫色的五雷紋身。
    紋身在接觸到空氣的瞬間炸起電光,將試圖纏上他腳踝的血色星圖灼出焦痕。"刑偵隊去年端掉的盜墓團夥,"他抹了把鼻血,"供出過九幽教在鼓樓藏了三把青銅鑰匙。"
    "不是青銅。"問天突然拽斷小北發間的紅繩,沾血的紅繩在掌心燃成灰燼時,空中浮現金色卦象,"是浸過守宮血的陰沉木,分別雕著囚牛、睚眥和蒲牢。"
    墨九卿發出非人的嘶吼,整條右臂皮膚褪去露出紫黑色經絡。
    他折斷的指骨插入地麵裂縫,噴湧而出的黑水裏浮出上百具陶俑。
    紅衣女童卻咯咯笑著撲進黑水,每被她觸碰的陶俑都化作青煙,煙霧裏隱約可見穿著各朝服飾的虛影在跪拜。
    小北突然扯下問天的皮帶扣,金屬扣在沾到她掌心血跡的刹那變成羅盤。
    指針瘋狂旋轉七圈半後,直指鼓樓飛簷上第三尊嘲風獸首。"師父!"她聲音發顫卻透著狂喜,"那些獸首的朝向...是反的!"
    問天咳出的血珠在羅盤上凝成卦象,他沾血畫符的手指突然被崔無咎握住。
    刑偵隊長染血的掌心蓋住卦象,五雷紋身發出的電光竟在血泊裏映出三維星圖。"十七年前兒童失蹤案,"崔無咎眼底泛起血絲,"卷宗裏夾著張褪色的尋龍帖。"
    整條街道突然上下顛倒,青鸞旗袍上的牡丹繡紋活過來般舒展枝葉。
    她咬破舌尖將血噴在牡丹花心,盛放的花朵居然托住下墜的眾人。"鑰匙孔在..."她突然僵住,牡丹花瓣上浮現出三處空白,形狀恰好對應問天說過的三種龍子雕像。
    紅衣女童不知何時騎在墨九卿脖子上,正用發簪戳著他天靈蓋玩跳棋遊戲。
    每戳出一個血洞,就有一顆玉質圍棋子掉進裂縫。"哥哥真笨,"她歪頭躲過飛濺的腦漿,"拿活人當陣眼這種事,我七歲就玩膩了。"
    遠處傳來瓦片崩裂的脆響,三處獸首突然同時轉向東南方。
    紅衣女童蹦跳著踩碎最後一枚青銅釘,衝青鸞比了個古怪的手勢。
    月光穿透烏雲照在崔無咎的雷紋上,電光突然凝聚成箭頭,直指鼓樓地下隱約浮現的漢白玉台階。
    青磚碎屑簌簌落在崔無咎肩頭,他扯著領帶抹掉鼻血,鎖骨處的五雷紋此刻亮得發燙。
    青鸞旗袍下擺突然被撕開一道口子,露出小腿上暗青色的刺符——那是二十年前她親手紋的替命符,此刻正隨著牡丹繡紋的舒展滲出朱砂。
    “囚牛喜歡琴,找東南角有編鍾殘片的位置!”崔無咎踹開半截斷裂的梁柱,警用強光手電掃過滿地碎瓷時,突然照見三枚嵌在牆縫裏的玉質琴軫。
    他反手將配槍塞進青鸞掌心,槍管觸碰到她指尖的刹那,牡丹花瓣上的空白處突然浮現出囚牛浮雕。
    青鸞突然抓住他手腕:“你鎖骨紋身顏色在變淡。”
    “去年端掉盜墓團夥時,有個老道給我紋的。”崔無咎用牙齒咬開戰術腰帶暗格,取出的警徽背麵竟刻著微型羅盤。
    當指針指向西北乾位時,他警服左胸口袋突然竄出火苗——那裏裝著十七年前兒童失蹤案的現場照片。
    與此同時,趙鐵柱正用戰術靴碾碎第五隻陶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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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胸口的結晶碎片已經蔓延到鎖骨,每次揮動軍刺都會帶出腥臭的黑血。
    “狗日的跟跳蚤似的!”他啐出口帶冰碴的血沫,反手將試圖偷襲的陶俑腦袋按進牆裏。
    磚縫間滲出的腦漿突然凝成墨九卿的臉,衝他吐出條舌頭狀的蜈蚣。
    古建築穹頂突然落下血雨,青鸞撐開的油紙傘在接觸到液體的瞬間熔出十幾個孔洞。
    傘骨間垂落的銅鈴瘋狂作響,她突然將傘柄插進地磚裂縫:“崔隊,接住!”傘麵翻轉的刹那,十三枚帶著鏽跡的鈴舌同時激射而出,將撲來的血色星圖釘在半空。
    崔無咎警徽上的羅盤突然崩裂,飛濺的銅片在他臉頰劃出血線。
    他顧不得止血,撲向被血雨腐蝕出空洞的梁柱——七道年輪紋路正中,囚牛木雕正叼著半截琴弦。
    “找到了!”他扯下領帶纏住灼熱的手掌,指縫溢出的血珠在觸碰到陰沉木的瞬間,竟發出編鍾般的清鳴。
    三百米外的飛簷上,紅衣女童正用腳趾勾著墨九卿的束發冠搖晃。
    她每扯斷一根頭發,下方戰場就多裂開一條地縫。
    “大哥哥的陣法像漏水的尿壺呢。”她突然鬆開腳,任由墨九卿墜向瓦片堆,自己則蹦跳著踩碎那些從裂縫鑽出的半透明蜈蚣。
    第二把睚眥鑰匙藏在戲台殘骸裏。
    趙鐵柱踹飛最後三具陶俑時,後背重重撞在描金彩繪的“出將”門簾上。
    他吐著血沫摸到門框暗格,卻發現裏麵堆滿森白頭骨——每個天靈蓋都刻著縮小版的睚眥圖騰。
    “操,擱這兒玩套娃呢!”結晶碎片已經爬上他喉結,吞咽時的刺痛反而讓他清醒,軍刺挑飛頭骨的瞬間,藏在第七個頭骨眼窩裏的木雕終於暴露。
    整座古建築突然傾斜四十五度,青鸞踩著牡丹花藤躍上橫梁。
    她發間銀簪突然自動飛向西南角,將試圖合攏的地縫釘成十字形。
    “崔無咎!”她突然厲聲喝道,“你褲袋裏的打火機!”
    刑偵隊長愣了下,摸出那個刻著警徽的芝寶打火機。
    當火苗舔舐到第三根承重柱時,焦黑的木紋裏居然滲出守宮血——這是二十年前他師父追捕盜墓賊時,用秘法封存的線索。
    火光照亮柱身裂紋組成的蒲牢圖騰,最後把鑰匙就嵌在龍吻含珠的位置。
    墨九卿的嘶吼突然變成雙重音調,他撕裂的官服下爬出上千隻帶翅蜈蚣。
    紅衣女童卻坐在牌樓頂端晃著腿,把發簪尖端凝聚的月光折射成絲線,悄無聲息地纏住那些試圖撲向鑰匙的邪物。
    當地下傳來第九聲龍吟時,三把鑰匙同時泛起血光,鼓樓飛簷上的嘲風獸首竟齊刷刷流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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